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门的灯亮着,白色的灯光下,男性生殖医院几个字格外显眼,从里面出来的人大多脚步匆匆,快速钻入车里,然后离开。
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左手抬起压了压帽子前面,慢慢抬头向上看去,这是他今晚的目标。
那个把别人痛苦当成功绩的虚伪男人,他要看看他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应该是黑的。
“赵院长,我先走了。”
“好。”
赵一水点头答应,翻看了一下今天的账目,还算不错,因为之前上过电视台的报道,来看病的人明显多了,这是好事,虽然忙了点,月底分到的钱也会增加几倍,他想到这里脱下身上的白色褂子,转身打开衣柜,里面放着外套,打开下面的盒子,里面放着几个红色的信封,他的嘴角露出笑意,红包拿在手里,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
嘎吱,声音不大,赵一水打开红包,手指在红色的票子上面弹了两下,然后塞进柜子的包里,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进入了他的办公室。
张军慢慢靠近,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根绳子,警察在找他,现在不能回家,失去了平时作案的工具,这根绳子是在小区里偷来的,已经足够。
“谁?”
赵一水吓了一跳,手里的钱掉到地上,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镜子突然发现一侧站着一个男人。
“你想干什么?”
赵一水厉声喝道,平时也有来医院闹事的,不过都被他叫保安给轰出去。
“还记得张强吗?”
“张强!”
赵一水摇头,“是我的病人吗?”
“这么快就忘了,几天前的电视访谈,你还夸夸其谈说帮助很多人治好了病,为什么他的病越来越重!”
“我是医生,只能尽最大可能帮助病人,不是神仙。”
张军冷笑一声,“你收了钱,就应该把病治好,你这种人渣,不配活在世上。”
“来人,保安,快点滚,我报警了。”
“报啊!”
张军大声笑出来,抖了一下手里的绳子,“警察也在找我,快点报警,让警察来给你收尸。”
赵一水慌了,手机掉到地上,他意识到对方不是来闹事那么简单,就在他弯身去捡手机的一瞬间,张军冲了上去,绳子猛的勒住赵一水的脖子,双手用力向后退去。
“救,救命。”
赵一水双手抓住绳子,脖子被死死勒住,身体随着对方向后退,他想反抗,胡乱的向后抓,张军的膝盖顶住赵一水后背,双手继续用力,绳子开始收紧。
“现在想起来了吗?提醒你一下,三年前,张强,他来找过你,求你治好他的病,你答应了,收了他的钱,但是你没有做到,如果你治好了他,他就不会绝望,更加不会去杀人,那就不用去死。”
“张强!”
赵一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耳边传来张军的笑声,他想起来了,警方公布的杀人狂魔,名字就叫张强,曾经来过自已这里治病,因为染的是梅毒,而且比较严重,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治好,只能长期使用抗生素治疗。
“刚才有没有一个戴黑色帽子的人上去?”
“好像有一个。”
“院长办公室在几楼?”
“三楼。”
“快。”
赵东来迈开大步,他身体强壮,虽然年纪比其他人大一些,每年的素质测试都是第一名,快速从楼梯冲上去,其中一间办公室的门开着,有灯光从里面透出。
“张军,这一次,你别想再逃了。”
赵东来拿出手枪,发出一声怒吼,警局周围都是他的人,张军不可能再逃走,他喊出来是要阻止张军继续杀人。
张军手里拿着刀,赵一水躺在地上,手脚用绳子捆住,只要刀刺下去,然后用力划下去,他的肚子就可以破开,就像是杀一头猪一样,听着惨叫声,一直到死去,然后取出内脏。
“该死!”
赵东来的怒吼声传出,走廊里传出急促的脚步声,张军冲到门口,他看到了冲过来的几个人转身朝着右侧冲去。
“头,人活着。”
“抓人。”
砰的一声,一间病房的门关上,张军靠近窗户,他看到下方闪动的警笛,刺耳的响声让他抓狂,不会被抓,一定不会被抓住。
“撞开。”
病房的门从里面插死,响声传出,张军转身,脸上的表情慢慢扭曲,手里的刀不停晃动,就在病房的门破开的一瞬间,张军突然从打开的窗户跳了下去。
“跳下去了。”
“张军跳下去了,围堵,快。”
三层的高度,不算高,张军从上面落下,腿撞到下面凸出部分上面,身体滚了几下,然后落到地上,手里的刀甩出去几米远,他几乎本能的站起,完全不在乎腿上的伤奋力朝着前面冲去。
警笛接近,从车上跳下几个人,他们看到了张军。
“张军,你跑不了了。”
“别想抓住我。”
张军的嘴里不停向外流血,他奋力向外冲,后面的警车越来越近,他拼尽最后力气,一阵光落在他的眼睛里,张军突然停下,他看到了人,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挥舞双手。
一声巨响,张军飞了出去,身体飞起几米高,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重重落下。
“120,西城区生殖医院门口,交通事故,有人重伤。”
赵东来从里面出来,张军倒在血泊中,他冲到路中间突然停下,行驶的货车看到他的一瞬间踩刹车,还是迟了,车子的前面直接撞上了张军。
“警察同志,这件事不怪我。”
张军确实是突然冲出去,货车正常行驶,应该在合理的行驶速度范围。
“这是交通部门认定的事,我们可以替你做个证人。”
“谢谢,太感谢了。”
张军被120送到医院抢救,赵东来带着人赶过去,先在电话里和张局汇报具体情况,三年前张强杀人案并没有彻底结案,因为案情相似度太高,张强又承认四起案子都是他做的,前三起现场又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最终影响了判断。
“先把人保住,案子必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