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车流十分拥挤，一辆面包车在这种道路上行走尤为缓慢。
8月24日，2017年 重庆
当地时间 下午19：37
天恒，那是一个本地最有名气的石油业务公司的名字。其旗下的分公司几乎囊括了半座城市的石油产业。集团公司总部大厦自然就坐落在最繁华的商业街地带，每日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流量。即便是对于初入社会、乳臭未干的毛头孩子来说，天恒企业也是一片风水宝地。这里每分钟都能创造几百万的交易，大门内外走动的都是上层社会名流人士。如果你想和某位商业大佬制造“偶遇”机会的话，也是不错的选择。
面包车拐拐悠悠，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某个角落停稳。熄火过后，从经过了特殊涂层处理的车窗外望向里面，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人影和微淡的光。
“……戒备正常，可以进去了。”对讲机里传来一段清爽的女声。声音的主人〔雾天〕戴着一顶棒球帽和墨镜，头发干练地梳成马尾。她已经在对面大楼的一间屋子里架设起狙击云台，一支TRG-42狙击步枪对着大楼侧面。枪栓是打开着的，弹匣也放置在一旁。也就是说枪膛里并没有子弹，不过如果有必要的话，它依然可以照常供弹……
光照转瞬即逝，天边渐渐暗淡了下来。街上已经吹起了晚风，再过一会路灯就要亮起来了，雾天取下她的墨镜，露出一双清澈的瞳孔——用来看瞄准镜的瞳孔。
大楼正门前方的广场上，〔闪电〕通过夹在领口上的隐蔽麦克风报告：“我们在大门前面，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多……他们董事长十分钟前刚离开。”他提着个文件袋眼盯人群，靠在树下小栖，尖利的眼神却藏不住锐气。
地下车库里那辆面包车上开始忙活起来，在这不算宽敞的车厢里竟摆下了数几台军用规格的电脑。一位样貌年轻的女孩盘坐在电脑面前，熟练操作的样子俨然不输其他任何资深电脑专家。一个穿工作装的男子拉起面罩，显然是这群人的指挥员。他拿起一副对讲机，对着所有能接收到这个频道的人下令：“好，各小组准备。〔猎空〕和我进去，今天不动武器，不要搞出人命。”
一切就绪，女孩向指挥员使了个眼色，抱起一台便携式电脑，和指挥员以及那个被叫做“猎空”的男子先后下车，行动正式开始。女孩往车库拐角跑去，两名男子走向了2号电梯井。
“嘿额，队长。”猎空突然拉住为首的男人。
“怎么事？”男人问道。
猎空吞吞吐吐的，脸色不太好看：“你…确定你对哈坎达做的事没有过火吗？我是说我们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让他开口。”
“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男人环顾四周，然后小声地对他说着：“哈坎达替他老板运军火，他完全够判个无期，或者至少几十年。对这种人你给他甜头是没有用的。”
“这种事我知道啦………”
“这就是我们该干的事！所以我让你去守望，动手我自已来………如果你有疑虑，这次任务我可以调〔白狐〕过来，你换到监控室去。”男人语气十分坚决，在他严厉又炯热的目光下，猎空也不再追问。电梯停到负二层，两人先后踏进电梯。
“电梯监控已经换成录像了，中间不停层就不会被发现。”白狐一边操纵电脑一边朝对讲机说着。她抬手朝另一台仪器按了几下，2号电梯井的每一层指示灯都显示为维修状态。这就意味着这台电梯绝不会在中途停下。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出现在地下电梯门后面的。”男人突然一把揪住猎空的衣领，把他顶到电梯轿厢边上。
“如果你想让我在这次任务和接下来的日子里信得过你，你最好从实招来。”
“咳咳……”猎空被突然抵住，咳嗽了两声。“我是担心你一个人没有后援，才跑去接应你的。”
“别和我扯淡！”男人怒喝一声“连我都需要U盘才能打开电梯，你是怎么进去的。”
猎空双肩一耸：“我也是技术操作员，我是趁那台电梯有人经过的时候偷溜进去的。虽然我这样说你可能不信，但就是这样。”
男人松开猎空：“最好是这样，你别忘了一个月前我才帮过你一回，别让我失望。”
电梯直达21层，整层楼只有一个房间，或者说这层楼就是一个房间。这儿是天恒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电梯门一开，两人就浸透到浓浓的敌意里：会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几个眼色凶煞的年轻人，用私人保镖这个词估计更加恰当。从头到脚都是健硕的肌肉，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谁知道腰上有没有带着武器。仅仅是脸上凌厉的表情就足以让普通人不寒而栗，知难而退。
这里肯定有点见不得光的东西。
两人刚踏出电梯一步，就有数人将目光投掷至此。他们站起身，同时将手伸向腰间，局面已经不说自破。空气中的寂静尖锐得可以打碎玻璃，这些家伙看样子应该是不会和和气气地请走二位的。面对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其中一名保镖果然大步向前，准备拦下二人。却不料男子先行出手，仅两式就将来人放倒。这使得其他几名保镖见势不对，一起涌了上来。可就以两人的身手与其搏斗，不出意料几下就解决完战斗。干净利落。
猎空掀开其中一人的外套，甩棍、电击枪、胡椒水。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守卫，这些人至少是经过了专业培训，隶属系统机构的人。
防卫越是周全，越是证明他们的搜查没有问题，起码雇佣这些守卫的人一定不简单。
推开两盏玻璃门，进到办公室，这里陈设出乎意料地颇为豪华：规整的书架，整洁的地毯，昂贵的沙发。甚至还有一个吧台。办公桌上放置着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还有一台Inter电脑。
“哇噢，这就是掌管整个公司的人办公的地方，比我家都豪华。”猎空感叹道。从包里拿出一台便携掌上电脑，开始连接主机。男人拿出照相机，拍摄现场和架子上的文件。
过了一会，男人开始催促：“赶紧的，好了没有？”
“这个防火墙程序很高级，还需要一些时间。”
猎空操纵掌机，试图绕过防火墙。搜寻到希望找到的信息。根据线报，这家公司从国外运输石油的同时，还混杂着某些非法物品，极有可能是制式武器零件。虽然已经有警方人员盯着了，但由于舆论压力，且没有直接证据，搜查会带来很多麻烦。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隶属于153特殊行动队，这是一支为解决各种隐晦国家事务而构建的影子部队。一切队伍事务均为绝密级，一般的机关单位还甚至无权知晓他们的存在。国家军委会在公关层面投入了极高的工作，保证153行动队的成员身份高度保密。而成员也是来自各个警队、军队，有着杰出能力的特种人员。他们经受的专业性训练基本上能使他们完成各种敌后任务。
白狐监听到一段无线电频率，是刚才他们击晕的守卫没有回应而引起了怀疑，有人从大厅安保室出来向电梯方向走去。她当即拿起对讲机：“〔黑麒〕，收到吗？〔零点〕他们被盯上了，有守卫要上去，三个。我没法控制电梯状态了。”
黑麒回应道：“收到，我和闪电解决尾巴。”
两名穿着高档西装的男子走进前门，直奔电梯。拦下就要关上的电梯门。安保本打算挥手赶走两人，闪电却抱着一大堆文件堵在安保的脸上，黑麒立刻装腔作势起来：“你不知道我约了你们董事长今天签合同吗？！年纪轻轻这么没眼力见，耽误了我的时间，就凭你们每个月那点死工资，怕是得不吃不喝几十年才赔的起……”
安保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看这架势……要是真的得罪了哪位老板，上头肯定拿自已是问。到时候可真赔不起……他们拗不过，只得同意他们一同搭乘电梯。黑麒挤过身子，站在电梯角落。
电梯往上爬升了，三名安保却突然想到什么。不对，董事长才刚出门，这两人肯定不是来签字的。想罢，安保突然朝两人举起橡胶棍呵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对视一眼，闪电放下手里的文件。
电梯停在21层。
电梯门颤巍巍地打开，闪电和黑麒拖出来三名昏迷不醒的安保。看着会客厅里躺着的几尊宛如烂泥的躯体，他俩会心一笑，这可不就是零点的作风吗。
零点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看到了上来支援的黑麒、闪电两人。多两个人在这里可帮不上什么忙。只有一部电梯可以到达这个楼层，零点让他们回到下面去，盯住想从这部电梯上来的守卫就是了。
两人乘坐电梯返回一楼，此时猎空正在突破最后一道防火墙。随着进度条拉满，硬盘里的文件一览无遗。猎空赶紧叫来零点，零点凑到电脑前面来，浏览硬盘里每一份档案。
都是一些正常的文件：
《天恒集团设立登记申请书》
《股东主体资格证明及自然人身份证明》
《员工管理规章制度》
不痛不痒的东西，如果找不到证据就需要额外的信息排查。这又会是非常大的工作量。零点丝毫不意外，毕竟机密的东西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摆在台面上。猎空扫描了一下磁盘，不出所料发现了一个隐藏空间.登入这个桌面需要总共32位数字、大小写字母和特殊符号的混合秘钥。
“该死的，这也太复杂了。根本就有无数种排列组合。”猎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零点接过掌上电脑一看，问道：“破开它需要多长时间？”
“不好说，用算法的话，最快几个小时。”
“我们哪有几个小时...”零点转而呼叫下方的队友：“白狐，白狐，你收到吗？”
“收到，队长。怎么了？”
“如果是你的话，需要多久破开？”零点的问询带着略微焦急的成分。
“我的话...也得半个多小时吧。”
“没时间了！”频道里突然传出黑麒十分急迫的声音：“零点，安保发现到不对劲了。他们要把整栋楼都封锁，我们只能出来了。安保往你那去了很多人！我们没法支援你们！”话音刚落，广播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铃声，整栋大楼拉响了警报。监控室里的每一个屏幕都能看到人群正被控制在大厅，各个角落里的隐藏门背后冲出来几十号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猎空！把机箱拆了，我们把硬盘拿回去！”零点利落地下达指令，一边走到办公桌旁，弯腰扛起机箱。
“来不及了！电梯已经上去了！”
“可恶………猎空，你需要多久？！”
“两分钟！”
零点站到玻璃门旁，随手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条。
“用二号预案——”零点朝对讲机里说道：“〔冷月〕，准备锚钩枪！”
…………………
门外响起嘈杂，首当冲进来两名守卫。零点率先出击，甩手将木条横飞在其中一人脸上，再一脚命中胸膛踹倒另一人。一拳打在耳后迷走神经上，身下这人瞬间失去意识。
又冲进三名守卫，零点和三人面对面对峙了几秒。
“机箱拆开了！”身后的猎空喊道。
一名守卫举棍冲过来，零点伸出手臂迎接来棍，手掌掰住对面肘关节，下盘伸腿卡到对方膝盖后方，一使劲就擒住这人。转身扫腿跪膝，这人就稳稳地被锁在地上。另外两人要冲上来，零点朝后一倒，把擒拿住的人十字固住。再蹬腿一踢，推开他的同时还夺下来棍子，有了武器，其他两人也自然不在话下。
“快好了！”猎空盯着那些机械零件，额头上露出了汗水。“啊...为什么总是在最后卡住...好了！走！”
“冷月，就是现在！”
两发钩子被射到阳台上端的墙里，死死嵌住。钩子的末端连着垂降绳，绳末一直到了对面大楼。
“下面马路上没人吧……”雾天扶着帽子朝楼下撇了一眼。
冷月指着外边空空荡荡的广场：“如此大动静，早就把人都赶跑了。”
雾天和冷月把盘成圈的绳索往楼下奋力一丢，末端朝对面摆荡，落在天恒大厦外侧。
“快开车，我们去接应。”早就回到面包车后车厢的白狐朝驾驶位开车的〔天狼〕说道。天狼发动引擎，面包车在地下绕了几圈就开上路面。
猎空把数据线扯断，把硬盘牢牢揣在兜里，到阳台边上已经准备好索降。门就在这时再次被从外面撞开，冲进来十多个守卫。零点随手抄起茶几上的花瓶砸过去，拔腿奔到阳台把垂降环扣上，整理绳索。随着身体跟绳子荡到楼体外面，守卫也冲到阳台前，两人蹬脚纵身一跃，阳台上只留下了差点翻出去的守卫。
索降很快到达地面，接应的面包车已经停在路口。扯掉扣环，零点窜进车厢里，猎空坐上了副驾驶位。
“呼！操了，真刺激！”猎空兴奋地叫道。
“这回你是刺激了，下回该到我了。”天狼和猎空双双碰拳，踩下油门离开街区，左拐两次来到隔壁街道上。雾天背着长长的枪包、冷月提着斜挎包从小巷后门跑出来，同样跳进后车厢。
“你这狙击枪就是个摆设吧。”车厢里的黑麒接过雾天递来的枪包，嗤嗤笑道。
“这里是午间新闻快播。昨日，我市著名企业天恒集团旗下商业大厦发生了非法侵入事件。该团队攻击了安保人员，造成十余人受伤。并且攻破了网络安全系统，盗取大量商业信息。监控录像没有拍到犯罪人员的正脸。目前没有任何人发表言论对此事件负责。警方正大力调查中。经过此次侵入事件，天恒集团在市场上的公信度骤然下降。下面是关于天恒集团董事长的现场采访.......”
画面转到一张肥胖的年轻男子的脸上。
坐在电视机前的零点看着采访画面，那个电视里穿着西装的人，即便在简报里已经阅览过无数次他的照片，但是依旧有种说不出的面熟......
他起身走出房间，大步踏过走廊，在一扇需要高级权限卡的门前停下。从怀里掏出门禁卡贴在感应器上，厚重的大门随即轰隆隆地打开。
“猎空，白狐。破解进度怎么样了？”他朝着房间内有着数台终端机的方向传呼。
猎空和白狐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队长，你来看看这个吧。”
透过两人，零点将视线落在了身前的屏幕上。
那是一段通信记录，收信的是哈坎达。
“哈坎达..？”零点越是看得仔细，眉头越是紧皱。
“哈坎达...早就知道我们要去找他。那座核设施是故意摆给我们看的......我们的行动被透露出去了。”
这可不是件小事，零点立刻报告给了他们的直属指挥官。由于之前的外出行动报告没有出现纰漏，怀疑可能有内部人员泄露消息。零点作为队长，自然并不愿意去审视任何一位胜似亲人的队员。
行动队开启二级安全预案，外出行动停止。说白了就是禁足，上头要查清楚泄密原因。队员们被集合在一间会议室，由两名士兵看守。会议室大门突然被推开，吸引了八名队员一致的目光。行动队总指挥石震和两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一同走了进来：
“这是中央军委会的杨委员和明书记，他们会负责这次的调查。”石震介绍道。小队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受调查，规矩都门清。
“好的，中将。麻烦你要回避一下了。”明书记说道，石震也自觉离开房间。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取证工作。”杨委员说：“整个调查过程中你们不能离开这座设施；不能使用电脑、手机等电子产品；不能和你们之中任何人有关于泄密的讨论；不能和外面的人有联系，包括你们的家人。接下来我会在你们之中依次单独询问，询问途中全程有录像、录音。如果你们愿意可以使用测谎仪，我们不会强迫。”
大家都没意见，询问从零点开始。
“可以用测谎仪。”零点说，他在脑中回想，并没有什么值得心虚的事。工作人员给他的桌上和凳子上都摆好仪器，询问很快开始。
“好，那我们直接开始。汪霖枫，年龄二十七。是你吗？”询话员问道。
“是。”仪器没有问题。
询话员翻开一册档案，开始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询话员：“汪霖枫上尉，上周你有一项针对塔吉克斯坦地区的潜入行动。报告显示你对目标人物哈坎达造成躯体伤害以致其伤残，情况是否属实？”
零点：“我们不是在讨论泄密吗？”
询话员：“上尉，你只需要回答我。”
零点：“属实。”
询话员：“你为什么要采取这种行动？”
零点：“当时目标处在他的休息室里，我的队友报告给我周围全是巡逻的敌方士兵。考虑到目标的罪行和环境窘迫，我有权而且必须以快速高效的办法取得情报。”
询话员：“你确定过周围确实有敌人吗？”
零点：“不确定，首长。我没有时间去看，但我相信我的队员。”
询话员：“你对目标进行的打击，是否说明你有虐待倾向或反人类心理？”
零点：“当然没有。我能肯定我当时非常冷静，我只是采取必要的手段，这是在程序范围内的。”
询话员：“好，那这种行为有没有可能导致你产生刺激或者逆反心理？让你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参与或试图泄密？”
零点瞧瞧四周的摄像机，还有桌上的录音笔。依旧否定。
仪器没检测出任何波动，两名询话员关上档案，进行下一步询问：
“你提前知道这次泄密事件吗？”
“我不知道，我在办公室里发现文件的时候才知道。”零点如实回答。
电脑操作员点点头。
“你知道有关于泄密的人吗？”
“不知道。”
“最近两个月之内你有为你的同事撒过谎吗？”
零点忽然停顿，这个问题如触电般击中了他，终于让他心底发麻，他环顾整个房间，心中万般权衡。两个月前他的确……
“…………有。”他深知骗不过测谎仪，只能回答道。
两个询话员对视一眼，像是抓住个突破口一般，步步紧逼地问道：“是关于这次泄密的吗？”
“…不是。”
电脑操作员表示没问题。
这让询话员和在单面镜背后观察的高层领导半舒一口气。经过一番讨论过后，两名询话员宣布零点的问话结束。他起身走出审讯室。
下一个是副队长白狐。她也同样同意测谎仪。
“归昱，年龄二十四，是你吗？”
“是的。”
“你的家庭档案上写你原本还有个姐姐叫归莱，在2011年因车祸丧生，属实吗？”询话员同样在翻看档案。
白狐愣了愣，一上来的问题就让她打击很大。
“是的……我不太愿意别人提起这事。”她答道。
询话员轻声说道：“请你理解，这是我的工作。”
白狐抬头眨眼挤掉眼角若影若无的泪花，整理好情绪，点点头。
“家人丧生是否会成为你仇视社会，企图报复的缘由？”
“不，我正是因为这件事而报考刑警学院。我要用正当的方式向犯罪分子复仇。”她的语气非常坚定。
…………
“终于到我了？”猎空坐到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两名询话员。
其中一名询话员翻开档案，准备开始问题。
“滴———”
询话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起身出门接听，另一名则开始流程。
“张旭忻，年龄二十九，是你吗？”
“啊昂—其实我应该是三十了，我的档案不太准确………不过，确实是我。”
“……据我们所知，你以前在陆军特种部队担任…………”
才不到十秒时间，门突然打开，接电话的询话员打断了询问。
“张旭忻上士，你可以走了。”
张旭忻和审讯室里的另一名询话员脸上都露出一股疑惑不已的神情，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出去接电话的询话员此时的背上已经满是鸡皮疙瘩。他的上级似乎用迅雷般的命令强行中止了这场调查。调查结束了，没公布结果就恢复了行动许可。这比以往的每一次封闭调查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