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浪汉公园里闹的不愉快，到气枪改造的完成，前后仅仅花费了三天的时间，这让李明凡十分的意外。
按照吴梵所说的证词，他们是在一个黑衣服的男子的帮助下，完成了气枪的改造，而这种改造的技术，也是黑衣男子所递给他们的。
“想必，这个黑衣男子就是传闻当中的十字杀人魔了。”李明凡在心中想着，他看向一直坐在一旁的历耘，脸上透着些沉思，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些什么。
办公室里，窗外微微的光芒将这狭小的空间点亮，但即便是如此，房间却也显得十分的黑暗。
“老师，您怎么看？”李明凡问道。
江秋水坐在一旁，她手中翻阅着很厚的一沓文件，似乎并没有参与到李明凡和历耘的讨论之中。
“经过我长时间的研究，倒是有一个地方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了。”历耘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开口说道。
“是什么？”李明凡有些着急地问道。
“她是女的。”历耘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想来是对自己的研究成果颇为的自信。
“女的。”李明凡心中有些不太敢相信，他在脑海中努力回忆了一番见到黑衣人的情形，却始终不能和一名女生扯上任何的瓜葛。
而同样惊讶的是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江秋水，她在听到历耘说出答案的那一刹那，便惊讶的将目光投向了历耘，却依然没有说什么。
李明凡努力地将自己的思绪整理好，平静地喝了一口桌面上的茶。
假如真如历耘所说的那样，“十字杀人魔”并不是一贯认知的男性变态杀人狂，而是一名女性，那么原本所整理的所有的资料，都已经变得不适用了。
其中便包括了，这流浪汉死亡案件的幕后推手，究竟是不是我们已经判定了的十字杀人魔。
忽然，一种十分沮丧的情绪涌现在李明凡的心中，好不容易将事情的脉络整理清楚，可在这个时候，却听闻自己所有的调查结果的方向都是错的，这换谁也无法承受。
“老师，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李明凡有些抱怨。
的确，假如历耘能够早点告诉李明凡这个结论，那自然不必再去花大把的时间用在十字杀人魔的身上。只是转念一想，气也消了大半。
毕竟，自己对于这名相处多年的老师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的，虽富有正义却是十分的固执。
即便是时隔这么久，李明凡还依稀能够记得，在那一个晴朗的午后，历耘信誓旦旦地对局长的承诺，历耘说他势必要单独抓到十字杀人魔。
当时李明凡就在现场，阳光照在历耘的脸上，显得分外的辉煌，只是到了而今，却已经十分的落寞了。
三年的时间过去，十字杀人魔依旧是十字杀人魔，而历耘却已然不是曾经的历耘了，虽然心中的信念依旧没有分毫的减少，但却是十分的落魄。
大概是曾经的誓言，此时成了众人饭后闲谈的笑话，再加上上级给予的层层压迫，早就让历耘心中叫苦不跌了。
李明凡看着眼前这名辛苦栽培着自己的导师，心中一软，语气也稍加缓和了些。
“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李明凡问道。
十字杀人魔的线索已断，刚刚点亮的希望的火光转瞬间便被熄灭。
“继续下去。”历耘肯定的回答道。
李明凡先是一愣，然后随即明白了过来。
本来看似已经没有了瓜葛的线索，但实则却依然有些牵连。
为什么这名男子要假扮十字杀人魔？盲目的崇拜或者是有人暗中指使？这一切，李明凡统统不知道。
“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的话吗？”历耘问道。
李明凡本身心思细腻，昨天所说的话，自然是不会忘记。
“你说的‘日期’是什么？”李明凡问道。
“你没有参与过“十字杀人魔”的调查，自然还不太了解，我所说的日期就是指‘十字杀人魔’行凶的日期。”历耘继续说道。
李明凡在心中微微一愣，然后立马叫了一声江秋水。
多年的默契，即便是不用开口，依然能够传递心中想说的话。
只是一个对视，江秋水 立马便明白了过来，她走出了办公室，大约过了片刻的时光，便又走了回来。
此时，她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份文件。
“这就是‘十字杀人魔’案件的所有的资料。”江秋水说道。
李明凡点了点头，接过了资料。
就在最近的几天，李明凡也曾翻阅过关于曾经的“十字杀人魔”案件的所有的资料，只是无论怎么看，却毫无头绪。
“你仔细看看‘十字杀人魔’犯案的所有的日期。”历耘提醒道。
江秋水从抽屉中拿出了一支笔和一张纸递给了李明凡，对照着手中的文件，李明凡一一写下了所有“十字杀人魔”犯案的日期，一行下来，密密麻麻。
“看明白了吗？”历耘问道。
李明凡没有回答历耘的话，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手中的这张抄录的纸上。
顿时，李明凡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忽然眯成了一条线。
2012年十一月十七日，在三都省一家KTV发生的十字杀人案件，而时间正好是对应的2007年，李明凡初入警局侦破的第一起案件。
“看明白了吧，2007年十一月十七日，你初入警局，却侦破了网管死亡案件，当时你可谓是大放异彩啊。”历耘笑着说道。
2012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三都省环城路发生了十字杀人案，而时间正好对应的是2008年，李明凡侦破的另外一起案件。
“2008年年末，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七日，你侦破了警局长达三个月未成有头绪的军火走私案，因此，你仅凭借着入行两年不到的惊讶，便接连升级，在警局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历耘继续补充着。
在往下看，十字杀人魔犯案的所有的时间，都和李明凡履历上所有的破案的时间相同，这不禁让李明凡心中有些寒意。
“难道说……”李明凡此时思绪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她就是冲着你来的。”历耘淡淡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