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这么严重?”江行歌的声音冷肃如冰,“是谁弄的?”
仿佛此刻叶清只要说出一个人名,就会被他抓过来大卸八块一般。
不能怪他这么生气,叶清看见自已膝盖现在的状况时,也吓了一大跳。
雪白的膝盖上拳头大的一片红,像是流血过多,又因为叶清的肤色极白,对比起来十分鲜明。
看起来倒不像是跪肿了,像是膝盖断了。
“嘶。”叶清倒吸一口冷气,本来没怎么痛,现在感觉好痛。
不行,看不下去了。
她伸手从床边柜上抽了两张纸,于是江行歌就看见那些触目惊心疑似血的红色液体被叶清随意地擦去。
“等下,轻点,你这样不痛吗?”
江行歌还没来得及阻拦,叶清已经又抽了一张纸继续擦。
“红花油涂太多了。”她的语气有点懊恼。
“这个红花油的颜色怎么这么像血,嘶。”
被欺骗了的江行歌:......
不是,谁家大好人红花油是这样用的?
原来是我老婆啊。
叶清擦干净了一条膝盖,想起什么似的,开始撩裤腿解另一条腿的纱布。
“这条腿应该也涂多了。”
江行歌见状,忙递过去小指甲刀。
叶清咔咔几下剪断了纱布,三两下就拆了纱布,然后抽几张抽纸,库库就是一顿擦。
江行歌:......所以其实没受伤是吗?
一通操作下来,叶清已经有点累了。
听了刘安玫的话擦了红花油,奈何涂得太多,怕弄到睡裤上所以又绑了纱布,结果现在江行歌来了,又全部拆掉。
所以她之前做的有什么意义?
“快点看!”叶清把责任归咎于半夜发神经跑过来的江行歌,语气也带了一点凶。
她两腿一伸,怼到江行歌面前。
江行歌握住她一条细白的腿,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
红花油擦掉后,露出了原本的青青紫紫痕迹,比起白天朱莉发过来的照片,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
他伸手,指尖轻轻触摸了一下叶清肿肿的膝盖。
“嘶~”叶清咬着下唇,“轻一点,有点痛。”
“现在知道痛了?”江行歌道。
目睹了刚刚那一通随意至极的操作,他还以为叶清根本不知道痛呢。
“我又不是木头,当然知道痛啊。”叶清莫名其妙。
“知道痛的话下次就小心点。”江行歌道。
他的本意是希望叶清以后小心点不要再受伤,但是这句话太像生硬的责备了,叶清一听,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她猛地抽回了腿:“我的痛又关江大总裁什么关系?”
她微微一笑,嘴角掀起一个细小的,嘲讽的弧度:“反正痛的是我,又不是你那从小认识的好妹妹。”
“哦,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好心地补充道:“你那好妹妹估计也挺痛的。江总有这个闲心,不如去关心关心她吧。”
江行歌不懂自家老婆为什么又突然说一些奇奇怪怪让他去找别人的话,只隐约从语气和脸色中猜出她好像是生气了。
然而,面对生闷气的老婆,江总完全束手无策,嘴笨得像铁桶,完全不知道怎么哄。
江行歌看起来面无表情,实际上心底已经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沉默了半天,他突然开口:“汪!”
正在生气的叶清听到这声清脆的“汪”,头上冒出一串问号,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江行歌刚刚是在学狗叫,震惊得忘了生气。
江行歌哄完老婆,突然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红花油在哪里?”他站起身,耳垂红红的,开始转移话题。
“在包里。”叶清愣愣的,回答道。
江行歌去拿了红花油过来,倒了一点到掌心,双手搓热,然后覆到叶清的膝盖上,开始轻柔地按压。
“会有一点痛,”他开口道,“忍着点。”
现在的他又是之前那个半蹲的姿势,叶清看到他毛绒绒的头顶,突然意识到他刚刚的那声“汪”是之前她让他叫的。
什么啊,原来之前他居然听见了吗?
“嘶。”江行歌微微加了一点力度,叶清就痛得叫出了声。
“很痛吗?”江行歌当即停下了动作。
“没有。”叶清摇摇头,咬住下唇。
江行歌这才继续揉捏按压。
“要用点力度淤血才会散开,会好得快点。”他解释道,“如果痛的话记得告诉我。”
江行歌给叶清两条膝盖重新涂了红花油,叶清才知道原来红花油涂完其实是不会粘裤腿的。
做完这些,她已经有点困了。
但是江行歌仍然在房间里忙来忙去,好像是各种事要做一样。
“江行歌,”叶清叫住他,“你不睡觉吗?”
“我还不困。”江行歌在想有什么好借口可以留下来,疯狂拖延时间。
“哦,”叶清点点头,“那我先睡了。”
“等一下,”江行歌开口,“我今天出门没带身份证。”
“哦。”
“我现在开车回去要三个小时。”
“哦。”
......
“所以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江行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