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张贤荣,一家十口人坐在桌边正准备吃饭。
张贤荣有三个儿一个女儿。大儿子张成建,大媳妇李翠娥,生了一儿一女。
二儿子张成家,二媳妇钱小草,有一个女儿。
三儿子张成国没有在家,在南方一个部队当兵。
女儿已经找到对象,准备年底结婚。
这时门被人敲了,大队长老伴孟庆莲,脸色一变,不悦道:“谁呀?什么事?”说着就去开门。
这个年代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在吃饭时间,没有人串门或是走亲戚。
因为粮食紧张,做的饭是按人头来做。如果有人来访,请你吃饭还是不请你吃饭。
会让主人和客人都很尴尬。
孟庆莲打开门一看是张红军,还是笑着打招呼:“张知青,什么事,来一块吃饭。”
张红军知道这个年代,让人是礼,锅里没有人米。
说道:“我吃过了婶子,我不进去。前天请熟人搞了一点吃的,天热,我和大炮吃不完。
送点给你家,让小孩子尝尝。”
说完话将手中坛子塞给孟庆莲,转身走了。
孟庆莲也没有当回事,认为坛子里无非是一腌制的咸菜什么。
关上门回到堂屋,说:“是张红军知青,可能是送的咸菜什么。”
说着把坛子放在桌上,漫不经心打开盖子。
顿时肉香四浸,小孙子张栓子。鼻子一动,尖叫:“奶奶是肉,坛子里是肉,我要吃肉肉。”
众人伸头看向坛子,满满一坛子肉,有卤猪下水还有整块肉,像在油里炸过。没有十斤也八斤重。
都惊呆了,不年不节。就是过年谁家也不能有这么多肉。
孟庆莲不顾自已大孙子叫嚷,看向自已的老伴张贤荣。
道:“当家的,张知青送这么重礼,能收吗?”
张贤荣思索一会,说:“收下吧,这小子也算心中有数的人。这段时间,明里暗里,也照顾他们不少。”
桌子上众人大喜,大儿媳妇找来一个盘子。捞出来卤肉大吃。
边吃边赞。还是张知青有本事,不但能搞来这多肉,现在买肉是需要肉票。
这肉做的县里国营饭店大厨也比不上。
秋收即将到来。
北省这边天气寒冷,一年只种一季。有水稻,大豆,玉米,土豆,红薯等农作物。
先收大豆,玉米,水稻。最后收土豆,红薯。
张贤荣,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老伴孟庆莲说:“不睡觉,在烙饼啊。”
大队长张贤荣道:“你这老娘们,知道什么?明天又有知青来我们大队。”
孟庆莲也睡不着了。
都说北省疙瘩啦,地大物博。路捡兔子,瓢舀鱼,棒打狍子,踢棒槌。
这些全是忽悠,那些不愿下乡的青年。
这是袁先生杂交水稻,还正在研究。
水稻,小麦等农作物,还是非常低产。交了公粮,也没有剩多少。
平时没有什么油水,人们特别能吃。
农忙时吃点干的,农闲时吃稀的。可以说全国人民能吃饱饭的人很少。
不是现在人不但能吃饱,还要求吃好。味道不合口,还有情绪。
所以袁先生逝世,全国人民都悲痛。
知青到乡下,干活不行,事情还多。能把小麦当成韭菜。挑一担水,像是跳忠字舞。
这样的人,能干什么。社员们不屑,基层干部头痛。
无论是张贤荣怎么睡不着,怎么头痛。
这批知青还是按时来到向阳大队。
贯倒是,开会。是迎接,也是互相认识。基本上是全大队社员都到位。
是社员们喜欢的一个大会。
因为有景看,也就是有瓜吃,这时总是有岁数大的人对新来知青,评头论足。
这个女知青长得怎么样,那个男知青长得怎么端正。是否能干活。
这年代农村人,热爱劳动。评价一个人首先是能否劳动。会干活老实的人,是农村人心中好青年。
这次下乡的知青有三个小伙子,五个女知青。
女多男少,这个比例。让向阳大队社员们纷纷议论。自古以来,女人干活就比不过男人,特别是城里来的女人。更何况还是小姑娘。
爱凑热闹的葛大炮拽着正在学习高中知识张红军,来看热闹。
这群知青什么时候见过,这样阵仗。女知青大多数害羞,不好意。
男知青有人无所谓,有人冷漠,有人好奇还四处打量四周。
大队长张贤荣干咳一声道:“我是向阳大队的大队长代贤荣,这是支书钱有旺同志,还有会记,记工员,小队长,知青队长,一一作了介绍。
希望你们来到我们向阳大队这个大家庭,能团结互爱,认真学习,辛勤劳动。
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首先是一个男知青上前道:“我叫许志杰来自魔都,今年高中刚毕业,喜欢唱歌吹笛子。
初来乍到,各位父老乡亲多多关照。”
人群中张金花小声道:“唱歌吹笛子,有屁用。能来点实惠的,一人给两颗大白兔奶糖。“
贫嘴张长河道:“许知青,你会唱曲子,会不会唱十八摸,来唱一段。”
有几个年青社员也起橫道:“对来一段,再唱一段小寡妇上坟。”
大队长张贤荣骂道,瘪犊子,一个个不学好,跟好人学好事,跟坏人学不良。
新知青们见向阳大队社员这样“热情”,也不敢如许志杰这样介绍自已。
都简约介绍自已。
男知青分别是陈得胜,赵爱党。
女知青分别是,艾莲,邵雪,王春花,夏明枝,李梅。
支书钱有旺,简单说了几句,告诉新来知青可以到大队支部预支六十斤粮食。
也就散会了。
路人甲我一般不给名字,有名字的有戏份。
知青队长陆长青与副队长阮金红。领八个知青回到知青点。
就这么大的知青点,又塞进卜个人。满满当当的。
许志杰一进屋内,就闻到一股臭袜子味,还有汗味混合成特别的味道。忍不住想吐。
问了一句:“有没有单间。”
老知青装作没有听到。只有潘兴华道:“单间?这年头连死人都挤一个棺材。
我们是来建设农村的,农村就是这样的,不然会有那么多下放知青闹回城?
这就是,宁愿在城里当狗,不愿在农村侍弄土。”
队长陆长青道:“潘兴华同志,不要散布消极言论。
新来的同志们,农村是广阔天地,是我们有志青年大展身手的地方。
我们这北省现在条件还是很好的,老一辈先烈们是天当被,地当床。不是照样建立了新国家?”
陈得胜道:“这屋里味也太冲了,在这里待久了会不会成了臭鱼。”
以文人自郑爱国又拽文了:“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习惯就好了,不是我们不适应环境,而是环境适应我们。”
只有赵爱党,默不作声。在大通炕上,找了一块地方。放下行李,收拾起来。
女知青那边。气氛比较紧张,新知青夏明枝为了多占一点地方,将老知青黄茜茜箱子向里挪了一点。
黄茜茜立马不愿意道:“怎么想多占地方?我看你排不大,架子不小,逼不大,毛还很多。”
夏明枝怎么能讲过,黄茜茜这个与农村老娘们,厮混多年老知青。
无论是小城市里的,还是大城市的。与农村久了,特别是与已婚老娘们打交道久了。
那是荤素不忌,黑的黄的那是张口就来。
夏明枝懵了,又羞又委屈哭了:“你欺负人,你野蛮,你粗俗。”
副队长阮金红道:“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农村建设,这个伟大的目标走到一起。
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影响团结。我们应当团结互助,”
张红军不知道知青点这些破事,继续复习高中知识。
忽然间想起那个赵爱党,有意无意,瞟了自已几眼。
如果是女人看自已,也许是被自已英俊帅气所吸引,可是男的看自已似乎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