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城终于等到了夜晚,可是没有等来陈柏霖送的文件,着急地给陈柏霖打电话。
陈柏霖冷淡地说:“这暴风雨的天气,出行困难,如果你真要文件,你就自已过来拿。”
陈柏霖挂断了电话,姜子城打算再拨过去的时候,手下的人走过来,告诉姜子城,陈怡逝世的消息,今夜的整个老宅乱成一团粥了。
暴风雨的南麓山上,一阵激烈的枪声和惨叫从暴风雨中传来,闪电中两方人马来回搏杀,身影忽隐忽现的,留下许多的残影,一股股冷冽可怖的气息随之喷薄而出,这场猛烈的厮杀在暴风雨中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我用凳子敲碎木窗吸引了楼下的人群的注意,我把外套倒挂在木窗的倒刺上,然后把鞋子也丢了下去。
我顺着窗户边缘爬上到屋顶上,为了爬上屋顶,此时的我全身上下都是伤痕,用稻草掩盖住自已的身影,我不想重蹈覆辙当年的悲剧,不想成为被威胁的羔羊。
守在下面的人赶紧上楼一看,人不见,窗户被砸开了,赶紧给那男子打电话说:“老大,人被救走了,该怎么办?”
那男子醇厚低沉的声音带着阴狠地说:“应该跑不远,你们赶紧去追,如果她不见了,我们都得把命留在这里。”
躲在木屋顶的我,被暴风雨洗礼的我,寒风刺骨,身上的伤口不断在流血,还好暴风雨掩护,我才免于暴露痕迹。
空中依然充斥着厮杀声、呼喊声、枪声。大概过了许久,枪声慢慢地消失了,暴风雨也停了,让此时的寂静的南麓山显得无比狰狞,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这时候来了一群人冲进了木屋,我趴在屋檐上,浑身被大雨淋了透,湿透的衣裤紧紧贴在身上,被雨淋湿的伤口,忍着浑身疼痛。
寒风穿林打叶声,豆大的水滴从我的脸滑落,我龟缩着头趴在木屋上,倾听木屋内的动静。
我听到一个苍老低沉沧桑的声音:“你们没找到姜小暖吗?”
一个年轻少年答道:“爷爷,我找遍木屋,只找到了这件倒挂的衣服和鞋子,我问过被抓的人说在枪战前,说她被救走了。”
老者苍老的声音说:“姜小暖不可能被救走了,我们的人包围了这座山,根本没有看她的人影。”
年轻少年的声音说:“爷爷,有没有可能姜小暖逃脱了?”
老者说:“不可能,姜小暖只是一个十六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在暴风雨中,她不可能在枪战中逃脱,你们带人巡着整座山去找。”
年轻的声音说:“好的,爷爷,我带人去找她,爷爷,您就在木屋等我。”
此时木屋的屋顶滴答地滴下鲜红的血落到了年轻少年的脸上,老者和屋内的一众人提高警惕,木屋内的确弥漫着淡淡地血腥味,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枪战留下。
老者和少年抬头看着木屋顶,鲜血顺屋檐滴落。
少年说:“爷爷,你看?”
老者顺血迹往上看,木屋顶上有人,老者眼神示意少年准备爬上屋檐去查看上面的情况。
我听到屋内的情况,我整个人非常紧张,我并不知道屋内是敌是友,我该如何办?
此时少年矫健的身子轻松越墙爬上了屋顶,我听到动静,我打算翻身跃下屋檐,就算死,我也不要成为任何人的俘虏,起身翻跃的时候,少年的枪声扣响了。
我至今忘不了那子弹从我的手臂穿过,我咬破嘴唇忍不住叫了起来,我被少年带回了木屋内。
我斜躺在木屋上地上,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嘴角边一丝血红,右手的手臂一道深痕,可以看到里面粉红的肉色,鲜血直流,原来的衣裳看不出是红还是……血。
老者看见这面前的少女,孤傲的身影凄凉萧瑟,浑身湿透,发丝滴着雨水,眼神坚毅隐忍,好像无家可归的孩童,看起来让人怜悯………
我看着眼前一位老者两鬓苍白,眉宇之间掠过一丝威严,眼神里带着怜悯。
我捂着流血的伤口,眼神戒备,脸色苍白地问:“你们是谁?”
老者说:“我来救你的。”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扫视一眼房间的人,曾经也以为别人是来救我,结果只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老者说:“你的伤口要尽快处理,除非你不要这手臂了。”
那名少年向我靠近,打算先处理一下我手臂上的伤口,我推开了他,整个人跌倒地上,腿上的伤口碰到地板,伤口直接裂开了,我咬牙忍着痛。
我清冷地说:“你救我的条件是什么?如果救了我是为了威胁我的家人或者获得更大的利益,我劝你们早点打消念头,我就算死也不会成全你们的。”
老者说:“救你是有条件的是你自已,但是不是威胁你家人和索要更大的利益,你赶紧处理伤口。”
我疑惑地问道:“是我自已?”
老者见我如此固执,只好解释说:“我们是方远集团的地下势力,救你是因为你是继承人,之后你需通过我们的继承人的试炼。”
我说:“我是不是也要维护地下势力,但是你们未必为我所用,对么?”
老者说:“我们能不能为你所用,看你的实力和野心。”
豆大的汗水从我的脸颊滑落,我的身体已经强忍到极限了,我紧握住脖子上的平安扣,铜色钥匙刺破手心的刺痛让我维持了清醒。
当时在场的每个铮铮汉子都被眼前这个看似柔弱而坚忍的少女折服着。
我说:“我可以答应你们的继承人的试炼,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守护我的家人,而且你们不能做出违法乱纪的事,否则我今天就算日子死在南麓山上,我也不需要你们救。”
少年看着我掌心的血不断地往外冒,面前少女那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滑伤口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玫瑰滴在木屋的木板上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