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宁栩没有被他咄咄逼人的问题吓到，只是愣了愣，然后缓缓勾起唇，手轻轻落在他的脸颊处，却没有完全碰下去，只是贴在那里。
她把声音放轻，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你不想我离开，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聂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没有避开她的手，“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能离开。”
怀里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下去，在聂宁栩脚边不停蹭着打转。
“这样啊……别怕，我本来就是为了你来，不会走的。”聂宁栩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提起买的东西，一手把地上的猫抱起来，换了鞋就上楼。
客厅并没有开灯，聂宁栩猜少年可能真的一直呆在玄关直到她回家。
她把猫安置在沙发边上的一块空地，弄了一个简易的窝，给猫吃了点东西打算先带它去好好洗个澡。
期间聂黑始终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忙来忙去的把猫一次次抓回澡盆里。
少年一开始看到猫时的好奇心似乎没了。
“你真的不会走？”
聂宁栩在给猫擦毛的时候听到他在身后问道。
“不会，我要是走也一定会在这之前把这里烧了。”
聂黑不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她的话。
“我想帮你擦。”
“你怎么擦？”聂宁栩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把猫抱上桌子，我够得到。”
聂宁栩把猫抱上桌子，把毛巾递给他，看着他有些笨拙动作僵硬的擦着湿漉漉的毛发。
“聂黑，你觉得它可爱吗？”聂宁栩抬起头，跟沉默着的他搭话。
“我不知道，在人类的眼里这种生物总是很可爱的。”
聂宁栩突然就起了好奇心，“那你呢，你自已觉得可爱吗？”
聂黑再次沉默下去，手上动作不停，那双白色的眼睛毫无波澜，“我不知道。”
“你看了这么多书，也看了很多电影，怎么说也学到了一些人类的感情跟情绪吧？”
闻言聂黑看了她一眼，眉头皱的死死的，他放下毛巾，猫已经差不多被擦干了。
“我不知道，很多东西我是学不会的。”
“我本来就不是人类，没有价值观，也不会很多东西。”
“一开始我甚至不会说话，我的世界只有这间屋子和距离屋子十几米内的事物。”
“聂宁栩，如果你想我学会什么东西那我大概是学不会的。”
聂黑认真的看着她，语气很平淡。
“我不想你学会什么，现在的你就很好。”聂宁栩同样认真的与他对视，一字一顿对他说。
“可是我还是挺想学会些什么的，我大概是拥有好奇心的，也能理解人类部分感情。”他这么说着，努力把嘴角勾起想要露出一个笑。
聂宁栩倒是有些被他的笑容惊到了，她弯唇笑了一下，手痒揉了揉他的头发。
白毛就是不一样，感觉摸起来手感都好了不少。
“如果你喜欢我的头发我可以送给你。”聂黑见她用手在他头上作乱，想到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触碰他的头发了。
“……那倒也不必，我比较喜欢它呆在你的头上。”
聂黑不解她为什么不想要，但也没有问，乖乖的站着任她摸着。
“你记得自已是什么时候有意识的吗？”聂宁栩享受着他头发柔软触感的同时朝他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