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里建成之后不久吧。”他轻声回答。
聂宁栩一直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挂在窗边的风铃，在无知觉时响起，循着响动看去的瞬间就能感受到清风的吹拂。
“你的声音也是模仿别人的吗？”
“不是。”聂黑摇着头，“第一个住在这里的人离开后，我莫名就学会了说话。”
“这样啊……”聂宁栩若有所思。
她抱起在地上扑来扑去的猫，对着聂黑说：“我准备睡了，你如果要看电视不要吵到我，也别吓到猫。”说完她又顿了顿，“你要给它取个名字吗？”
“我不会……”少年抿着唇拒绝。
“我一向不会取名字，你试试好不好？”她举着猫凑到他面前。
聂黑有些局促的沉默了一会，然后报出两个字，“小灰？”
聂宁栩沉默了，看来他的水平跟她差不多。
没事……小灰就小灰吧，小灰也不是不行。
“行，那我回房间啦。”她把猫放到准备的窝里，叮嘱少年要好好跟它相处，随后放心的回到房间关上门。
躺上床后聂宁栩很快就睡着了。
今晚的梦有些不一样，她再一次见到了聂黑。
她有些不确定是她梦到了她还他还是他又跑进了她梦里想要吓她。
梦中的场景是她的房间，她坐在床上动弹不得，身边的聂黑始终侧着脸看她。
“聂黑？”
她开口，身旁的人瞬间有了反应。
她瞧见他的脸竟然有些生动的露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却只会让人感到冰冷。
“啊……你终于睡着了。”
“我等了你很久呢。”
聂宁栩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梦里的他能正常在地上行走与她保持同样的姿态，这证明现实中聂黑只在天花板上行走大概是有原因的。
“你又进了我的梦？”聂宁栩开口问。
“不是哦，这里是我创造的梦境。”聂黑在梦里的样子实在与现实中不同，声音里总带着轻佻，周身的气息也更加冰冷危险，让聂宁栩觉得此刻的他才真的像一个不曾与人类接触没有世俗观念的怪物。
“怎么突然又这样，我不是说过不可以……”
聂宁栩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聂黑打断了。
他突然贴近聂宁栩的身体，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脖颈。
他的手原来跟这栋屋子的墙壁一样冷清，聂宁栩被他的手指碰到的那一刻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真的不想让你离开，书里面那些人总是会在离开前突然对对方好，离开前也会送上一份礼物。”
“你也要离开吗，为什么？”聂黑冰冷的手从她的脖子上撤离，转而握住她垂落在床边的手。
他握住她的手腕，感受着皮肤底下不断跃动的脉搏。
聂宁栩只觉得现在的他跟现实中正经单纯的模样一点都不像。
“我刚刚说了我不会离开的。”她反驳他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呢。”聂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依赖的蹭了蹭。
“你们人类惯擅长哄人，我实在不敢信你的话。”
“你说过每一句话我都要在心里咀嚼一遍判断真假。”聂黑从她的肩处仰起头，眼神直直黏在她的半边脸上。
“之前明明有机会离开的，可是你没有走。”
“你说为我而来，我实在不信你这句话。”
“但是你已经没有机会离开了，如果你要走我只好把你分开藏起来，这样你就走不了了。”聂黑弯着眉眼，那双白色的瞳孔里闪着稀碎的光点，聂宁栩只觉得自已被他这副样子蛊惑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