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观星楼。
齐天尘眼神凝重的看着星象仪,今日所显。
心生感叹,此子天资不俗到此种地步,也不知是好是坏。
如今北离八公子,哦不对。是北离九公子,他们的命格竟蒙上的细纱让人看不透,命运也生了细微的变化。
如今连他倒也是一点也看不透了,想起那一晚他去见君玉,君玉那般无所谓的模样。
心底升起莫名的佩服,可隐约透露着一股担忧之情。
他不想也不愿去理会那些事情,只想想好好守着这北离,守着这钦天监当好他的国师。
之前夜观星象,有所预感,虽是感叹。命运定数,人心易变。但上天之事,事有定数。不可轻易改动,也不能去改。
可如今原本不可能的一切,竟发生了变化。让他在心底隐隐祈祷,愿这一切真的能被改变。
………
稷下学堂。
一边的七人正在经历痛苦,而君玉却在一旁喝茶看师弟。
看着他们额头之上不断有汗冒出,君玉渐渐放松了些。
此番他们经历的疼痛,不亚临门一脚间黄泉,一想到这点。君玉原本放松了些的眉见又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弦月与扶光,在身后看着君玉皱起又放松,又紧紧皱起的眉毛。
心里亦是紧充满紧张和担忧,但此番外力不可助,只得靠自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速逝去,原本太阳初升的朝阳,由于时间的过渡逐渐变为晚阳。
时间如白驹过隙,瞬息万变。夕阳的余晖似乎刚刚洒满大地,转眼要到傍晚时分。
君玉抬头看向天空,清澈的蓝天白云,逐渐变得灰蒙蒙,像是笼罩了一层烟火。不出时之透亮,却多了月落黄昏的人间烟火。
低头看向他那七个小师弟,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眼神中有股莫名的情绪。
在心中暗道,虽说洗经伐髓,能强健筋骨,但排除体内杂质的同时,好像……好像,额…完了!
忘跟他们说了,咦。想想等他们几个回过神来,互相看着自已的模样,应当是精彩。
君玉轻抚着手中的白虎,嘶。柳月好像有点儿洁癖吧?那待会他不得崩溃啊。
想到待会儿师弟们的表情,君玉的嘴角就压不下去了。
可君玉似乎忘了点儿什么,他只有一个人但他有七个师弟,所以待会儿会有什么精彩场面呢。
………
城门楼之上,李长生站在那儿眼睛一直看向远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
“陈儒不是说,谢宣今日就会到天启吗?”
“都这会儿了,怎么还不见小谢宣啊,这家伙莫不是在骗我吧?”
“也不应该啊,犯不着也不敢了,(伸长脖子望了又望)就没看见一个像谢宣的影子。”
“这小子莫不是坐哪看书,看入迷忘了时间了吧,这家伙也不说跟谢宣一起来,就。”李长生叉着腰气吁吁地望向远方。
说是如此说,可眼底却无半点担心,至于是为什么呢。
谢宣虽然看起来一副书生模样,还有点呆呆的,但出手可一点不手软。
用他的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他不是一般的书生。
所以不要看表面老实的人,说不定出手比谁都狠。
站久了有些许疲乏,李长生轻巧一跃,便坐在了城楼上,在一旁驻守的士兵见此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见李长生这般放纵,出口提醒道:“李先生,城楼甚高,不如您下来我给您搬把椅子。”
随他一起的同僚,忍不住汗颜。这家伙知不知道,在他面前的人是谁啊。
那是天下第一,学堂李先生还会爬这小小的城楼,真不知所谓啊。
李长生爽朗一笑,他没想到,坐在这城楼之上竟然会有人敢出口提醒他?
一时之间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刚刚说话的人,就那么盯着他却不说话,开口之人瞧见李先生这么盯着他,心底涌起一阵后悔。
完了完了,他这该死的嘴啊,他怎么就在那一瞬间忘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啊!
如此他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僵硬。
就在他以为小命休矣时,李长生开口道:“哦,年轻人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到那个地步。”说着便将头转了过去,继续寻着谢宣的身影。
那小兵的腿脚顿时变得,软弱无力,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幸亏他身边的同僚,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他扶住。
才没有倒在冰凉的石砖之上,那小兵站稳之后,胸口起伏不平。
同僚见状赶忙将他拉向一旁低声道,“好了,别怕。我们这等人李先生,不屑出手。”
“况且先生,不是嗜杀之人。”
如此安慰,过了好一会儿,那小兵才平复好气息。
坐在城楼之上的李长生听着,士兵的言语,面色一阵阵的发黑。
不由得在心中反思道,他什么时候在世人的眼中,变得如此不好说话、不好相处了?
我语气挺好的呀,也没什么威胁的意思,不至于这么害怕我吧。
什么人在外败坏我的名声!毁坏我的形象!
是皇宫的那位吧?
…
哎哟,这下误会可大了,还真不关皇宫的事儿,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老百姓,怕是还不如那小兵。
李长生不仅是学堂李先生,还是武功天下第一,谁都会感到敬畏,也会感到畏惧。
况且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在你面前直愣愣的看着你,也不说一句话。
换谁谁不害怕。
就在李长生还想着自已是不是太过严肃,眼睛余光一瞟。
就瞧见了一个年轻书生,嘴角微扬。
“这人总算是来了。”转身他便下了城墙。
刚好与进城门的谢宣,碰了个正着。
谢宣抬眼看见李长生,行礼道:“见过李先生。”
李长生眉毛轻挑,笑着上去将手搭在谢宣的肩上,说:“小谢宣,凭你的脚程不应该这会儿才到啊。”
听着李长生的疑惑,他解释道:“原本是早该到的,但我今日突然感觉,想不应该到这么早,所以变迟了些。”
“不应该?”
谢宣呆呆的点了点头,“嗯。”
哦,李长生突然想到了什么,莫不是……
“来来,小谢宣啊。来跟李先生去稷下学堂,我那大徒弟今日在学堂了。”
谢宣歪了歪头,望着李长生那不怀好意的模样,皱了皱眉。
心想李先生出门在外好不收敛,他真的不会被人打吗?
总感觉有场好戏看。
想着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往稷下学堂走去。
而这一边的稷下学堂,七人终于睁开了眼,侧头打量四周。
首先雷梦杀发出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哈哈,那你们几个怎么身上发黑了,还有一股味道。”
几人低头打量自已,抬头看向雷梦杀同声说道:“别说我们,你看看你自已!”
闻言雷梦杀低头,把自已吓了一跳。这身上什么东西,粘糊发黑。
君玉见此轻轻一咳,轻声道:“看来洗筋伐髓,你们几个非常成功,(抬手用手遮住鼻子)体内杂质已排除。”
“所以才会如此,不过不必惊慌,师兄帮你们。”说着说着那嘴角的笑啊,是没下去过呀。
柳月:“大师兄!你怎么也不事先告知一声!”这让原本有些洁癖的柳月,很是崩溃。
君玉轻笑“这不是忘了吗, 想着来学堂把你们几个都叫来,干脆一起,省的我一个一个的去。”
说着君玉掐了一道诀,飞向七人,转瞬七人便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柳月见自已干干净净松了口气。
七人看着还在笑的君玉,抬眼几人互相对视,点头同时上前。
向君玉发起攻击。
“你们七个太大逆不道了!我是你们师兄!”边说边躲着七人的攻势。
“大师兄那里的话,我们几个只是向大师兄请教一番武功罢了!”说话的是萧若风,说的咬牙切齿的。
此生最丢脸的一幕,被人看了个正着,而且他可是皇子,也是学堂的小先生。此时心中一阵怒火,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只想出口气。
君玉赶忙挥手让他们停下,在这个时候。李长生带着谢宣到了学堂,他们俩一进学堂,就听见打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