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一听,当即眼睛瞪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喜儿。
“你说……真的?!”
喜儿急忙点头,“千真万确,我听得真真的。”
“好像是……”
她欲言又止,好似很害怕被别人知道她传消息,再次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声音压得更低了。
“好像是王爷看中了一个姑娘,但王妃没把人弄回来,王爷发了怒。”
“王妃说,晚上让春红姐先去侍候……”
春红听了,只觉得瞬间整个人飘飘然起来,都无法思考。
没想到,峰回路转!
以前她天天在王爷房中打扫,却也从来没机会近身服侍王爷。
如今,却……
这是不是应该叫苦尽甘来?!
这一刻的春红,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沈云浅怎么可能让她去侍候李浔。
“春红姐,以后您要是做了主子,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喜儿一脸期盼。
春红笑着扬眉,俨然已经是一副主子模样。
“就冲你这个机灵儿劲儿,回头,怎么也得让你做我的贴身大丫头。”春红一脸傲娇。
喜儿一听,当即眉开眼笑的福身,“谢主子。”
这声“主子”,让春红很是受用。
整个人更是飘飘欲仙了。
“喜儿,你是聪明人。”春红看着喜儿示意靠近些。
喜儿急忙附身上前。
春红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起身说道:“行了,你先去忙吧。”
喜儿眼神表示明白,转身离开。
春红一想到晚上即将发生的事,一笑,转身往自已屋子走去。
她迫不及待要回去焚香沐浴,好晚上去伺候李浔。
先不要说王爷那一副好皮囊,就是以后她抬了身份,哪怕是妾,那也是这王府里的主子。
她有自信,只要王爷和她同衾过一次,必然会对她流连忘返。
一想到她以前为了随时能服侍王爷,偷偷看的那些男女房事的画本,春红就眼含了春。
世间男子,有几人不愿如画本中的女子一般服侍他们?!
夜,在蝉鸣欢快嬉闹声降临。
王府上下,灯如白昼。
李浔看着桌上那道醋溜鱼,眸色深邃。
“爷儿,您什么时候喜食酸了?”琴酒好奇。
“你家王妃让膳房专门送过来的。”李浔睨了他一眼悠悠说道。
琴酒一听,嘴角抽了抽,“爷儿,王妃是什么意思啊?”
“你觉得呢?”李浔没好气。
“估摸着王妃是觉得今晚儿羽姑娘无法侍候您,您这心里不畅,吃酸通气。”琴酒说的很认真。
“滚!”李浔轻嗤。
“爷儿是想说,王妃因着你去了教坊司,醋着呢?” 琴酒咧嘴笑着给李浔倒了酒。
李浔没说话,只是喝了口酒,眸光越发深邃起来。
“这要是我说啊,王爷要是好奇,不如今儿个就去王妃院子宿了,也好和王妃讨论一下,这醋溜鱼的做法。”琴酒建议。
李浔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只是夹了一块醋溜鱼入嘴……
入嘴的那刻,他俊脸都僵了。
何止是酸?
都酸的发苦了……
李浔微微摇头,仿若有些无奈,却也没吐出鱼肉,就这样淡定自若的吃了。
甚至,还吃了小半条鱼。
琴酒都好奇,这醋溜鱼这么好吃?
王爷今晚竟然同一个菜,用了这么多?!
李浔用膳后,去书房处理事情,直到夜半才回了卧房。
一进卧房,李浔眉宇间微凝了下,一双看似淡漠,却锐利的眸子,不经意的划过房内的焚香炉。
这个香,不仅仅是他往日安眠用的香,夹杂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其他香气。
思忖间,他视线落在被屏风隔了视线的内室方向。
房内,有另一人的呼吸声,还很重。
李浔微微眯缝了眸子,往内室走去……
只是,行到屏风处,他顿了脚步。
他就这样看着屏风,仿佛,屏风根本不存在,能一眼看到内室的景致。
不自知的,他渐渐有些紧张,有些期待,有些彷徨。
想到傍晚在前厅时,他咬了沈云浅半颗糖葫芦时,她的羞赧。
李浔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无法遏制的在叫嚣着什么情绪?!
呼吸,微微有些不受控的粗短起来。
好看的嘴角,因为未知,又因为期待,而抿了起来。
喉结也因为紧张的吞咽,上下滚动着……
他知道,只要踏过屏风,也许,他和那个他放在心上十数年的女子,便会真的成为他的妻!
妻……吗?!
李浔垂眸浅笑。
她这些日子,偶尔嗔恼的指控他,说他是她的夫君时,她不知,他心里有多雀跃……
哪怕,明知道她有旁的目的。
李浔嘴角笑容渐渐弥漫在了俊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下的宠溺。
罢了罢了!
沈云浅,从我请父皇为你我赐婚的时候,我便清楚,你是我这辈子的劫……
李浔抬眸,再次抬步,绕过屏风,往卧房内室走去。
雕龙刻凤的床榻,床帏被放下。
只有一盏烛火下,能看到床帏后面,那微露香肩,背对着的倩影。
李浔看着床帏后若隐若现的身影,眸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直到,陡然一聚。
榻上的人感觉到了男人的目光,心里‘砰砰砰’的直跳。
那种期待和带着一丝丝慌张夹杂下的喜悦,仿佛让她心,都跳出了胸膛。
春红吞咽了下,压下紧张,缓缓起身。
她每一个动作都是跟着画本练习过无数次的,绝对能撩男子心弦。
她仅仅穿着亵裤和肚兜,外面罩着一层薄纱,力图做到让男子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吃了她。
“王爷……”
春红声音软甜酥麻,下了榻,光着脚,手轻撩床幔,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
尤其,在撩开床幔的那一刻,媚眼如丝,勾人心弦。
李浔笑了。
只是,笑意停留在嘴角,不曾蔓延丝毫。
一双眸子,就好似淬了冰一般,极其寒冷。
方才,只是一眼。
哪怕隔着床帏,也只是若隐若现的背影,他便知道,那不是沈云浅。
“王爷,奴婢……”
“啊!”
春红快要走到李浔身前,刚刚想要施展画本里勾引男子的样子,就见李浔脚微勾,一旁的落地烛台飞了过去,狠狠砸在了她身上。
“好大的胆子!”
李浔声音冰冷,冷彻刺骨。
“本王的榻,也是谁都能爬的?!”
春红身体被烛台砸的剧痛,一脸惊慌的跪下。
“王爷,是……是王妃让奴婢过来伺候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