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就在沈云浅一副豁出去,趁热打铁的心思下,又要去亲李浔的脸颊时。
外面,莫迟声音微紧的唤了声。
沈云浅:“……”
李浔:“……”
“……”琴酒白眼都快要翻到街边铺子去了。
莫迟这憨憨,马车内没声响,他不会以为是王爷遭了王妃毒手吧?!
担心什么呢担心?
倒是秋禾,因为没武功,也被马车颠簸弄的头撞到了马车上,完全没去想这意外是人为。
只是有些气恼的看了眼琴酒,默默受着。
没办法,谁让琴酒是王爷的贴身小厮呢!
她可不能给王妃招惹麻烦。
马车外的三人,各有心思。
马车内……
因为莫迟这一声“担忧”的呼喊,原本因为意外笼罩的暧昧气息,一下子仿佛泼入一盆冰水,把火热的气息,都给浇醒了。
沈云浅一脸羞红的轻咳了下,掩饰娇羞的转移话题。
“王爷,你这驾车的不能要了。”
李浔看着她羞赧却又故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有些邪魅,有些玩味。
“嗯!”李浔应了,“莫迟,扣一个月例银。”
沈云浅眨巴了眼睛看着李浔,都顾不上继续害羞了。
她……刚刚就是一说!
虽然恼莫迟打扰了她好不容易不顾女子的矜持,想要和李浔来点儿刺激的。
可直接罚掉莫迟一个月的例银,不好吧?!
这会儿的沈云浅,脑子有些不够用,完全没意识到,驾车的是琴酒,不是莫迟。
而马车外。
“是!”莫迟依旧面无表情的恭敬应了。
可眼里,有着疑惑。
王妃说罚驾车的,他没驾车啊!
莫迟看向琴酒,就见到琴酒朝着他,得意的无声“哈哈哈”大笑,他更加茫然了。
算了。
估计王爷以为今日是他驾车的!
*
醉月楼。
上京城最大的酒楼,层高三层,背靠金宸河,饮酒观赏风景都是绝佳之地。
醉月楼的菜肴是上京城一绝。
可比美味菜肴更出名的,是醉月楼独家酿酒“邀明月”,千金难求。
千金难求虽然多少有些夸大的意思,可也说明了“邀明月”确实不是随便就能喝到的。
“久违的味道……”
沈云浅已经把马车上的事情揭过了,此刻眼里只有这诱人的酒香。
“久违?!”李浔轻咦。
沈云浅笑了下,没多做解释。
助李瑾夺位的后期,她没有闲情逸致来品“邀明月”。
算来,有近两载没喝过了。
思忖间,沈云浅举杯饮下。
入口绵密醇厚的酒香,在味蕾回荡,久久不散……
李浔就这样看着她一脸的贪杯之色,眸光微深,“王妃酒量如何?”
“千杯不醉,万杯不倒!”沈云浅顺口回答。
随即,人愣住,拿着酒杯愣愣看着脸上有着意味深长笑意的李浔。
很努力的,扯了个尴尬却假装不知尴尬的笑。
在百草谷时,老头是个酒鬼。
师兄师姐大多继承了老头的“衣钵”,就没几个不贪杯的……
而她,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娘子,自然把老头私藏的酒偷了不少!
这偷着偷着……她就也学会了贪杯!
一旁伺候的琴酒在憋笑。
秋禾苦着脸看着沈云浅,心里哀嚎:王妃,您是尚书府嫡长女,这样市井的话怎么说得?!
“这‘邀明月’,就是窃了醉月楼的酒窖,本王恐也无法满足王妃千杯、万杯……”李浔说的玩味。
“没事。”沈云浅当自已刚刚的话没问题,还好心替李浔解决“烦恼”。
“听闻王爷在边关打仗时,曾组织当地百姓酿了浆果酒犒劳军士。”
“有传闻,味道极好,让人唇齿留香。”
“妾身也想尝尝呢……”
李浔微微挑眉,“军士开疆守土,本王亲酿是念好儿郎们热血奋战。”
“王妃让本王给你酿……”
他没继续说,但意思明显。
三个字总结:凭什么?!
沈云浅轻笑:“军士们在王爷眼里是守国,妾身在王爷眼里是护家……所以,夫君给娘子亲自酿酒,不为不可!”
秋禾垂首,嘴角的笑意有些压不住。
从昨日到现在,王妃对王爷可是各种上心……而那会儿王妃对三皇子却循规蹈矩!
看来,王妃是真的要放下三皇子,好好当靖王妃了。
“王爷,我觉得王妃说的对。”琴酒搭话。
李浔睨了眼琴酒,没接这话茬。
很快,各类菜肴送上来。
蟹肉是剥好的,蟹黄和热气腾腾的米饭也装在精致的碗碟中。
李浔不假人手,拿过蟹黄和米饭,顺势吩咐:“你们也下去用膳吧!”
“是!”
琴酒和秋禾行礼,退出了雅间。
等二人出去后,沈云浅才好奇询问。
“王爷今日去沈府,是真的为了祭祀事宜,顺便寻我一同来醉月楼?”
她怎么觉得,李浔十之八九是过去抓现行的?
“嗯。”李浔轻应了声,也不多说。
沈云浅撇嘴。
“不然呢?”李浔见她不信,反问。
“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沈云浅也不纠结,毕竟,自已曾经的坏名声也是自已留下的。
也怨不得他人。
如今,她只能用行动来证明,她如今只想要李浔,想和他举案齐眉,白首一生。
“今日这蟹,膏脂丰腴,蟹油浓郁!”
李浔将绊好的蟹黄拌饭放到沈云浅面前。
“王爷辛苦……”沈云浅浅笑盈盈,也不忸怩,拿了调羹便吃了起来。
“嗯……好吃!”
李浔眸子轻轻眯了下,看着沈云浅一脸的享受,垂眸,眼底深处,有着无奈的笑意弥漫开来。
只是,这笑意深处,却又有着薄薄的冰寒参杂其中。
一个人,不经历人所不能的大悲苦,前后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差别?
沈云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今,又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
“你不吃吗?”沈云浅见李浔未动筷,疑惑。
李浔浅薄勾唇,起了筷。
他吃饭极为优雅淡然,一行一止,都彰显着皇子的仪态。
高贵、从容、淡然!
只是……
沈云浅从李浔眉眼间,看到了一丝丝几不可见的病态。
这样的状态,哪怕是经验老到的郎中,恐怕也只有把脉了,才能看出异常。
“王爷,午膳用毕后,直接回王府吗?”沈云浅好似不经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