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完燕窝,骆枳儿跟秀秀俩人离开。
走了几步,洛枳儿警觉的回头看了看!
奇怪?
什么也没有?是她想多了,抓了抓自个头发丝摇摇头走开!
不远处一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夺目的眸子,凝视着她蹒跚离去的身影……
眼里住着忧伤,
“骆家村人士,赵李村李三毛的媳妇……骆枳儿?”
低眸,若有所思……
这妇人明明那么胖,与她完全不一样,不是一个世界的,却让他联想到一个人……
一个执剑醉三千,让他梦转千回抱憾终身、亦想念一生的人……
男子剑眉凤目,姿容绝滟,青丝如墨,肤如玉,眉如黛。
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浑身白裳,且肌肤白像没有一丝血色……
心脏一抽,顿时一阵灼痛窒息之感袭来,捂住胸口,吐了一口鲜血。
“主子……你又吐血了?”
男子用帕子抹了抹嘴唇,云淡风轻道,“无碍。”
“走吧,不为。”
骆枳儿出来,一头便跟李三毛撞了个满怀……
“咦,是你呀,夫君!”
摸摸额头!
李三毛注视着怀里的她,满眼担心,
“媳妇,你没事吧?俺看你去了后院,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骆枳儿笑的甜甜的,“我能有啥事,去了趟茅厕,这不是好好的吗?夫君,你咋来了?你的背篓呢?”
“瞧你,咋跟在河里捞起来似的,瞅这汗珠都流下巴上了,不会是担心我急得吧?”
踮起脚,伸出手,给他擦了擦汗珠!
李三毛眼底神色松了松,他紧张自然是因为看到了骆闻舟从后面过来……
才如此压不住心里的一团火气,急匆匆赶来……
看着眼前的媳妇,面色如常,看不出有啥……
他脑海浮忽地就现起昨晚,她问他的那番话,问他到底喜欢她啥?
喜欢她啥?
大概是他那时差点死了,亲爹老子兄弟妹子都是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
只有没有血缘关系的枳儿父女二人对他不求回报、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怀……
既然今生注定要爱一个人,那他就爱那个纯粹的她,那个曾在他落难时爱护过他的那个人吧……
因为,她值得!
“发什么愣呢?我问你背篓子哩?”
那里面可是肉!
“俺让刚才让那位大爷的媳妇帮忙看着呢,俺就是看你去的有点久了,你没事便好……那为夫便出去等了!”
“哦!”
骆枳儿眼睛咕噜噜的,不知道这个大憨子瞎担心啥?
她又不会丢!
“赶紧去吧,肉丢了拿你是问!”
眼睛看都没有往那骆闻舟方向看去……
而他们俩人腻歪的一幕落在了不远处骆闻舟、花儿的眼里……
骆闻舟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含带愠怒,忽地一把就将花儿的胳膊给抓捏痛了!
她成婚后,他也分不清是虚荣心作怪,还是咋回事,特意留意过骆枳儿夫妻之间的事…
听说骆枳儿对李三毛冷冷淡淡的,平时也不见俩人咋好,搭伙过日子,她在李家过得也并不好之类的……心里还颇满足的!
可刚才……明明就很亲密的……让他接受不了,她以前只对他主动过……
年少不知银子的重要性,只一心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在一起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身边的花儿一日不比一日,因为调理身子,圆润了不少,脸蜡黄枯萎,也变了形失去了当初的模样。
最重要的家里的一切开销都由他来,有银子这件事已经成为他生命的重中之重……
可刚才她轻松就得了多少?隐约听到说……是三十两还是六十两?
“闻舟,你咋了?”
“……没事,我只是看到了一些让我不舒服的人了……忍不住恶心想吐罢了!”
她怎么听不出其中的一丝失意……
花儿笑了笑,“是吗?这样啊……那咱们以后就再也不要看到那些讨厌的人了!”眼里闪过阴霾,瞬间冰冷一片。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
“嗯?”
“没事,我随意说说的……该你了吧?”
洛枳儿看了看刚才那队伍,马上到安哥儿他们那里了。
安哥儿的娘也在朝她这个方向给她使眼色,她则一心想着赶紧挤过去……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下……”
没想到一下子便与一个妇人撞了个满怀。
“唉哟,谁啊,你这人走路咋滴不看人哩?”抬头一看,狗剩他娘!
狗剩他娘一愣,
“俺倒是谁呢,苗苗她娘,是你啊,你们不是去赶集吗?怎么还在药铺子闲逛?”狗剩他娘一对眼珠子乱转……
“赶集就不能来药铺子啊,你不是也来了吗?俺身体不咋舒服,来瞧瞧大夫哩!”
骆枳儿随意说道!
她不舒服他们都有耳闻,她来跟她来能一样吗?狗剩他娘鄙夷道,“喲,你还有银子瞧大夫啊,俺可不信,你那婆婆舍得给你银子?”
笃定,
“哎哟,你就告诉婶子吧,你今儿卖了啥值钱的东西啊,你晓得的婶儿家里挺难的,让俺也跟着赚点零花钱使使嘛!”
她男人是个瘸子,人称二狗子,这李二狗真是个孬货!
小时不学好,往村里水井撒过尿,大点开始偷,邻居家的狗、鸡鸭鹅、银钱都不放过……
他那条腿就是年轻时不学好被人打断的,如今家里倒也挺困难!
“没有的事,咱们就是来卖熏肉的啊,还没卖完呢,你不信可以去瞧瞧三毛在外面看着背篓呢!”
“切,骗鬼哪,没卖完你有银子瞧病?”
骆枳儿懒得与她费口舌:“俺卖没卖完,有没有银子花是我的事,菊花婶,我还要去排队呢,回头见!”
说完就去了刚才那妇人跟前排队去。
狗婶他娘,看着骆枳儿的背影呸了一口,“呸!有啥了不起的,你男人不就会打猎嘛,瞧把你拽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