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歌问出那句纠结很久的话,房间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哦。”叶清太困了,完全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十分随意地发出一个敷衍的单字回答。
......
所以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叶清根本不知道自已刚刚的回答像个听不懂话已读乱回的老板。
在coffee or tea 的选择中挑中了中间的那个or。
江行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上前两步,靠得近了一点。
叶清正坐在床上,被子卷到腰间,江行歌一上前,遮住了灯光。叶清小小一只,笼罩在江行歌的阴影之下,像被他完完全全圈在自已的领地之中,触手可及。
“哦的意思是?”江行歌认真问道,“可以还是不可以?”
叶清迷迷蒙蒙地眨了一下眼睛,转动因为困倦已经有点生锈的脑子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口:
“你刚刚问了什么来着?”
江行歌:......
“我刚刚问你,”江行歌重复道,“我今天可以睡在你的房间吗?回去要开很久的车,我又没带证件......”
他还想解释自已的理由,叶清已经点了点头。
“可以啊。”她不懂这有什么好问的,不是已经同床共枕好久了吗?这种事还需要问吗?
“真的吗?”江行歌松了一口气,震惊于叶清答应得这么快。
虽然即使叶清不答应,他也会想办法留在这里的。
“真的。”叶清打了个哈欠,她已经很困了。
“那你先睡吧,我去洗漱一下。”江行歌看见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说道。
房间提供了双人的洗漱用具,江行歌尽量把洗漱的动作放得很轻。
江行歌洗完澡出来,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的时候,叶清已经睡熟了。
房间只开了一盏浅浅的壁灯,光线昏黄温柔。
叶清给江行歌留了一个位置,自已睡在里侧,眼睫闭着,眉目柔和,像一个瓷娃娃。
江行歌动作极轻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坐了上去,然后伸进去一只脚,接着是另一只。
他仔细看着叶清的表情,听着她的呼吸没有变化才开始下一步动作。
他缓慢地挪动了一会儿,拉近了和叶清之间的距离,然后缓慢地贴近了她的脸。
因为药效,叶清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发现江行歌的靠近。
江行歌一点一点地,仔仔细细地,用眼睛描摹叶清的五官。
她的头发随意地散落着,呼吸清浅,整个人显得十分乖巧。
头发和眉毛颜色都偏淡色,睫毛很长,安静垂下,像蝴蝶小憩时停止飞行的翅膀,遮住了那双湖水一般的灵动眼眸。
鼻子秀气而挺拔,鼻尖微微翘起,侧脸的弧度像动漫人物。
唇色也很淡,皮肤玉做的似的,看不见一点瑕疵,冰肌玉骨,整个人透着一种精致与脆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与呵护。
许是江行歌炙热的呼吸惊扰了叶清的睡眠,也可能是做了不好的梦,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眉头微微蹙起。
江行歌忍不住抬手,抚平她眉间的忧愁。
然后往下,拂过她挺翘的鼻尖,淡色的嘴唇,手指在嘴角处流连了一会儿,最终抚过她的脸侧,拿开了因为他的鼻息而黏在脸庞上的发丝。
在抬手的时候,手指上都沾了浅淡的香气。
江行歌低头,偷了睡美人一个吻。
日夜叫嚣的思念仿佛咕嘟咕嘟的岩浆,此刻终于稍稍平息。
江行歌满足地露出一个笑,抬手关了壁灯。
房间里陷入黑暗,他一伸手,叶清就习惯性地滚进了他的怀里。
江行歌很小心地替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汪!”他在她的头顶轻轻吻了一下,“晚安。”
“嗯嗯。”叶清毫无意识地发出两声哼唧。
“我爱你。”黑暗中有一个声音说。
但另一个熟睡的人如同往常一样,什么都没有听见。
“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依然爱你。”
那个声音补充道。
......
叶清醒过来的时候,闹钟还差一分钟响。
她发现自已脸埋在江行歌的颈间,脖子枕在他的胳膊上,整个人以一个十分依赖的姿势靠在他怀里,江行歌的手还搭在她的后腰处。
除了两个人都好好地穿着衣服,其他的和第一次见面时完全一样。
叶清:......
她慢慢挪开江行歌的手,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钻到一半,闹钟响了。
叶清吓一跳,急忙把闹钟关掉。
还好只响了一声,叶清长吁一口气,江行歌还没醒。
这时,另一边响起了电话铃声。
叶清扭头,便和睁开眼睛的江行歌面面相觑。
叶清:“你的电话。”
江行歌坐起来,看了一眼来电人,接通电话。
“喂,妈?”
“清清在旁边呢,我把电话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