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黑。”聂宁栩轻声唤他，“转过来好吗？”
聂黑慢慢转过身，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那双纯白色的眼睛里此刻泛着光，像是夜空中本应散乱的星星此刻都汇聚在了同一个地方，映在了他的眼里。
“这不是惩罚，聂黑。”
“快乐，悲伤，甚至是痛苦，拥有这些都不是惩罚。”
“你或许直到这里被碾平重新造起高楼都没有机会走出这一小小的屋子，可是你还有眼睛呀，你依旧可以去看去感受。”
“我们都会有拥有不了的东西，可是这不代表我们一无所有呀。”
“人类也都是这样的，聂黑，至少我们还有其他的不是吗？”
聂宁栩耐心的一句一句给他灌着鸡汤，她愿意下功夫去哄眼前明显有些崩溃的少年，因为她想让他学到更多的东西。
似乎这一切都与她一开始的目的相违背了，她来到这个小世界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她的“怪物男友”的爱，做这些似乎跟她的目的毫无关系。
然而她还是选择了去跟少年相处，一点点教会他一些东西，哪怕最终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目的也没关系，聂宁栩本来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再者说，想要得到对方的爱前提是要先让对方学会如何去爱才行不是吗？
聂宁栩手掌向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没关系的聂黑，花是可以再种的。”
“我不会死，可是你会老去。”聂黑用手握住她的手腕，“等你死了之后这里会重新住人，一次次的循环之后我就会像我说的变成那个最孤独的人……”
“不会有这一天的。”聂宁栩格外笃定。
“我不一定会在这里老去，或许某一天我就死了或者想要从这里离开了，在这之前我也一定会把这里烧了让你跟我一起去死。”
聂黑有些愣住了，听完她的话后死死盯着她，身上那股执拗的劲又冒了出来。
“好，就算你来不及做这一切我也一定会在你离开之后用汽油把这里毁掉的。”
屋外大雨仍在下个不停，大风也不断把窗户吹的吱呀作响，聂宁栩拉着聂黑回到了她的房间，再次安抚了他几句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暴雨过后的天台凌乱不堪，哪怕天台上面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但是地上有些难以排掉的积水还有不知道哪吹来的树叶让聂宁栩久违的感到抓狂。
她硬着头皮拿扫把一点点把积水扫到排水口，又把被风吹到各个角落里的树叶收拾干净了，顺便检查了一下那几个盆栽。
聂宁栩看不出来它们有没有被淹死，也就打算过段时间再看看好了。
“花都被淹死了吗？”屋内探出头看她的聂黑问。
“应该没有吧，我看它们长的挺好的。”聂宁栩收回昨晚放在这的雨伞，关上天台门径直回到二楼的客厅。
聂黑之前还喜欢一个人看电视或是在书房看书，最近一段时间完全成为了聂宁栩的小尾巴，她做什么几乎都要跟在他身后，只有聂宁栩睡着了才回去做自已喜欢做的事情。
“你觉得我这样是恋爱了吗？”聂黑蹲在天花板，抬头看着底下正吃着饭的聂宁栩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