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信息她也能搞，这军营又不是没女人，男人不行，就去问问女人啊。
“姑娘，你不能出去的。”
柳絮看着拦她的士兵，苦口婆心，说了很多好话，结果，不为所动。
…柳絮无奈，怎么就不知变通呢，严息真是不是故意找了这么一个。
她还真猜对了，严息真特意选的，因为知道她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待着。
“那我是出不去，那你能带人进来，是吗？”
士兵想了下，觉得这并不违背严大人的命令，就点头，“嗯。”
“军营里面应该有女人吧，我挺无聊的，你就带几个女人进来吧，能带几个就几个。”
柳絮本着多多益善的想法吩咐。
“是。”
士兵的效率挺高，不足半刻钟就带来几个女人进来。
柳絮瞪大眼睛看着她们，半天说不出话来，想的漂亮女人一个也没有，倒是有几个大妈。
大妈们进来之前还是拘谨的，见到是一个姑娘家，还真是找来聊天的，就放松下来。
其中一个把撸起的袖子放下，拍拍胸口，“吓死我了，那小兵一上来就点名，一副冰冷样，我还以为要遇到变态呢？”
听她说完，一个操着浓厚乡音的大娘取笑她，“哈哈哈，程大娘，你也不想想自已都多大了，还想那档子事呢？”
“呸！说什么呢你，别吓到小姑娘，你那荤话收着点，小心扒了你的皮，那可没人救得了你。”
“我可不是你，想当年我还能受这个罪？”
“我当年还是一品夫人呢，你这算什么，我说就说了，你能怎么样…”
其他人都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一时间分不清谁和谁在说什么。
她们说着就吵起来，对她们来说这是日常，柳絮却听的头大，连忙说，“别吵了，我有事问你们。”
她话一落，整个场面顿时安静，程大娘探究似的看她，“柳姑娘是吧，你怎么想的，这么多年来还没人问我们事呢。”
“嗯？”柳絮不解，“这有什么？我就问问，没什么吧？”
“我们什么都不懂，柳姑娘，你问错人了，我们聊个天让你笑笑还行，其他的啊，不知不知。”
“我还没有问你。”柳絮语气重了，“你们不能这样糊弄我。”
在场的人都被逗笑，“哈哈，哎呦。”
“瞧瞧，这话说的真稀奇。”
那操这浓厚乡音的是胡大娘，她说：“小姑娘，我们怎么会糊弄你呢，你看看我们，都不过是这军营最底下的人，这上面做的什么，又说的什么，他们是不会和我们说的。我们都从军鸡走到这一步，虽不懂大道理，但有点还是知道的，少说多做，这样才能活的久些。”
“不知我这么说，你明白没？”
柳絮心里很不舒服，她不是因为她们拒绝提供信息，而是对她们的处境感到难受。
她们是不被关注的人群，故而她们的喜怒哀乐都不被人所知，可就算这样，她们也在尽量维护自已，柳絮想，她或许不应该为难她们。
“是我想的少了，我不知道你们要考虑这些，我只是非常着急，所以说才会想到你们，你们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帮助你们？”
她们对视一眼，实在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人，“柳姑娘，你不觉得我们卑贱吗？”
“不觉得，我没有资格去定义你们，我没有经历你们的人生，无法理解你们的苦难。”
“你说出这句话，可能就已经开始在理解我们了。”程大娘有些恍惚。
“你完全可以命令我们，为什么不这样呢？”
柳絮才想到，她一脸还可以这样的表情让看到的人都忍俊不禁。
“就算知道，我也不想勉强你们，更何况你们也可以骗我啊，那我问的问题价值又在哪里？”她闷闷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你可以问我，接下来的事都与她们无关，让她们走吧。”
胡大娘不高兴的喊她，“你疯了不成？什么叫与我们无关？你把我们放在什么位置了？”
然后朝着柳絮说：“问就问吧，反正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程大娘笑了下，不再犹豫，说，“这几月经常来一行人，他们在查消失的士兵，只是他们不会想起问我们，只会问那些士兵们。你们的来意应该跟他们一样。”
柳絮点头，“是这样的，我的朋友，他们查了一天没有结果，所以今天他们又出去了，我想着总会有遗漏的地方，所以说就想起了军营的女人。”
程大娘嗤笑，“他们这些男人啊自以为是，总是不把女人当人看，明明我们也做了很多，结果却没人能记得住我们。他们以为什么都瞒住了，结果我们却知道的要比他们认为的多。”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柳絮疑惑，“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呢？不是说饿死的吗？”
“这都是传言。”胡大娘低声说，“我亲眼看到他们把尸体给埋了，起初我以为是士兵得病死了，所以说尸体就地掩埋，可随着的时间越久，越发现不对劲，新人是越来越多，老人是越来越少。”
“这么明显的事，想必你也听出来了，这个将军他一来就这么大的变动，一定和他有关。本来这件事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但是，自从你们来了，就再也没有少人了。”
话已经说到这一份上，柳絮很难不多想。
“谢谢你们，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可不是白说的，你可是之前说过要帮我们的。”程大娘笑。
“当然，我不会忘的。”柳絮认真道，“就算我做不到，我的朋友一定能做到。”
“奇怪，我那天远远的看你们一行人只有你一位女子，你所说的朋友是他们吗？”
“是。”
“原来男和女是可以做朋友的嘛。”程大娘感慨道，“罕见，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和男人睡觉了。”
胡大娘白了一眼，“这有什么可说的？人家柳娘这才是对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两小无猜，可好了，哎！怎么脸红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