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娇气,”端王忍不住捏了捏江念脸上的嫩肉,细腻柔滑,跟新生婴儿般,爱不释手起来。
两人在床上腻歪,而门外的周全抬眼打量着都快正当空的太阳,一时竟分不清今日是从东边出来的还是西边出来的。
最后二人起床,还是因为江念肚子咕咕叫,闹了个大红脸。
“多吃些,本王瞧着你瘦了,”端王打量着江念的身型,想着若是丰腴些,也是别有风情。
江念感受着端王的视线,嘴上应付着好,心里却不以为然,男人都是在你瘦时,说让你多吃些,等你真胖了就该嫌弃了。
而且她自认为自已不是骨感美人,该瘦的瘦,该胖的地方半点没含糊,完全不需要添肉了。
用完午膳,端王走了,毕竟休沐不代表真休息,该处理的政事都在前院堆着呢,同幕僚也有事相商。
“早上外面可有什么动静?”端王一走,江念便没了娇柔,眸子里皆是清醒。
白芍和绿蕊两个早猜到江念会问,所以今早就特地借着取膳的机会打听了消息。
“回姨娘的话,还真有,原来孙姨娘流产和秦庶妃毁容,都是秦庶妃身边的彩莲害的。”
江念听着这话就猜到极有可能是端王保住王妃的手段,不过还是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彩莲原来和花房一个名叫德福的太监吃了对食,这德福正巧去给秦庶妃和孙姨娘送过花,听说没得什么好脸色,所以记恨在心里。”
江念听到这,都想翻白眼了,有几个主子给底下人好脸色过,就为着这记恨了?除非心理扭曲的。
这找的替罪羊也是牵强,不过端王说是,其他人自然不敢置喙。
“所以唐姨娘放出来了?”
“嗯,听说王爷为着唐姨娘受了委屈,还给了赏赐补偿。”
江念听到这点了点头,那德福被推出来顶了罪名,肯定也不是个无辜的,不过唐姨娘能得以洗刷冤屈,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少说明端王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否则就唐姨娘这脑子,已经去庄子上了。
“既然案子已经有了数,你待会去库房拿些讨巧的玩意出来,我下午去看看孙姨娘。”
同在后院,该有的人情还是要有的,孙姨娘流产,她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至于秦庶妃,还是等等吧,只怕秦庶妃现在不愿见人,她还是先不去触霉头了。
“是,奴婢这就去好好找找。”
孙姨娘没了孩子,端王又重视,不管真情还是假意,后院众人陆续还是都来探望了。
江念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的孙姨娘,也不免唏嘘,王妃还真是对孙姨娘的肚子使尽手段,而这孩子终究还是没了。
“孙姐姐节哀,你还年轻,孩子日后会有的,”江念说着苍白的安慰,她与孙姨娘并不熟,若论起来,还有几分不愉,所以也就场面话就够了。
孙姨娘神色呆滞,眼泪却是不住往下流,等了好一会,才压抑住哭声,颤抖着似是自言自语,又像疑问道,“我是不是就不该怀他的。”
江念原以为她会歇斯底里,却没想竟是说的这话,一时也有几分悲痛,不过是对着孩子,稚子无辜,终究成了权利与欲望的牺牲品。
“孙姐姐别胡思乱想了,民间常说,孩子是挑母亲的,所以等你下回有孕,怀的定还是他。”
孙姨娘听到这话,突然抬起眼帘,目光炯炯,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
“真的,”对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江念心还是软了几分,或许给个幻想也是好的,至少可以支撑着她。
孙姨娘抚摸着自已的小腹,眸光里满是温柔与执着,江念不忍看,便挪开了视线。
气氛凝滞了大概有半刻钟,终于孙姨娘率先打破了静谧,“后花园那次是我对不住妹妹,妹妹还能不计前嫌来看我,姐姐我感激万分。”
江念听着这话内心没有什么波动,只脸上露出浅笑,“事情都过去了,大家同处后院,我自然念着姐姐好,哦,对了,我给姐姐带了些小玩意,想着姐姐坐小月子时,能解解乏。”
说着绿蕊便近了前,手捧着盒子,江念将其打开,露出里面堆装的木头块来。
孙姨娘看着木头块,面露疑色,不知干什么用的。
“姐姐或许不知道,这是民间的小玩意,数字游戏,”江念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这是她一月前,由于端王不来,天天日子难打发,便把数独给制出来了,专门用来为难白芍绿蕊两个。
今日白芍去库房寻礼品,没找到合适的,江念就想到这个上面来了。
说着江念就又从盒子底下取出一本子数独题来,也是她自已琢磨出来的,然后又仔仔细细介绍了规则。
“这听着好难,”孙姨娘听着人都晕乎了,她书没读几本,就认了字,一到九她倒是认得,但这填进格子里,想着都难。
“姐姐慢慢琢磨,总归你白日待着也是无趣,而且小月子又不能看书,伤眼睛。”
江念说着客套话,这时孙姨娘身边的丫鬟来禀,说刘府医来了。
孙姨娘有些疑惑,她也没请刘府医呀,怎么突然来了?难道是她这还有要交代的?
江念看孙姨娘这般连忙解释,“孙姐姐,刘府医是我请来的。”
孙姨娘越发不明白了,“妹妹请刘府医做什么?”
“我这木块是取用的香樟,若是平时便也罢了,但姐姐现在情况特殊,妹妹怕我们不懂,到时候用着伤了身体,所以才请一直给姐姐看诊的刘府医来看看,也图个心安。”
江念笑着解释,但其实刘府医是她特地请来避嫌的,她可不想闹出后面说她送的东西害了孙姨娘。
但孙姨娘却是不知道江念的心思,她现在也是有几分草木皆兵,所以听到江念说的话只觉有理,“还是妹妹想得周到,不过香樟应是无事。”
“万事求个放心,反正刘府医也来了,正好请来看看。”
很快刘府医便进了屋,“给两位姨娘请安。”
“还劳烦刘府医看看我这枣木盒子和香樟块对孙姨娘可有不妥。”
“是,容卑职看看。”
江念悠闲地看着刘府医检查,她反正谁都不信,就信自已,绝不能让别人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