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凭一已之力干翻了一个刚吃完饭的假扮服务员的女鬼,然后逃离路上闯进了一扇半开着亮着灯的门,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那时候叶清意识已经很模糊了,潜意识里却还是记着身后可能有鬼跟上来,药效也上来了,于是死命扒拉着人家不放。
再醒过来已经是在江行歌的别墅里了,并且和刚开门进来的江楣夫人打了个照面。
客厅里一片狼藉,叶清坐起来的时候盖在身上的毛毯缓慢地往下滑,吓得她赶紧拢了拢。
然后发现身上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江楣夫人已经在她刚睁开眼睛时就发现她醒了,这声轻哼让江行歌猛地转过身来。
叶清这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一个男人,从她的视角来看,这个男人很高大,身材匀称,腿很长,还有腹肌,男人身上啥也没穿,只腰间松松垮垮围了个毛毯
——和叶清身上盖的还是同款同色的。
于是相互对峙的两个人现在都盯着叶清看。
叶清很懵,这个梦有点奇怪哈。
后面的走向就更奇怪了。
男人走近了两步,问:“你没事吧,难受吗?”
高贵冷艳的江楣夫人冷笑了一声:“呵,你说难受不难受,你看看你身上的牙印和抓痕再说话,昨儿倒是爽的飞起吧,强迫人家小姑娘,江行歌你现在是能耐了。”
叶清没有说话。
男人眉毛皱得很紧:“是我做的不对,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说你怎么负责?!我没想到你会是这个鬼样子,李焕前一刻和我说你有了心上人下一刻就在这糟蹋人家小姑娘你······”
江楣夫人气得不行。
“我会娶她。”江行歌揉了揉额:“我会娶她,母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您先回吧,我之后再和您解释。”
叶清裹着毛毯,眼睛睁睁闭闭,梦却一直没有结束。
“你不需要负责。”
叶清划拉着咖啡上的拉花,虽然她昨天意识模糊,但是还是记得是自已先招惹人家的。记忆慢慢回笼,断断续续想起自已缠着人家不放的片段,简直惨不忍睹。真要算起来的话要负责的好像是自已。
“对不起。”叶清觉得头有点痛,“昨晚的事责任在我,江先生,我可能没有钱补偿您——但是我也没办法让您来担责任。”
两人谈了一刻钟,没有谈拢。
叶清握着杯子,咖啡一点点冷掉,她一口都没喝。
男人拧着眉,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一件超出自已掌控的棘手的事。
电话响了起来,他起身,说了句:“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叶清点点头,示意他随意。
江行歌还没走到门口,就把电话接通了。
李焕的声音听着很正经:“江总,查出来了,昨晚的药,是林家那位小姐派人给您下的。”
江行歌的声音很冷:“清清那天是怎么回事?”
李焕在这边打了个寒噤:“青鸟那边的监控暂时还拿不到,叶小姐的药暂时不知道是谁下的。”
江行歌在这边沉默了一会儿:“嗯,母亲那边说明白了?”
李焕终于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任务,底气瞬间足了:“江楣夫人知道了,她说早点儿把叶小姐带回去,她想抱孙子。”
李焕很敏锐地感觉到,他老板现在应该不怎么高兴,堪比西伯利亚寒流的冷意都顺着手机传到这边来了。
半晌,他听见他家老板在那边低低说了一句:“她不肯。”
李焕觉得有点恍惚,他好像在他老板在这句话中听出了三分无措四分茫然还有三分委屈。
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安慰一下自家老板,便又听到老板发话的声音:“去拟一份协议结婚的合约,等下送过来。”
两人接着交流了五分钟。
江行歌挂了电话,站在外面看了叶清几分钟。
女孩儿坐着,左手捏着勺子无意识地搅拌着咖啡,眼神失焦,心思显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江行歌觉得有点失策——本来第一次见面就有够糟糕的了,他居然还因为太紧张点了两杯咖啡,他记得叶清喜欢甜的来着。
正想着,便看见叶清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大口,瞬间苦得直皱眉,眼眶泛了一圈红。
——好蠢。
江行歌忍不住笑了下,心情瞬间轻松了下来。
他进门,问服务员要了一杯甜牛乳,脚步轻快地向女孩走去。
——就算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但既然你已经出现在我身边,我绝不会让你有离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