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叹了口气，走到慕诗槐身边：“发生了什么？”
慕诗槐却很难得的没有回答，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出神了，老三用手肘撞了撞她：“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慕诗槐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转身出去了。
如果死对女人来说也算是一个好结局的话，那么小孩就不太可能是她自己交出去做实验的，可能是她隶属的组织强行将她的小孩当做实验对象。
为什么现在才来？因为现在小孩不在杨修手上，在Z组织手上。这说明现在的情况可能已经偏离了他们的计划，有意外才有机会，女人才会来。
可为什么会是黄灵杀的人？这跟胧月又有什么关系？
慕诗槐仔细回忆女人说过的话。
一开始她以为女人是迷雾的人，是因为女人说了“是的”。但是现在想想，她一共问了两个问题，女人可能只回答了第一个，只是她当成女人回答了两个。
“骗杨修收下”也可以侧面说明女人不是迷雾的人，再结合一下黄灵，应该胧月针对迷雾制定的计划。
但是这也很奇怪，迷雾明明就构不成威胁，谁会因为自己领地旁边生活了一只蚂蚁而特地去将蚂蚁杀了呢？
最重要的是，她下意识认为女人认识的是母亲，但是从女人最后的那个笑看来，她直觉女人说的不是母亲。
柳桃枝见过他，女人也见过他，独独她慕诗槐没有见过，讽不讽刺？
慕诗槐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心性浮躁了，自然就没有那么细心，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身边的铁桶，暴露了自己在跟踪。
黄灵很明显发现了，加快了速度。慕诗槐索性直接放弃跟踪，逼了上去。
慕诗槐心情不好，下手也没有了分寸，黄灵察觉到了这一点，便由着她将自己逼到死胡同里。
“又见面了。”黄灵道，“准备好跟我一起去吃饭了吗？”
“少废话。”慕诗槐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慕诗槐出来的时候将小孩的手枪带上了，黄灵注意到她腰间的鼓起，眼珠一转便故意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是你们的人吗？这是你们的计划吗？”
黄灵依然不回答问题，轻佻地笑：“你吃饭了吗？不饿吗？”说着便往外走，“一起去吃饭吧，我饿了。”
“站住。”慕诗槐见黄灵脚步不停，下意识拔枪开了一枪，黄灵却像是背后长眼了一般，一个翻身躲过了子弹，面对着慕诗槐：“冲动是魔鬼。”
“回答我的问题。”
慕诗槐将枪口对准黄灵的头，黄灵笑了：“市区不能开枪，你是不是忘了？”如愿地看见慕诗槐错愕，黄灵迅速翻墙离开：“谢谢你给我一个开庭理由。”
她确实忘了，在Q州待久了，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就这么愣了一小会儿，慕诗槐没有动身去追，因为她知道已经追不上了。
仿佛泄愤一般，慕诗槐将剩下的子弹都对着墙角打完了，而后将手枪丢在了墙角下，任由倒塌的墙体将手枪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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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诗槐怎么又没回来吃饭？”刑天薇看向柳桃枝，柳桃枝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老三也没回来。”
“不会又出事了吧？”刑天薇皱眉，正想联系老三，刚翻出电话却看见老三进了玄关，“老三回来了。”
柳桃枝看出老三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要开庭了。”老三皱眉，“我回来拿点东西。”
“为什么？”
“因为有人在市区开枪。”
刑天薇道：“不会吧，现在还有这种傻子？”
柳桃枝也皱起了眉头：“是我们的人吧？”如果不是，老三没有必要这么焦虑。
话音刚落，慕诗槐便走了进来，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老三咬牙切齿：“是，真他妈是个傻子。”
柳桃枝反应过来了，看向慕诗槐：“你…”
没等慕诗槐开口，栗一南突然从身后冒出来：“老三，你好了没有？”
“马上。”老三瞪了慕诗槐一眼，迅速跑上楼。
刑天薇也反应过来了：“不会是你吧？”
慕诗槐点点头。
一时间，偌大的房子里安静得可怕，慕诗槐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的感觉。
“我以为你会道个歉。”
栗一南率先打破沉默。
“我…”慕诗槐背对着他。虽然说话要看着对方是基本的狸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转过身去，“你可以解雇我。”
“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我不希望再听见第二遍。”栗一南振声道，而后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不会解雇你的，到时候归顺其他两家才叫麻烦。”
下楼的脚步声响起，慕诗槐欲言又止好几次：“但是…”
“别忘了。”栗一南打断她，“是谁先开的枪。”
慕诗槐忽然顿住了。
话音刚落，老三正好走了下来：“老板，我拿好了。”
栗一南点点头：“那就走吧。”
刑天薇伸长脖子看着栗一南和老三走远了才敢凑近慕诗槐：“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诗槐长叹一口气：“没事，我先上去了。”
丢脸丢大发了。她今天真的是史无前例地不理智，不仅急躁，智商还断崖式下跌，明明是黄灵先在她们的地盘开枪杀人，她偏偏忘得一干二净。
慕诗槐有点郁闷，怎么每次出状况都是在栗一南面前出的，老板对他的印象不会也断崖式下跌吧……
柳桃枝拦住了她上楼的步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命令你一五一十都给我们说一遍。”
刑天薇也抱住了她的胳膊：“对，就是，快说！”
“太丢人了。”慕诗槐顿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我不想说。”
刑天薇和柳桃枝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震惊，这好像是慕诗槐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没有保留地情绪外露。
“不行，你必须说。”刑天薇道，“不说你就别想走了。”
“对，不说你就没饭吃了。”
“你今晚也别想睡了。”
“你房间不会有热水了。”
柳桃枝和刑天薇一人一句，听得慕诗槐头更大了：“停，我说还不行吗。”
刑天薇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柳桃枝去厨房拿了三个玻璃杯，这次没有装白开水，装了三杯冰镇椰汁，俨然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慕诗槐揉揉眉心，把女人的事跟他们简略讲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