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有些喧闹的古月城,当太阳下降到傍晚的时候,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整个古月城,所有的势力,都开始将目光放到陆家身上。
城北被搬空这么大的事情,就算陆展有心想将之压下来,也根本不可能,所以,陆展干脆把勾栏像往日一样开放,他这么做,反倒是引起了其他势力的一些好奇之人,大胆的进城北勾栏查看一番。
如今,草原上的那些商人已经离开,整个城北勾栏立刻失去了一半货源,在这种情况下,勾栏中的那些帝国商人,更是不敢到勾栏中贩卖东西了。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城北勾栏已经成为是非之地,此刻掺和进去,无异于自找麻烦。
因此,很快,整个城北勾栏都家喻户晓的一件事:
城北勾栏被搬空,陆家似乎是败了,而且败的很彻底。
作为整个城北勾栏的主人,陆展此时正坐在家族次席上,而另外一边,作为城北勾栏的三大巨头之一,整个城北勾栏的倚仗,陆鹏,正神色严峻的坐在首位。
此时的陆鹏心里极为难受,他对勾栏中目前的状况也算是有所了解,也正因为如此,就连陆鹏也很少听书过那草原上的“信牌”。
“陆展,刚刚的意思是说,这班家和草原白山勾结起来了?”二长老陆贤面带忧色的开口道。
身为陆家的二长老,虽然陆贤知道自己的孙子陆海和陆展有过节,可如今家族遭难,陆贤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因此他面上的忧色,却是真真切切的。
“是,我这边已经查明,那信牌是草原上极为重要之物,”陆展试图掂量自己的用词,下一句话却让包括陆鹏在内的所有人脸色都微微一变:“就算,就算是草原王庭,也得受这块令牌牵制。”
“嘶~”
大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人人皆是面色凝重。
古月城乃是奥罕帝国西北边陲的一座边境之城,陆家在这里经营多年,对那草原人,真是再了解不过。
草原王庭和奥罕帝国一直都有过节,上千年来,双方你来我往,鏖战不休。
只是最近拜年风平浪静了一些,虽然奥罕帝国一直宣称是帝国武力强大镇压草原人,可古月城的人都知道,帝国和草原人能够休战,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草原人不愿意打了。
非但如此,在草原白山的命令下,草原人直接后退,把古月城的大部分领土,返还给帝国。
如此一来,双方国家,立刻迎来了少见的和平时期。
现在,陆鹏居然又亲耳听到草原白山的消息,心里自然是难免升起一番波澜。
“那些草原商人,班家是如何处理的?”似乎是想起来什么,陆鹏终于开口问道。
闻言,陆展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那班家,嘿嘿,他们居然在城东划出一大片空地出来,照着我们的模样,弄了个城东勾栏。”
说道这里,陆展便是闭上了嘴巴。
不过任谁也能猜到,那所谓的城东勾栏,多半是没什么模样的。
毕竟,班家很少接触选手贩卖的生意,因此对于勾栏的运作,自然是一点都不知晓。
“他们抽几成?”二长老陆贤问道。
勾栏一事,最大的获利方式,便是抽取税收,城北勾栏运作的时候,整个勾栏中的交易,陆家要抽取一成的税额。
而且陆鹏一直都秉承着细水长流的商业模式,因此对于这其中的税收,陆鹏一直都扣的很低。
甚至对于某些刚刚做起来的生意,陆鹏干脆不收税。
因此无论是在草原人还是帝国人眼中,陆家在商业上,一直都受到多方的好评。
只不过,这个时候陆展听到二长老的询问,嘴角不自觉的扯了一下,随即从齿缝间蹦出几个字:“四成!”
“四成?班家抽四成?”二长老闻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他伸出四个干枯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嘴角微张,很明显是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
“这班家,还是真是够狠的。”陆鹏冷笑一声,道。
勾栏一事,税收越高,商家获利就越少,如今班家居然获利四成,这么一来,估计那些草原人一肚子苦水都没处倒。
旋即,陆鹏又接着把目光看向陆展:“班家那边来人了吗?”
陆鹏原本以为班家半空勾栏之后,立刻就会找人打架。
因此陆鹏听到铁峰的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立刻赶往勾栏,毕竟,这勾栏失了也就失了,陆展的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何曾想到这半天下来,整个城北勾栏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班家会来的,”陆展笃定道,“既然班家能够和白山联系到一起,那么他们自然也就得付出代价,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班家究竟会付出什么代价罢了...”
陆展刚说完,他立刻就看到那一直端坐着的父亲,全身上下忽然迸发出一股勃然的杀气,前一刻慈祥的脸上,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就在陆展一头雾水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半空中有着一道声音,犹如闷雷一般炸响。
“嘿嘿,老朋友来了,陆鹏,速速出来一见!”
那声音还没有落下,就看到陆鹏身形一阵扭曲,接着立开原地!
“走!”
陆展见状,立刻断喝一声,他声音极大,说完,立刻转身朝大门跑去。
等到铁峰他们抵达到门外的时候,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的微微一颤。
城北勾栏中央处,那块巨大无比的土地上,豁然出现了数百位班家好手,而那为首之人,很明显就是班家的家主,班天越!
“陆鹏,多日不见,不知可好?”班天越奸笑道。
“哼,托你的福,为父身体尚好,吾儿莫要担忧。”陆鹏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了一句。
“你找死!”班天越老脸一红,怒斥道。
“哦,难道你今日来城北勾栏,不是打算自寻死路么?”陆鹏继续嘲讽道,反正已经和班家撕破脸皮,他倒是没什么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