刑天薇跟着慕诗槐一路吵嘴回到了她的房间。
“你口渴吗？”慕诗槐关上房门。
刑天薇自然知道这是慕诗槐在说她唠叨：“这就开始嫌弃我聒噪了？晚了！”
慕诗槐耸耸肩，没有说话。刑天薇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你不是说我今晚别想睡个好觉了吗？”
“嗨呀你个小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安稳觉睡多了不想睡了是吧？那你就清醒着听我唠叨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刑天薇并没有真的打算继续打扰慕诗槐，只想着看她躺下了就回自己房间。她原以为慕诗槐换衣服是换睡衣之类的家居服，没想到换完之后还是一套常服，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又要出去？”
“嘘——”慕诗槐用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刚才只是去找了杨修，王明轩那边还没有去呢。”
“那刚才怎么不一起去了？”
“他们不一样，就算王明轩想不到做准备，黄灵也会想到的，所以不能马上就去找他们。”慕诗槐穿好鞋子，“但是现在可以了，他们应该也等挺久的了。”
“我跟你一起去行吗？”
“你去干什么？”慕诗槐看着她，“我不是说你没用，只是我不太擅长表达，很多时候词不达意，我怕你去了我没办法控制局面，还是我自己去的好。”
刑天薇着实愣了一下，以前慕诗槐是说去就去话都没一句的，现在倒是好声好气给她解释原因，但是她还是担心：“一个人太危险了。”
“你就相信我吧。”慕诗槐道，“要不你也跟老板一样给我定个时间？我保证在那个时间内回到这里来。”
“老板给你定的时间？”刑天薇挑眉，“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老板要求我十点三十分之前回到，那我不是为了让他放心才夸张点说我提前十分钟回来都没问题嘛。”
刑天薇点点头，看着表：“他们那边挺远的，我也不苛刻你，一个小时之内回来，能行吗？”
“没问题。”慕诗槐还立正朝着刑天薇敬了个礼，在刑天薇的巴掌落到自己身上之前跳出了窗外，刑天薇就靠在窗边目送她。
不走正门自然是不想让栗一南发现，本来跟栗一南约定时间就是缓兵之计，要想拿到真正有用的信息，时间肯定是少不了的。这里的监视设备她进来的第一天就摸清楚了，现在绕着出去也是熟门熟路。
比较棘手的是大门，正常时间进出都是刷脸就行的，但是现在肯定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去。慕诗槐遮住摄像头走到门边，正想着怎么办呢，忽然发现这个门…好像没有关。
顿了一会儿，慕诗槐伸出手去推了一下，门开了。
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那栋楼，所有的灯都已经熄了，除了栗一南的房间。
他已经知道了。
慕诗槐愣了一会儿，揭下了盖着摄像头的布块。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了。真是的，早说嘛，她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了。栗一南知道了还给她开门，说明他也是同意的，那她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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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点了？”
“马上十一点了。”
王明轩掀开帘子看向窗外，一片寂静，除了风吹起的落叶，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应该啊。”王明轩皱眉道，“她就算是先去找了杨修，也不至于花这么长时间吧？”
“再等等吧。”黄灵倒是坐得定定的，“说不定她就等着呢。”
“老板。”有人敲门，得到王明轩同意后推门走进，“老板，我们的人看见她回去了。”
“什么时候？亲眼看见的？谁看见的？”
那人侧身示意门外另一人进来，另一人开口道：“十点半左右的时候在计划潜伏的地方看见的，是我亲眼看见的，我确定是她。”
王明轩认得这人，好几次出去都带着他，能力也是一流的，应该不会看错。
“我知道了，下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看来我们是被摆了一道。”王明轩有些烦躁，挥手抽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吧。”
“再等等吧。”黄灵想劝他，但是没来得及说出口，“等什么等，人都回去了，走了。”
黄灵看着他的背影，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嫌恶遮都遮不住，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在王明轩回头前她便收拾好情绪贴了上去：“是，一切听老板的。”
出来了。
慕诗槐看着窗外缓缓驶出的小车，嘴角染上了一抹笑。
她就说王明轩等不住。
原本是没这么想的，黄灵自己送上门来，慕诗槐就顺手在她身上放了个跟踪器，也不知道是他们没有检查还是检查了没查出来，总之黄灵真就这么带着慕诗槐的跟踪器直接走了，这才让慕诗槐把他们的行踪都掌握在手里。
一开始想放的是带窃听的跟踪器，但是后来发现黄灵的警惕性很高，带窃听的不仅大还重，容易被发现，慕诗槐便放弃了，只放了普通的跟踪器。
接下来他们应该不会去什么别的地方，黄灵已经退了一步让王明轩离开了这个专门用来捉尾巴的地方，必然不会再让他乱跑了。不过也没关系，不急这一时，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也是好的。
慕诗槐跟着小车走，王明轩一行果然回了住处。
潜入私宅这种事情慕诗槐没少做了，王明轩这边这点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三两下便翻了进去，按照跟踪器的定位找到了王明轩的房间。
“……了他们会怎么样？”
“别着急，这件事情急不来的。”
“但是我现在看不到效果。”王明轩的声音很大，“你说要派人去监视，我准了，你说要搞慕诗槐，我也准了，你说的什么我都准了，可是现在看起来什么都没变啊。”
“这只是看起来。”黄灵安抚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Z组织家大业大根基大，我们只能一点一点像蚂蚁一样才能啃下来。”
“太慢了。”王明轩不满意，“还没等我们啃下来百分之一他们就该反应过来了，你听见今晚栗一南跟杨修说什么了吗？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才改变想法的？”
“这也是慢点的好处啊，若是我们太急功近利，到时候形势逆转我们很难翻身，但是现在这样不痛不痒的，就算被他们抓住了小辫子，我们也大可自断头发，只会伤一点毫毛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