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浅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美人骨那里,传来酥酥麻麻的温热触感,让她身体都跟着轻颤起来。
原来,情爱是这般滋味。
柔荑敷上了李浔精壮的背部,那因为沙场留下的疤痕印记,摩挲时让此刻的沈云浅心悸又沉迷。
而她的动作,无疑让李浔原本还想克制,彻底变得犹如脱缰的野马。
在辽阔的草原上,肆意奔腾……
直到,万江汇流!
“你是我的了……”
就在沈云浅承受李浔最为猛烈的情绪,晕眩前一瞬,她迷离的呢喃了声后,终究无法承受那无尽的欢愉,昏睡了过去。
李浔嘴角扬起一个满足的笑意,轻轻吻着沈云浅的脸颊。
“嗯,我是你的!”
低浅的声音,带着笑意下的满足。
他闭了眼睛,唇,轻轻敷在沈云浅那娇软香甜的唇上,轻轻撕磨。
仿佛膜拜般小心翼翼,却又沉迷的无法自拔。
浅浅,原本我只以为,不管相看两厌还是如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得偿所愿。
可原来,人心真的是有贪念,有欲念的!
纵然自小在皇宫经历了许多,已经学会了万事淡然处之的我。
在和你共赴云雨后,也生了更多的念想。
我也想,你如我倾心你般,倾心于我。
而不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些有目的梦境。
美好,虚幻,让人沉沦……
却也终究会梦醒!
李浔就这样细细吻着沈云浅。
因为贪恋那彼此交汇的滋味,他哪怕想要让身下女子能轻松入眠,却贪婪彼此交织在一起的感觉。
“就让我贪心享乐一回,可好?”
李浔头埋在沈云浅脖颈处,呼吸粗重的闭着眼,嗅着她的体香,让自已彻底沉迷在无尽的温暖中……
靖王府内,良宵共度情意浓。
让本就因为今晚皇宫内,知晓静心湖旁发生事情的众人,静观沈云浅回府后,将如何自处?
毕竟,大婚后的一个月,沈云浅对李浔心淡如水。
再到荷塘事件后,又对李浔转变态度。
让众人都在忖着,这幕戏,接下来会如何上演?
‘哐啷啷——’
瓷器被扫落在地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和沉戾。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瑾眸子陡然猩红,就好似野兽要出栏一般,随时要撕裂所经之处的一切生命。
汇报消息的人看到李瑾如此,跪在地上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起来。
声音,也变得吱唔踟蹰。
“靖王妃……靖王妃……一直……一直在……在靖王院子……不……不曾……出来!”
汇报消息的人,因为强大骇然的压迫力,完整的话都无法一口气说出。
‘啪’的一声传来,就听到‘咔嚓’声后,那红檀木的八角桌,应声而裂。
“主子,您要冷静啊!”阿福跪下,哀求说道。
“呵呵呵呵——”
李瑾笑着,笑得极为难看。
他挑着眉,眼睛里满是自嘲的看着阿福,笑容变得犀利。
“你让我冷静?啊?”
“你告诉,我要如何冷静!”李瑾犀利咆哮。
“主子,她不值得您如此这般倾心以待啊,主子!”阿福俯伏在地,心疼李瑾的泣声说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李瑾微微仰头笑着,脚步有些虚浮的来回趔趄的退着,仿佛,身体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抽走,让他无法支撑的站稳一般。
“我千般算计,万般筹谋……”
“哈哈哈!”
“本以为,今夜能让老七深陷囹圄,让她知晓,老七对她的所有,都是假的!”
“可最后呢?!”
李瑾看向阿福,凄然惨笑,眼眶都好似有些湿润起来。
“我自小,因为母妃不受宠,在那皇宫里,过的战战兢兢……生怕惹怒了父皇,生怕让众兄弟厌恶与我。”
“我明明什么都不想争的!”
“可是,是他们一步步的在逼我,在逼我!”
李瑾脸上的笑,渐渐收敛,变成了狰狞。
“我等一众皇子,所有人的元妃都需要父皇和母后来思量,不能有自已的心意。”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我心悦沈家嫡长女!”
“可那又如何?!”
李瑾眼睛渐渐瞪大,原本的水雾,都幻化成了狰狞的红血丝。
“礼部尚书之女,当朝太傅唯一的外孙女……”
“这样的身份,我李瑾,就不配……也不能拥有,是吗?!”
“主子——”阿福痛心的看着疯魔的李瑾,满心悲恸。
“呵呵呵……”李瑾又笑了,身体随意的转动着,仿佛想要找到什么,能让他信念不至于瞬间崩塌。
“李浔他明明已经万千宠爱在身了。”
“他明明,不需要后宅给他加持,依旧风光无限。”
“可就算如此——”
李瑾陡然眼中满是愤怒地看向阿福,咬牙切齿沉戾瞪大眼睛说道:“他——”
一个字,他手指,指向皇宫方向。
阿福脸色骇然,急忙提醒:“主子!”
可此刻的李瑾,却哪里有理智?
“还是将浅儿,指婚给了老七!”
汇报的人还跪在那里,满心惶恐。
这大逆不道的话,是他能听的吗?!
很显然,不能!
阿福就在李瑾话落的时候,顾不得其他,从靴中抽出短刃,将汇报之人直接杀了。
李瑾仿佛没看见,只是疯魔一般,双臂抬起,不知是晕眩还是如何,他脚步趔趄的转动着……松垮的就寝袍子好似也染了他的悲凉一般。
“浅儿啊浅儿!”
“终究是你负了我……”
李瑾仰起头,木然地扇动了下眼帘。
原本,满脸满眼的狰狞,渐渐,被冷漠下的狠戾覆盖,直至彻底取代。
翌日。
晨曦还未破晓。
有宫人一大早的就将靖王和靖王妃圆房的消息,递到了宫里记录在册。
“本宫费心力,倒是成全了老七和沈云浅!”叶皇后轻哼。
“老奴打听了,昨夜,林姑娘在宫里迷了路……不过,靖王去了云妃那边,未曾去翠竹亭,就算林姑娘过去了也碰不到人。” 秦嬷嬷也是惋惜。
叶皇后气恼,“阮溪云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娘娘,您贵为国母,和一个妃子计较什么?”秦嬷嬷宽慰。
“如今,只要殿下东宫之位稳着,那其他便不是大事。”
叶皇后努力克制着心中的嫉妒和不甘。
是!
只要无人能撼动樾儿的东宫之位,那她就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
“如今,首要之事,便是皇嗣……不能让靖王府抢了先。”
叶皇后眸子微眯的幽幽说道。
“将秦国公家的那个嫡次女也加在东宫名录上,送去给陛下斟酌。”
秦嬷嬷微微沉吟了下,说道:“娘娘,老奴倒觉得,沈家二姑娘,可以斟酌……”
“嗯?”叶皇后不解地看向秦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