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除开自已,又悄咪咪加了族人。
有点儿意思~
“是真的,都督。只要不滥杀无辜,您要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没想到,她关注的重点在这里?
谢行衍抿下一口参茶后,自唇角细细捻磨着一句话。
“不滥杀无辜?”
不管对方答不答应自已的提议,盛知春都选择坚守自已的底线。
她甚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是,都督。奴家说话算话,会侍候好您,好好真心待您,对您无微不至的好!”
连着三个口不应心的“好”字,差点儿说得盛知春自已都相信了。
她抬起雾气蒙蒙的泪眼,直勾勾望着高高在上的谢行衍。
心中疾唤:我都恁般说了,您还不答应?
究竟要我怎样?!!!
温声软语,春风芙蓉面,柳叶眼风情款款,既清新又妩媚。
这般好看的眼睛和面皮,谢行衍都想挖下来好好欣赏一番了。
罢了,还是活生生的留在眼跟前儿吧!
他潭眸极为深沉的睨了盛知春一眼,随即便迅速收回视线。
慢条斯理的开口。
“好。”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盛知春心间霎时便被巨大的喜悦所充斥。
连忙叩首道谢。
“多谢都督、多谢都督……”
如此这般,真是太好了!
她心头蓦然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畅快。
谢行衍却浓眉轻蹙,淡淡摆了摆手。
“道谢的话,别说得这般早。本都督是要看盛二姑娘诚意的!”
什么诚意?
对方却像是看懂了她不明就里的眼神,嗓音里的笑意尽显。
“侍候好本都督,好好真心待本都督,对本都督无微不至的好……”
此般一重复,盛知春便一股脑儿的想起了自已先前煞有介事的承诺。
她知晓,自已该麻溜又识趣儿的点头捣蒜了。
顾不得跪麻的双腿,她连连颔首应下。
“都督且放宽心,奴家所言的温身暖榻和各种待您好,都是真心实意的,断然不会出尔反尔……”
“呵,盛二姑娘有那个胆儿食言吗?”
盛知春:……
确实没有。
但她根本就没有言而无信的理由呀?
反倒早就想跟谢行衍攀上点儿关系了。
无论是“打狗看主人”,抑或是狐假虎威,都于她利大于弊。
“奴家不敢”,盛知春反应极快的摇了摇头。
却在想到什么以后,她又闪着明亮的眸子,试探性询问道。
“都督,那奴家以后便是您的人了?”
是他的人的话,那她便可以没有丝毫顾虑的去收拾,那些个构陷父亲和整个盛家的仇人了。
想到这里,她好看的水眸深处,悄然划过了一丝恨意。
“看你的表现……”
谢行衍不明不白的扔下这样一句话,便真的离去了。
留下盛知春独自一人呆坐在小榻上。
小手揉着腰侧的银丝绣花软枕,粉唇边儿反复呢喃着那两个字。
“表现……”
要怎的表现,才是谢行衍喜欢和满意的呢?
她得拿足诚意啊!
*
盛知春想方设法的时候,谢行衍主仆两人正踏着风雪回都督府。
走在前头的人,忽而沉声交代。
“去跟内务府打个招呼,让专人好生看好了盛家人的安危。另外,派影二去破瓦巷子照拂一下盛老夫人等……”
想来,影二受罚的伤势,大抵也在这两日痊愈了。
本以为能跟影二唠嗑说家常的影一,已在暗处瘪嘴泪奔~
“是,都督……”
厉风恭敬的颔首应下,却忽而想起一个事情来。
思来想去好半天,他还是不解的拱手相问了出来。
“都督,属下实在费解。这件事儿,摆明了是锦绣娘子自说自话的。您为何非但没有惩处她,反而认下了呢?”
阔步在前的谢行衍,冷眸肆意挑起。
甚是漫不经心的启唇道。
“本官倒要看看,在眼皮子底下,盛二姑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耐人寻味的语气里,含着运筹帷幄的笃定。
然,厉风仍是有所顾忌的拧眉。
“都督,万一她要是顶着您的名头,在教坊司里胡作非为的话……”
话还未说完,他便见谢行衍半眯的眼眸,扫向了自已腰间。
顺势俯视而下,蓦的瞧见近乎四尺的双刃佩剑,他恍然大悟。
“都督英明。”
在厉风看不到的角度,谢行衍深眸里光,微闪了一瞬。
转瞬即逝。
让旁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他本不想那般早的允诺盛知春。
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瞧见那她泪眼朦胧的可怜样儿,便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连谢行衍自已都没有弄清楚,是出于何种心态?
总之,且看看盛知春的诚意吧!
某只垂在身侧的大掌,却悄然默默虚握了起来。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盛知春足跟的滑腻触感。
竟是让他莫名的有些爱不释手。
寒风徐徐,吹散了指缝间的温度,也好似让谢行衍清醒了些许。
他视线不经意瞧见自已腰间袍服外悬挂的鞢带,陡然想起那有一腿的事情来。
又赫然忆起多年前的那场变故,以及自已多年不愈的……
他暗自阖了阖眸。
自已这般卑劣龌龊之人,不该有那些可笑的想法!
*
翌日,教坊司里的风便变了风向。
除了柒月,最惊愕的便是映雪。
自已睡一觉起来,怎的什么都变了呢?
她站在盛知春的床榻前,红着脸,沉声质问道。
“姑娘,你、你和九千岁都督真的昨晚在这里、在这里……”
后面的话,她实在没法说出口。
心里却已经将盛知春给骂了十万八千遍了。
荡妇!
不知廉耻!
她如何对得住斐世子的一片心悦之情?
盛知春瞧着她那张牙舞爪的骂街模样,想也没想,便直起身来,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映雪脸上便落下了重重的一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