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早就好奇丹姨娘了,她听过很多有关丹姨娘的传闻。
那么多奇怪的传闻里都绕不开丹姨娘是少有的美人,当年还年少的严氏家主对其一见倾心。
可她见了那丹姨娘,并没有那传闻中的美貌。在她记忆里,美的让人难以忘怀的是百花胡同的红荷。
严息真见她不相信,就知道是那些传闻误导了她,道,“那些话都不可信,丹姨娘很少出门,府内的人都没几个见过她的。”
“可是她为何会帮我?我想不明白,她应该是不认识我的,她本可以置身事外,她和夫人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好。”
这次严息真没有回答,“不急,会慢慢和你说的,今晚你就先休息。”
“好。”
看出他暂时不想说,柳絮就先去小厨房烧水,已经安全了的她已经忍受不了浑身的污秽。
严息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不知是对还是错。”
到了第二天,柳絮被尖叫声吓醒,她睁大眼睛,看到声音的制作者,“采铃,你大清早的喊什么?”
采铃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自已疯了,“不是,你不是跑了吗?你怎么在这?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柳絮见睡不成了,解释道,“我不是跑,是被夫人给打晕后卖了,我逃了回来,刚回来的,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巨大,采铃反应过来,气道,“夫人怎么能这样,亏我还觉得她不会做到这一步。”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柳絮,夫人都对你这样了,你怎么还回来,夫人要是见你回来了,指不定还有什么手段对你使,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没等柳絮说,采铃就冷不丁的抓住她的手,“要不我求求三小姐?只要她开口,我做什么都可以试试,这身子还能抗的。再不济,你可以找大少爷,求求他收你做妾,这样也能是个半主子,夫人就不好动你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别不信,自从夫人回来说你跑了之后,大少爷脾气变了很多,谁也说不得他,林小志还和我说大少爷和夫人已经起了好几次冲突了,我觉得和你有关。”
“哪有那么好呢,我还没那么重要。”柳絮说,她拍了拍采铃,“不用你去求人,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不用替我担心。”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挺重要的。”采铃见她一脸镇定,也冷静下来,“你真的能自已解决?”
“我都逃回来了,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大不了我再逃,你说是不是?”
采铃半信半疑,“你可不要唬我,这可是事关你命。”
“不会。”
柳絮半真半假的将她哄了出去,采铃还要赶着去三小姐房里伺候,很无奈的说:“我可不想回来不见你人影。”
“你担心的不会出现。”
柳絮是对严息真有信心,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终归对自已是没有坏处的,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去见严息真。
严息真已经在书房练字了,见柳絮进来,吩咐道,“研磨。”
“好。”柳絮熟练的加水研磨。
严息真写了一会,还是搁下笔,“…盯着我做什么?”
柳絮直白道,“不明显吗?等你回答。”
“这很复杂。”
“我想听。”
她这么直接,反而让严息真有些苦恼。
就在几天前,严夫人带着一行人回来,在严息真前来领人时说,“她可是在半路上跑了,息真,这就是白眼狼,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跑了就跑了吧,你说是不是?”
“真的是跑了吗?”严息真反问。
严夫人拉过他的手,坐了下来,“我还能骗你不成吗?不就是一个丫鬟吗?我这里有的是,你随便跳,任何一个都比她要好。”
严息真没有被转移注意力,克制的问:“母亲,你在哪里发现她不在的。”
“还能在哪,就寺里,你也知道,进寺里是要清静的,所以我就没带守卫进寺,谁能想到守卫不在的时候,她说跑就跑了。”
严息真不欲与她争辩,知道了地方,就起身,道,“息真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严福荣刚进门就看到大哥匆忙离去,疑惑的问,“母亲,大哥怎么就走了?我还想给他看看最近流行的花色呢。”
“别说你大哥了,看到他我就头疼,我说的话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一门心思的去找那小丫头。”严夫人不高兴的说。
“那就让他找呗,反正人都不在了,就给大哥一点时间,很快就会忘了,不是吗?”
“希望像你说的那样。”
严息真出了门,自已从马厩里骑上马去了八里寺,问了一圈,无果,只好又独自骑马回去。
他知道母亲的话不可信,所以他让林小志带着人放大范围去找。他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避开人,严夫人自然都看在眼里。
她不明白只是一个小丫头,怎么就迷的她儿子如此做派,她看不下去,找来家主,让他管一下,谁成想反被训了一顿。
严英来皱眉道,“你也知道是个小丫头,他想找就让他找,又不是小孩了,他知道自已做什么,我看你啊,还是管管女儿吧,我听管家说,她又伤了人,这事若是传出去,人家会怎么看她,又怎么看我?”
严夫人气愤的说:“你这是在怪我?女儿是我一个人的吗?你只喜欢丹姨娘,儿子女儿你喜欢哪一个?我就想让女儿过的好一点怎么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就伤了个人吗?又没死。”
严英来无奈,见她又曲解了自已的意思,“我,我跟你说不清。”他没时间和她在这吵,又匆匆离去。
只剩下严夫人怨恨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将气全都发泄到了严息真身上。
“为什么你要找她,我说了不让!我都是为了你。”
严息真习惯了她的喜怒不定,一旦在严英来身上受挫后,她就反过来针对他。
他淡淡道,“母亲,这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