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硬撑着说这只是一种巧合，那未免有些没有说服力了，但若真的如历耘所观察的那样，却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明凡审视着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因为职务的关系，自然难免会和人结下仇恨，只是，虽有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将所有的矛头指向自己，这其中说明了什么吗？
李明凡想不明白。
如果说真的是和自己有关，但作案的手段并不是栽赃，而像是故意让自己注意到她一般，只是，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李明凡想不明白。
“或许是你以往的仇人，也或许是一个想要挑战你的人，也或许是真的只是一种巧合，到底是什么，暂时还不太清楚。”历耘淡淡地说道。
李明凡看着眼前长长的十字杀人魔的犯罪记录，和自己破案的时间一一对比，完全吻合，如果真如历耘所言，这只是一种巧合，那其中的概率四舍五入可以约等于零，这样一来，基本上可以排除掉这一种可能性了。
而现在，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人故意来挑战自己。
“或许，这可能得怪你从业的这几年，简历写得太好看了吧。”历耘笑着说道。
而李明凡，却是苦笑不已。
说来就算是李明凡自己也不太敢相信，在踏入刑警这个行业的那一刻，就像是被幸运之神特地眷顾着一般，种种千奇百怪的案子再他的手中却是那般水到渠成，被警局的人尊为楷模。
当然，这其中和李明凡的硬实力是分不开的，但也不乏有运气的色彩。
“所以，十字杀人魔这个案子，还非得有你不可。”历耘继续说道。
李明凡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李明凡自然已经明白了历耘的意图，在历耘调查十字杀人魔长达三年的时间里，即便是使出的一名老刑警的浑身解数却依然无果，最终查处来的只有两点线索。
一是十字杀人魔并不是外界所言的一名男性杀人魔，而是一位女性，至于历耘所研究的事情的可靠性暂且不做判断，按照李明凡对历耘的了解，选择无条件的相信。
而是十字杀人魔的犯案动机和自己有关，具体是不是真的在挑战自己，战且不去讨论，姑且算是在挑战自己，那么李明凡当然乐意接受这份挑战。
“我也老了，这个案子，已经没有办法独自完成了。”历耘忽然感慨了起来。
李明凡看着历耘的白发，恍惚间时光似乎又回到了刚踏入警局的那一时刻，历耘那个时候虽然也已经四十岁出头，却已经意气风发，精神气十足，俨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的模样。
只是，他是多久老去的？
李明凡从未注意到这个他一向十分尊敬的师父，已经不再有当初的那一份真挚的热情了。
“交给我吧。”李明凡郑重的说道。
“我会从旁边辅佐你的。”历耘点了点头。
就在昨天，历耘还在坚持着自己独自侦破“十字杀人魔”的愿望，短短一个晚上的时候，似乎全部都已经想明白了。
看来，师父的确是老了。
受尽了同事私底下的嘲讽，对于这个老刑警来说，即便是表面上再不怎么在意，也难免会在身上留下无数道浅浅的伤口。
而这些伤口累加起来，便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
回到家中，柴莉依旧是守着电视寸步不离，即便是李明凡打开了家中的门，柴莉也依然没有注意。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不愿意去学校上课，那就干脆在家中，也免去了柴光奇的追踪所平添的烦恼。
经过一天的审讯和讨论，虽然远离了奔波和太阳所带来的烦恼，却依然有些疲倦。
所以李明凡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先洗了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哦对了，衣服还没有洗，管他呢，那不应该是现在要思考的问题。
舒舒服服的环境，舒舒服服的空调，自然有些让人昏昏欲睡。
只是，当心中想到十字杀人魔和自己有关的时候，却又是像在心头扎下了一针，恍然惊醒，却是毫无睡意了。
虽然信誓旦旦地像历耘保证了，但心里却依然没有任何的线索。
假如是真的有人在像我挑战，那茫茫人海中，应该要朝向哪个方向去搜寻？
如果只是以往的仇家，那为何要这么做呢？上门找麻烦岂不更好。
在对于“狮子杀人魔”的杀人手段的调查中，李明凡不难看出来，如果“十字杀人魔”出其不意地对自己下手，只怕自己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吧。
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忽然涌上了心头。
这般想来，李明凡心中瞬间填充了无数的烦恼，再这样躺下去，只怕是如坐针毡一般的疼了。
今天晚上的月色似乎出人预料的圆润，没有星辰，也没有喧闹，月光倾洒下温柔的光辉，笼罩在李明凡的身上。
李明凡拿出了一直珍藏着的美酒，倒上了一杯，坐在阳台上，一点一点的喝着。
这是再美好不过的风景。
只是，在这种美好里，却有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打了过来。
李明凡看着手机里的那一串数字，是江秋水的。
“喂。”李明凡接过了电话。
“今天，老师所说的事情，你怎么看。”江秋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我倒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今天我和师父交谈的时候，你一直没有说过话，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李明凡说道。
虽然江秋水并不是多嘴的人，但今天和师父交谈的时候，江秋水分外的安静，却也让李明凡感到奇怪。
“今天没有说，只是不想让老师难堪罢了。”江秋水的声音平淡，却是让李明凡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意思？”李明凡问道。
“老师生来骄傲，假如我当时久反驳他，他的三年的结论是错误的，你猜他会怎么样？”江秋水反问道。
只怕是会当场发作。
不过，李明凡对于江秋水的这一番话，却同样的惊讶不已。
“老师的这两点结论，都是存在着矛盾的。”江秋水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却是在李明凡的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