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居住在市区外围,一处城中村之中。
马父年轻时在国企上班,后来遭到裁员,迫不得已进入一家钢铁厂工作,一次意外导致右腿残疾,提前过起退休生活。
今日太阳高照,马父拿着蒲扇坐在屋里,老两口平日比较节省,不大的院子种植不少蔬菜,马菲的母亲顶着烈日,此时弯着腰。
“老马,今天中午吃韭菜饺子怎么样?”马母问道。
马父身形消瘦,用骨瘦如柴比喻也不为过,在屋里回了一句,“好啊,用帮忙吗?”
马母回道,“不用,你歇着吧!”
在厨房忙碌的马母穿着围裙,年过五十岁脸上长满皱纹,其实这与马菲的离家出走有关,女儿牵连着他们的心,如何不挂念,生活中夫妻俩对于此事谁也不提,以免引起伤心,马父经常在夜晚坐在大门口,望着外面的街道…
“饺子来喽。”不大一会,马母端着一大盘饺子。
马父从躺椅上起身,“孩他妈,包的饺子挺多啊。”
马母笑道,“哎呀,你就吃吧!我去给你拿大蒜!”
这时,林凡提着礼物,刚好来到马家门外,被马母瞧见。
“阿姨!”林凡主动打招呼。
马母一愣,“你这孩子,打哪儿来的?”
林凡回道,“我刚好在无锡出差,趁着有空过来看看你。”
马母一边接过林凡手里的东西,一边冲着屋里喊道,“老马,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一瘸一拐的马父,从屋内走来,惊讶道,“啊,原来是林凡你小子,快进屋,你阿姨包的饺子多,中午在家吃饭。”
“好!”林凡应道。
三人进到屋里,马母递来筷子,林凡夹起一个饺子尝了尝,韭菜味道不错。
“阿姨,你的病好了吧?”林凡随意出口。
这一句话不当紧,让马父一愣,马母如出一辙。
“林凡,你老实跟我说,谁告诉你这件事的?”马父表情严肃。
林凡见气氛不对,还以为说错话,当即嘴巴紧闭。
马父又道,“是不是马菲跟你说的?”
林凡下意识的点点头,马父砰的一声,把筷子摔落在地,口中传来咆哮,“好啊,好个亲生的女儿,连你也骗,还敢诅咒她妈妈生病。”
林凡一惊,像是察觉到什么。
“马菲管你借钱了?”马父追问。
一旁的马母,看马父动怒,眼中带着担忧与哀伤。
林凡依旧不答话,同时在想该怎么把这事糊弄过去,他虽然与马菲和平分手,却不想把事情闹僵,只怪自已话说的太快。
马父怒道,“你瞒不了我,马菲整日在外面鬼混,我已经一年多没见过她,最近一段日子,来上门讨债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她到底管你借了多少钱,你不要装成哑巴替她隐瞒。”
在马父的逼问下,林凡才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好好好!”马父怒不可言,马母掩面哭泣。
“孩他妈,把手机拿来,我要报警。”马父彻底发火。
马母犹豫再三,焦急说道,“老马,算了吧,那毕竟是我们女儿。”
林凡也在劝道,“叔叔,别意气用事啊,马菲也许一时糊涂。”
马父过了许久,才平息心中怒火,家中已无钱能用,林凡的到来让马家雪上加霜,变得支离破碎,犹如处在海浪中的船只,摇摇欲坠。
“林凡,这笔钱你放心,我会一笔不少的还你,哪怕卖血。”马父说道。
林凡回道,“暂时不用,我还行,没太多花销。”
“哼!”马父鼻翼抖动,“当初,你多好的一个人,要是你们结婚,肯定幸福的一对,是我老马家没福分啊!”
马母跟着讲道,“老马,别说了,林凡好不容易来一趟,等他吃完饭再说!”
这顿饭让林凡难以下咽,几乎在胡思乱想中把饺子一个一个吃完,曾经的一对恋人,各自处境截然不同。
马父在饭后送走林凡,拿起桌上的手机。
马母上前拦阻,“老马,你真要报警抓你女儿啊,那是诈骗,是要坐牢的。”
马父脸色一沉,说道,“你当我傻啊,林凡在江苏苏州转的那笔钱,想报警也不能在这啊,而且我们又不是当事人,我报失踪案,不然怎么找得到我们女儿,跟她打电话不接,你能联系到她?”
听马父这般说,马母才稍微放下心。
“唉,那你打吧!”马母长叹一声!
此时的马菲,对于这些事全然不知,林凡在事后想给她发条信息,编辑好的字一一删除。
林凡不怪马菲骗他,七万块钱说多不多,若是对方跟他实话实说,他也不会拒绝。
当天晚上,在警察叔叔的带领下,马父与马母,成功找见马菲,当这二老看见女儿大着肚子,居住在破烂不堪的环境之中,所有的怨恨烟消云散。
“行了,人找到了,你们自已解决吧!”
马父关上房门,马菲为父母倒了一杯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马母担心女儿久站不好,搬来一把椅子。
刘磊今晚不在家中,又一次出去打麻将。
在进门之前,马父早就想好,等见到马菲先给她几巴掌,现在的情况却不好动手。
“啪!”
最终,这一巴掌马父打在自已脸上。
“是我不中用,教子无方啊!”马父老泪纵横。
“老马,你做什么。”马母一惊,劝道。
马父不停的哭,声音传到空荡的楼道,听在马菲的耳中,也让她欲哭不止,父母年迈,她在外与有家室的刘磊纠缠不清。
过去足足半个小时,马父才擦了擦眼泪,对马菲说出一句话。
“菲菲,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马菲深深点了点头,拿走自已随身物品,头也不回的下了楼,这个家没什么值得她留恋,只剩下刘磊打她的场景。
马母在路上询问,孩子父亲是谁,马菲如实相告。
走在前头的马父止住脚步,心中有气无处发泄,伸手从路边招来一辆出租车,带着女儿返回家中。
第二天,林凡在马家与马菲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