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垭见南荣月洗好了手,不顾符安,上前跟着南荣月,恭敬道:“小姐,嬷嬷特意叮嘱奴婢向小姐禀明,因后厨忙着,今日只备下简单的菜式,若是小姐不爱吃,奴婢门再重做。”
南荣月冲着松垭和颜笑道:“不用,简单些好,我最近都吃胖了。”
说完,上前拉起符安,“走,去吃饭。吃完饭,咱们继续。”
符安本来带着满脑袋的问号,听见南荣月这样说,顿时欢喜起来,挽上了南荣月的胳膊,回应道:“好,待会儿吃完,我给月姊姊说些更有趣的。”
后厨准备了五菜一汤,因今日有符安在,份量多了些。
沁儿为南荣月布菜,玉川为符安布菜,席间几人还聊得很欢快。
“嗯嗯嗯,月姊姊,你快尝尝这个,这个真好吃,与衢州最大的那个酒楼里面的味道一模一样,不不不,更胜一筹。”
沁儿看着南荣月等她的回应,南荣月点头,她才继续布菜。
松垭看着和谐的四人,站在角落里心里不是滋味,苦到了极点。
她往日对这个符家的幺小姐,并未有太大的感觉,有时候还会觉得她烦人。
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她见符安与南荣月那么好,心中就是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比她得知江羽七对南荣月不一般时还难受。
她实在熬不下去了,便借口去送衣裳,向南荣月告退。
出了院子,躲在假山后面压住声音哭着,“松垭,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松垭小声呵斥了自已几句,抹了眼泪,沉上一口气,将褶皱的衣裳整理好,昂着头走了出去。
因府中没有备下专门浣洗主子衣裳的婢女,普通的浣洗婢女根本不敢洗南荣月的衣裳,故而需要送去镇子上专门浣洗名贵衣裳的铺子。
松垭给石嬷嬷交代了一声,便带着一名小厮前去送衣裳,顺便将昨日拿去浣洗的衣裳取回。
待到了铺子,店家见到她突然变得慌张起来。
“客官可是来送浣洗衣裳?”
店家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
“嗯,昨日送来的衣裳洗好了吗?”
松垭让小厮将装着脏衣裳的松木盒子,放在店家面前的案台上。
“呃......”店家似有难言之隐,顿了一下,续道,“洗是洗好了,但是还未完全干,还需再等一日,客官明日再来取吧。”
“还未干?”松垭想了一下昨日送来的衣裳,貌似没有多厚实,那件带着毛领子的厚实披风她怕铺子洗不好,还特意没带过来呢,“你们不是烘烤的吗?怎么会还没有干?”
“客官有所不知,昨日,店中的炭火用完了,那名送炭的老叟不知为何爽约了,今日才送来。”
店家一副赔笑模样,“客官见谅,若是贵府小姐并不着急穿这身衣裳,还请客官回去帮忙美言几句,这样吧,客官今日送来的衣裳我们便免费为您浣洗,如何?”
松垭今日本来就不高兴,沉默了一刻,“算了,就这样吧。明日莫要再如此了。”
说完,便带着小厮离去,店家弓着身子跟在松垭身后,口中一直道着歉。
松垭听得烦躁,疾步离去。
店家站在铺子门口,伸长脖子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才松了一口气。
转身时,遇到从后院前来的浣洗女工,见店家脸色不好,关怀道:“东家,怎么了?”
“没什么。”店家指着案几上面的木盒道,“这是新送来的,拿进去清洗吧。”
女工凝眸看了看店家,撸起袖子去检查衣裳,“哎,这布料如此讲究,貌似与昨日送来的那套是一家的吧?”
店家不耐烦的赶人,“嗯,快去吧,莫要耽误。”
女工瘪了瘪嘴,抱上盒子钻进了后院。
后院中央是一个很大的流水池子,池子两边约摸有五六名浣洗女工,正在搓洗着衣裳。
一名女工将长辫子往背后一甩,见到进去的女工抱着一个华丽的盒子,问道:“这又是哪家贵人送来的衣裳,可莫要洗坏了才行。”
女工长叹一声,“昨日你洗的那位。”
长辫子女工笑道:“怎么瞧着你还不高兴,这套东家给的分成可不少。你莫要怕,我昨日洗过,你若是不会洗,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