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最后，吴梵等四人因为私自制造违禁物品，并且以此物品杀人而很快就被送进了司法机构，对此，吴梵等四人并没有做更多的辩解。
“他们会怎么样？”柴莉问道。
李明凡没有回答，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不过，他们四人均属于未成年，想必也不会受到太过严厉的惩罚吧，当然，也仅此而已。
他们四人，本是有着大好前程的少年，却因为无法很好的约束自己，而断送了这一生的道路，即便是以后从看守所走了出来，只怕以后要走的路，也比别人要长许多吧。
其实，在李明凡的心中，如果除去他们杀人犯的身份，还是十分欣赏这四名少年的，有着如今许多少年都没有的沉着和细腻，只是，令人遗憾的是，这些全用在了不好的方面。
而对于这件案子的侦破，李明凡心中也可谓是十分的憋屈，虽然在名义上的确是自己侦破的，并且受到了上级的赞赏，不过李明凡或者是江秋水和柴莉，心中都十分清楚，与其说是侦破，倒不如说是集体自首。
即便是李明凡十分想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却也已经无处问起了。毕竟，已经亲口答应过顾铭的。
他们四个少年，似乎是已经被背后的那个人死死的牵扯着，每一步都在按照他所指的方向走，甚至连一点反抗都不曾有过。
“难道是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吗？”李明凡不曾一次这般在心中询问过。
但是，又有什么比生命更为宝贵呢？以至于他们四人不惜冒着锒铛入狱的风险，也不曾有过一刻的背叛。
当然，他们四个被抓也是迟早的事情，李明凡心中有这个信心，但假如真是这样，也会有一堆的烦恼接踵而至。
“明明案子已经破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开心？”柴莉在旁边问道。
“啊？没什么。”李明凡这才反应过来，想必是刚才的思绪已经太入神了，以至于现在已经到了饭店都还未曾发觉。
“进去吧。”李明凡说完后，便率先走了进去。
这本只是一个因为案件结束的庆祝，但因为李明凡心中并没有以往破案的兴奋的感觉，所以只是独自的狂欢，所在的人也不过是柴莉和江秋水而已。
果然，在踏进饭店的那一刹那，便看到了江秋水在朝着李明凡挥舞着手臂。
虽然今天依旧是工作日，但江秋水并没有穿着警服，更像是特地精心打扮过来的。
“换衣服这么快，今早上你都穿的不是这套。”李明凡有意调侃了一句，谁知却换来了江秋水的一个白眼。
“这不是在给你庆功嘛！”江秋水抱怨着。
而同样的李明凡也回敬了一个白眼。
“你可别挖苦我了，即便是以前更为大的案子被我破了后，我有过庆功吗？”李明凡自嘲着。
当然，李明凡也清楚江秋水的那句话只是一种玩笑，这表面看来像是一场庆功，实则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发泄罢了。
自傲的性格，因为不是自己亲手破了的案子，功劳却是在自己的头上，这对于李明凡来说，像是吃下了一大口的针，每一针都扎得浑身都疼。
“那你今天叫我过来是干嘛来了？”江秋水笑着看着李明凡，似乎并不以为意。
“简简单单的吃一顿饭。”李明凡说道。
“哦？”
李明凡看着江秋水那极其不相信的眼神，自己心中也虚了些，便无奈的罢了罢手。
“烦着呢。”李明凡苦恼地摇了摇头。
在江秋水面前，自己对于他人的那一种冰冷的印象早就不复存在了。
对啊，在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的眼睛里，自然做不到对于他人的那一种冰冷，因为无论是辉煌还是丑相，都在她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保留。
“所以，这是你请我的吧。”江秋水继续打趣着。
不过李明凡倒是没有准备再接话，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对于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的柴莉，像是在欣赏着一步闹剧一般，看着江秋水的揶揄和李明凡的无奈，却是觉得颇为的好笑。
不过，在柴莉的心中，却是有了另外的一个词语，叫做“打情骂俏”。
“对了，你说说看，你那天所说的矛盾，是什么意思？”李明凡忽然转移了话题，让江秋水有些猝不及防。
“终于转到了正题了吧，我那天不是说过吗？”
“你那含糊其辞的表达，谁能明白你的意思？”李明凡一想到这里，便有些气恼。
那天晚上的通话中，江秋水提到了历耘所说的“十字杀人魔”和现实相矛盾的说法，却是并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这让李明凡心中苦恼不已，在心中纠结了好一阵子。
“老师说的那关于十字杀人魔的两个观点，你还有印象吗？”江秋水问道。
这个是自然的，这几天李明凡心中都被这两个观点所占据着，哪能够不清楚。
“女性还有和我自己有关。”李明凡说道。
江秋水点了点头，但似乎并没有打算再说下去。
一见江秋水这般闲散的神态，自然明白她要所表达的意思。
“你快说吧。”李明凡的语气中，似乎更多了些祈求的语气。
“这件事情，你得好好想想你自己这些年来所破的案子，那一天老师说和你的案子有关的时候，我便有了这种怀疑，还有去翻阅了你以往所破的案子，便否定了老师的第一条猜想。”江秋水神情一变，忽然郑重了起来。
这倒是让李明凡有些苦恼了。
说道以往所破的案子，倒大体还有些印象，但是更为详细的内容，却已经模糊不清了。
“你不能说吗？”李明凡问道，得到的回复是江秋水拨浪鼓般的摇头。
“你还是自己去翻阅一下你以往破的案子会好一点，而且，对于你的病……”江秋水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没有再说下去。
李明凡听到“病”字的时候，身体忽然抖了抖，然后立马恢复了镇定，但神情却已然变得更为沉重了。
“我明白了。”李明凡叹了口气。
柴莉将一切看在眼中，并没有插话，或者说是他们两人极其默契的交谈根本插不上话，但江秋水语气忽然的沉重和李明凡神情忽然的沮丧，却是让柴莉有些好奇。
“病？你有病？是什么病？”柴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所问的话有哪些不妥。
但是，没有得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