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就问你什么意思?”
严夫人很是受伤的看他,“你是在提醒我没有资格管你了吗?”
“不是。”
严息真已经逐步开始熟悉府内事物,很多经过严夫人处理的事物也需要他做最后决定,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他的权力已经开始大于严夫人。
严夫人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到了威胁,这并非是她想看到的,面对这样的他,她下意识的感到恐慌。
他们的争吵愈演愈烈,其实说是争吵,其实是严夫人单方面的指责。
在几次争吵无果后,严夫人开始冷静下来,她意识到严息真是在试探她,或许是因为柳絮,也或者是他想从她手里拿一些东西。
“看来还是不行。”严息真有些遗憾道,“人也找不到,其他更别说了,做的再明显一点,怕是我父亲要出手了。”
他此刻正和崔起风坐在崔家后院里。
崔起风摇摇头,有些不解,“我已经看不明白了,严夫人经营内务多年,你接手定然不会顺利,更别说你现在太急切了,你为何要这么做?”
“这样能快一点。”严息真无奈道,“府内的关系复杂,并非是我的母亲一手掌握,我需要短时间内知道谁可以为我所用,而柳絮不见了,这让我已经不想慢慢来了。”
崔起风问:“所以有结果了吗?”
“有了,不过,我还在等。”
“这头一次我帮不了你了,毕竟是严府内部的事,我插不上手。”
严息真失笑,“我并不是无能为力,起风,你多虑了。”
如他所想的那般,不久后,他等到了一个人。
一个下人走进他的书房,恭敬道,“少爷,有人想见你,不知可愿一见?”
他颔首,淡淡道:“带路。”
随后,严息真见到了人,轻笑起来,“原来是丹姨娘,之前想过拜见你,只是都被你拒之门外。”
丹姨娘没想到他先说的是这个,愣了一下,微微笑起来,“息真少爷别见怪,是我常年不出来走动,对见屋外的人有些紧张,会让他人尴尬,那见了都不自在,不如谁也不见。”
“那我就放心了。”严息真坐了下来,他在想丹姨娘是想要说什么。
丹姨娘给他倒了一杯茶,“说起来我很久没出门了,这一趟出门收获颇丰,这茶就是收获之一。”
严息真举起茶杯,正细细品尝,丹姨娘很突兀的说:“前几日我和夫人都在八里寺,你猜,我还遇到了谁?”
茶的味道他已经品不出来了,索性放下茶杯,道,“你见过她。”
“就是你所想的她。”丹姨娘也不吊着他,说:“好巧不巧的被我看到她被打晕,一时心中不忍,所以我让人将她截了下来。”
“她在哪?”
“她自已走了,我不知道。不用怀疑的看着我,我让人把她放到一个城外的草屋,可她自已割开绳子走了,你养的这个小姑娘,你自已清楚。”
如果对方不是很认真的说,严息真只会觉得她在耍他。
“这的确是她会做出来的事。”他不知作何表情,这一次得知她是自已走了,应该是好事,但还是放心不下。
“我看那小姑娘会回来找你的,她看起来可不是脆弱的人。”
“是,丹姨娘,这一次是我要感谢你,之后你若是缺什么,可以差人过来寻我。”
丹姨娘的目的达到了,严夫人对她的监视让她不得不选择常年不见外人,而现在周围下人的变动让她得以有了机会出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严息真。
“息真,我也是亦然这样待你。”
…
“事情就是这样,还有什么不懂的吗?”严息真说完这几天发生的事,看向柳絮。
“懂了。”柳絮有些失落,“果然如此。”
“嗯?”怎么说了也不开心,严息真问,“怎么了?”
柳絮苦着脸,说:“虽然我知道自已在你们这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可夫人害我,是厌恶我,你救我,丹姨娘救我,却都是出自利益。”
严息真听到一半就没忍住动手重重拍了她头。
“啊!你干嘛打我?”柳絮不满的瞪他。
“瞪什么瞪?不该打吗?我救你有什么利益?啊?讲点良心。小白眼狼,还说不重要,若是不重要,我何须和我母亲争执,要知道这些事但凡被传开,说不定我这仕途就遥遥无期了。”
自前朝的孝道治天下以来,孝道就一直倍受重视,今朝皇帝虽然没有将孝道排在第一,但官员考察时,能传出孝子的美名,不说扶摇直上,但仕途顺利些是一定会的。
严息真之前可是从不与母争辩,但自从他从学堂下山归来,他忤逆的次数已经快数不清了。
柳絮放下捂头的手,紧张起来,“那怎么办?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准备入仕吗?我影响到你了吗?”她说着说着就心虚了,她不想这样的,要是真因为她,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了。
“事已至此了,当然是顺其自然。”
这不像严息真说的话,但他的确说了,他并不后悔这么做,他乃本心所为。
柳絮为了不给严息真添麻烦,都不出院子了,想着严夫人只要不知道她在,就不会出事。
严息真可不顺着她来,他只要出门就要带着柳絮,他的毫不掩饰,不用说,整个严府都知道柳絮这个人了。
柳絮在经过惊心胆战的几天后,发现什么事也没发生,觉得很奇怪,“不对啊,怎么这么安静?”
“不好吗?”
柳絮连忙点头,“好啊,说起来今天我们去哪,昨天去了崔公子那下棋,前天约了高公子去练武…”
“到了就知道了。”严息真这一次只带着她一人出府,之前还有三四个人跟着,她有些不习惯。
柳絮越走越熟悉,直到拐进胡同,心想,他也要学那些老爷们吗?
严息真面不改色的绕过一些揽客的女人,往深处走去,推开一扇门,柳絮从后面跟上来,叫了一声前面正坐的人,“红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