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春红……”
陈嬷嬷急忙爬着上前,老泪纵横。
春红嘴痛的已经失去了知觉,仿佛没了嘴。
她气息微弱的躺在陈嬷嬷怀里,可一双眼睛,透过凌乱的发丝,怨毒的看向沈云浅……
都是她!
都是沈云浅!
自从沈云浅嫁入王府,自已所有的希冀都没有了,甚至,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
陈嬷嬷因为心疼女儿,哭嚎着。
上次杖责才好了没两天,这嘴又被打成这样……
春红可是还未出嫁的女儿家啊!
这要是嘴这里落个什么伤痕,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此刻,陈嬷嬷俨然没去想,自已女儿勾引王爷未遂,这已经是伤风败俗,没有名声可言。
“给你个机会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沈云浅拿过一旁茶盏喝着茶,根本没把春红的怨怼放在眼里。
只是感慨,海棠这无需用手打了,甩鞋底的力道用的可是真好。
看看,春红那嘴血肉模糊,都烂得看不成了。
啧啧!
好残忍……
不过,我喜欢!
李浔就这样看着沈云浅神情间的小心思,依旧漫不经心的弄着浮茶,垂了眼帘时,眼底有着宠溺的笑意闪动着。
阿奕的一句玩笑话,她便和自已置了气儿。
晚上未曾邀他一同晚膳就算了,还让膳房送了那么酸的醋溜鱼。
不管是不是她本意表达出的占有欲,她都不可能让春红晚上过来侍候自已?
从头到尾,他都未曾信春红一个字。
春红虚弱的靠在陈嬷嬷怀里,有气无力的开口。
“是,是喜儿来……来告诉……告诉奴婢……说,说……说王妃让……让奴婢,让奴婢晚上……晚上服侍……服侍王爷的!”
沈云浅颦眉,“喜儿是谁?”
“回王妃,是清扫后宅院子的丫头。”荣总管躬身回答,“老奴这就让人传了人来问话。”
“嗯。”沈云浅应声。
很快,喜儿被带到。
‘噗通’一声,喜儿看着眼前情形,瘫软跪倒在地。
“奴婢,奴婢参见王爷、王妃!”
“春红说,是本王妃让你去给她说,让她晚上伺候王爷就寝的?!”沈云浅声音平缓,却透着一股属于上位者的迫力。
喜儿一听,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摇头,“奴婢没有给春红这样说!”
“你胡……唔,咝……”春红猛然看向喜儿要辩驳,都忘记自已嘴伤得很重,急切开口下,痛的她脸都狰狞起来。
可这会儿,她哪还顾得上嘴上的剧痛?
“分明就是你给我说的!”
喜儿一脸错愕看着春红。
“我只是洒扫外院的低等丫头,王妃就算有所吩咐,那自是让秋禾姐姐或者海棠姐姐去做,怎会是我来告诉你?”
她急忙朝着前方磕头。
“王爷、王妃明察!”
“奴婢根本没有给春红说过这样的话,也绝对不敢传这样的话……”
“春红平日里仗着陈嬷嬷在,活计从来不做,奴婢几人每日还要额外做她要做的活计,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别的事情。”
“更加不会如她所说,谎称王妃有所吩咐!”
“你这个贱人……”春红一下子疯了,都顾不得嘴上的伤,就想要上前撕烂喜儿的嘴。
喜儿大惊失色,一脸害怕下的惊慌。
‘砰’的一声,琴酒一脚踹在了春红身上,呵斥。
“王爷面前,也敢造次!”琴酒冷哼。
“春红,春红!”陈嬷嬷慌乱地跪爬到春红跟前,再次抱起她,老泪纵横的朝着她示意不要再辩解了。
她是宫里的老人。
太清楚,爬主子床榻的下场了。
除了万千之一的意外,真的上了位,剩下的都是下场凄惨。
她若是提前知道春红竟然胆大妄为的直接勾引王爷,怎么也不会允许她做的。
都怪她!
是她在春红对王爷有了心思后,没有及时制止。
甚至,私心里,也希冀着王爷能将春红收了做通房丫头……
“春红,我的儿啊……春红!”
沈云浅看着这一出闹剧,缓缓放下杯盏询问。
“王爷,您让妾身来,是找妾身对质的,还是要妾身一个态度?”
“后宅之事既然已经交予王妃,自然是让王妃来处理的。”李浔声音幽幽,嘴角噙着笑和沈云浅视线对上。
“毕竟,晚膳时吃了王妃专门备的鱼,本王总要念着王妃的好不是?!”
沈云浅:“……”
行!
我酸你,你噎我!
然后还把烫手山芋交给自已……
怎么处理由着自已,回头有什么了,自已也怪不到他是吧?
李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心思浅的……哼!
“王爷如此说了,那妾身也不推托。”
沈云浅嗔恼地瞪了眼李浔,见他笑意更深,暗暗愤了下,起身走去陈嬷嬷处。
“既然王爷交于本王妃处理……” 沈云浅拖长了话尾,仿佛在思量如何处罚。
“求王妃开恩啊,王妃!”陈嬷嬷哭着磕头求饶。
“王妃,今夜是春红大胆妄为生了妄念,但求看在春红并未得逞的份儿上……饶过春红吧!”
“老奴日后,定当严加管教,不让春红再生不该有的心思。”
“求王妃饶命啊!”
春红没有求饶,只是缓过麻涩后,因为疼痛,身体打着颤儿。
不知道此刻,她心里真正作何想?
“陈嬷嬷,你是照拂王爷长大的老人,本王妃看在王爷对你的情分上,自是会思量一二。”沈云浅开口。
陈嬷嬷泪眼中燃起希望。
莫迟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沈云浅,这一眼,代表着他的意外。
沈云浅缓步踱着步子,仿佛是真的在思量。
片刻后,她轻叹一声。
“陈嬷嬷,本王妃可以给春红一个恩典。”
沈云浅俯视着春红,缓缓开口。
“春红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岁。”
“城南瓷器铺的佟掌柜前阵子丧妻,本王妃遣人过去说个亲,让春红嫁过去当填房。”
李浔听到沈云浅说到城南佟掌柜时,眸子陡然一聚,看着沈云浅身影。
眼中,有着变幻莫测的情绪。
选择瓷器铺的佟掌柜……只是巧合?!
“春红嫁过去做填房,也是当家主母,生活无虑。”沈云浅不知道身后李浔的目光,,只是平静询问,“你看如何?”
陈嬷嬷听了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云浅。
这已经不是处罚了,简直是恩赐了。
春红显然也很意外沈云浅会这样处置,也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就在陈嬷嬷和春红二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时,沈云浅再次开口。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