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浅惊呼后,忘记了动作和言语,就这样被李浔半压着,平视着她。
李浔原本只是不想沈云浅给他把脉。
加上从马车到府里,她和自已置了气儿,便想捉弄她一下。
可当对上此刻沈云浅那流光溢彩的眸子,他忘记了原本的目的,视线变得深邃起来。
烛光在外室门开着的情况下,有晚风袭入,微微晃动着。
帷幔,在烛火的映照下,也微微飘动。
一切都好似柔和的不像话,让人无法不沉浸在某些早就念想,却一直克制的情绪里。
沈云浅眼睫轻轻扇动了下,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眼底有着袅袅迷雾幻化成了千万道情丝流转着……
李浔就这样看着沈云浅眸中那勾魂摄魄的娇媚,呼吸,渐渐控制不住的变得粗重起来。
他是热血男儿。
不同于其他皇子,适龄后府中就有通房丫头。
纵然元妃位置还空着,可各个府上,哪个没有侍妾?
可他,不管是通房丫头还是侍妾,都没有!
他是皇子,还是享父皇圣宠的皇子。
之前还能说是因为身处战场,可回京后,却依旧府中后宅空置,早有人私下传言。
靖王常年在军营,多和男子相处,有可能癖龙、阳、之好……
呵!
他不过是,三千弱水只想取一瓢饮罢了!
思忖间,李浔看沈云浅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不见底。
就好似一道深潭,想要将她吸入自已赋予的地界里。
沈云浅笑了,笑的妩媚动人且撩人。
“浅浅!”
李浔咬牙挤出,明显,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沈云浅却笑的越发妩媚,挑眉:“王爷,怎么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李浔呼吸越发重。
“王爷,妾身什么也没做啊,妾身好无辜。”
沈云浅还无辜的眨巴了下眼睛,可眸子里却越发拉丝的勾魂摄魄。
“此刻这般情景,难道不是王爷造成的?”
李浔,“……”
是!
二人此刻这般光景,是他……
李浔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下剑眉,只觉得那会儿在院外,内腹那引起血气上涌的东西又在涌动。
尤其,在沈云浅此刻媚眼如丝下,内力都已经无法克制。
不行!
李浔紧咬牙龈想要起身。
沈云浅却抬手,一把拽住他肩胛处袍子往下拉了一寸。
二人,更近了。
呼吸都萦绕到了一起,交织成了层层网,束缚住了此刻二人所有的理智。
“浅浅……”
李浔的声音,变得有几分迷离起来。
沈云浅只觉得心跳的厉害。
她从回来,就想要撩这人。
哪怕是因为有愧,可有时候,人心的沦陷,真的不是时间长短能决定的。
她回府路上,气恼这人和叶芳若之间有不能说的事情。
可此刻,她不想管那些了。
沈云浅直勾勾看着李浔,笑靥如花,媚态尽显。
“李浔,你是我的!”她微挑眉眼,声音惑人且撩动人心。
什么叶芳若?
什么秦欣月……
她,才是李浔的嫡妻!
李浔笑了,哪怕此刻呼吸紊乱,却声音依旧是那惯有的平和。
“王妃,你这话……大逆不道!”
“那便逆了天道!”沈云浅手上用力,将李浔拽向了自已。
李浔有武功,又是男子,怎么会被沈云浅轻易拉动?
可是,理智终究输在了本能上。
面前是他心念了许多年的女子。
哪怕,明知道她慕三哥,自已也要用赐婚,让她无法拒绝,只能嫁入靖王府。
他慕她、念她许多年。
此刻,又如何让他用理智来克制?
当二人的唇,就这样呼吸粗重的叠在一起时……
李浔手掌一挥,一道劲力透过格挡卧房内室、外室的屏风。
‘哐’的声响传来,门被关上。
而刚刚去拿了一个药瓶回来的琴酒,一脸愕然。
“怎么了?”琴酒问在门口台阶下候着的海棠和秋禾。
海棠和秋禾也一脸茫然,纷纷摇头。
莫迟抱着剑,双臂环胸的倚靠在院中的一棵树上,看看被关上的卧房门,收回视线冷漠开口。
“不需要了。”
琴酒嘴角一抽,看看莫迟,又看看手里的药瓶,突然笑了起来。
“哎呀!”
琴酒感叹,“爷儿这口血,吐的好!”
秋禾和海棠一脸诡异的看着琴酒,上下打量着,都只有一个想法。
王爷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琴酒笑呵呵地走去莫迟那边,也学着他,双臂环胸的靠在树上,美滋滋的。
“你不担心吗?”莫迟开口。
如果不是琴酒和他相处太多年,一般人,都不能理解他如此意简言赅的问话,真正的意思?
莫迟问的不是爷儿和王妃相处,而是爷儿今天突然吐血。
琴酒睨了眼手里的药瓶,脸上的笑还不曾散去,隐隐间,夹杂了几分涩然。
“担心,有何用呢?!”
一句话,有着太多的无奈。
爷儿体内有慢性毒,什么时候中的,大家都不知道。
不发作时,那毒就好似不存在,也探寻不到。
发作时,好在也有药能克制。
就是那毒每每发作时,都能让内息混乱,意志薄弱……
无大碍,却又无解。
琴酒仰头,看着墨空中的皎月,沉思。
这毒,目前为止都好似无碍,可谁知道后面呢?!
主要是,谁下的毒,至今他们都查不到。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相较于莫迟和琴酒二人,思虑李浔身上的慢性毒而沉重。
海棠和秋禾仿佛意识到什么,对视一眼,二人纷纷有些脸红的抿嘴浅笑起来。
屋外,月色如华。
屋内,春色芳华。
浅浅低喘和粗重的呼吸,交织在幔帐中……
在烛火的映衬下,幔帐中那掌控主动权身影,好似想要克制的徐徐渐进,却又想要拿出厮杀沙场时的矫健,冲锋陷阵。
李浔只觉得自已要疯了。
那种纠葛到一起的感觉,仿佛直击灵魂深处般,让他不餮足。
沈云浅香汗淋漓。
她是医者,有些东西纵然她是闺房女子,也是知晓一二的。
何况,在赐婚后,有宫中老嬷嬷去沈府,教过一些东西。
可教的那些,和她认知的……
加起来,都不如此刻李浔带给她的万分之一清晰明了。
那种传递到百骸的悸动,想要抗拒,却又想要更多的矛盾感,让她渐渐沉沦,沉沦,再沉沦……
“七郎……”
情到深处,沈云浅视线迷离的看着发丝也被汗水浸湿的李浔,喉咙里发出低浅的声音。
那是一种本能下,想要更多的邀请。
李浔附身,浅浅吻着沈云浅的美人骨,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戏谑下的调笑询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