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我答应你,黎晓晨给她赶紧处理伤口。”
老者并没有想到姜小暖会受伤如此严重,此次行动随行的人没有女的,老者只能安排有急救经验的晓晨给她处理伤口了,老者拄着拐杖带着众人出去了。
原来那名少年叫黎晓晨,他满脸通红地支支吾吾地说:“你全身湿透了,得先换上干净的衣物,再处理伤口,你需要我帮忙吗?”
我整个人的头处在晕眩中,额头发烫,不出意外我应该发烧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闭上眼睛,快点帮我换衣服。”
黎晓晨也是生平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女孩子,而且眼前的女子面容娇丽,身姿曼妙,我还没有换完上衣,整个人失去意识,就昏迷过去了。
黎晓晨说:“姜小暖,你衣服穿好了没有?”
黎晓晨见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应,张开了双眼了看到面前的少女的胴体,整个人呼吸声都重,洁白的皮肤上伤痕累累,伸手抚摸了少女的额头,滚烫如开水。
我陷入昏迷中,嘴中嘟囔道:“奶奶,你一定要等我回去,等我回去……”
黎晓晨屏住了呼吸,快速处理身上的伤口,我在昏迷中痛呼出声,处理伤口的动作放轻了些。
黎晓晨轻柔地说:“你忍一下,快处理好了。”
或许我是听到了黎晓晨的温柔的声音亦或我真太过于疲惫了,我深深地陷入昏迷中了。
黎晓晨连自已也没想到自已的语气如此温柔,处理好身上的伤口,给我穿上了衣服。
黎晓晨看到我的双手血迹斑驳,原先的绷带早已被血水染红了,黎晓晨打开绷带,重新消毒再绑上绷带,黎晓晨看到另一只手似乎紧握着一个吊坠,黎晓晨掰开了我的手,看到平安里的铜色的钥匙深陷到肉里。
黎晓晨轻轻地拔出钥匙的瞬间,那血迹如同一条红蛇缓慢地蜿蜒爬行,然后一滴滴地滴在木板上,这滴答的声音好像打在心上,心上一阵阵疼。
黎晓晨看着手里带血的铜色钥匙,深深被眼前的少女给震撼了,如果今天和爷爷没谈好条件,她就会用这铜色钥匙结束自已的生命,她还这么年轻,究竟经历怎么的世事沧桑,才会如此绝望狠绝。
处理好手上的伤口,黎晓晨将平安扣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戴到她的脖子上,这时的黎晓晨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黎晓晨抱起我走出了木屋,看到紧锁的眉头,黎晓晨轻柔地抱着怀里的人儿,生怕把我弄疼了。
黎晓晨说:“爷爷,她伤势过重,已经昏迷了,她发着高烧,我们得赶紧送医院。”
老者看着黎晓晨怀里的少女时,语气平稳地说:“晓晨,以后你就留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黎晓晨疑惑地说:“爷爷,不是,只有她通过了继承人的试炼,她自已去选择自已的守卫者吗?”
老者说:“黎晓晨,你是我亲手培养的,你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姜小暖会是姜氏这代的佼佼者,你绝不能走爷爷的老路了。”
黎晓晨不解地问:“爷爷,我承认会被她身上那股不磷不锱、琨玉秋霜的品质所吸引,但是要我完全臣服于她,我不服。”
老者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几经狂风骤雨,宁折不易弯。我见过很多人,像姜小暖这样身处逆境中,正气凛然、眼神坚毅、固守本心的极少,你日后便会明白。”
黎晓晨选择了沉默,从小到大,在黎晓晨的心里,最敬佩的人就是爷爷。
可是,爷爷从来极少夸人,哪怕是当初姜小暖的父亲姜子昀,那么儒雅多才的人,从未听爷爷夸过。
今天却破天荒地夸了一位少女,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少女如此柔弱,甚至一点武力值都没有,却被爷爷夸了。
黎晓晨带着疑惑,抱着我一路从山林走到马路上,把我放到了车上送去医院的路上。
这时,老者的手机震动起来了,老者接通了。
陈柏霖悲痛地说:“长者,姜小暖的奶奶陈怡逝世了,如果找到小暖,请把她带回来。”
长者的拿着手机手颤抖了一下,手机滚落到车上,长者表情流露出了哀伤的神情。
陈柏霖在电话那头听到手机滚动的声音,以为长者出事了。
陈柏霖着急地说:“长者,您还在吗?”
黎晓晨把滚落的手机捡了起来,交给了爷爷。
老者按压了一下太阳穴,尽量使自已的声音冷静些,但是没有做到,沉默了一会儿。
长者说:“姜小暖已经救出来了。”
陈柏霖整个人陷入紧张和不安中,双眼湿润了,这两天来绷着紧紧的心脏在听到姜小暖消息的时候,终于把心放下来了。
陈柏霖哽咽地说:“长者,我真的很感谢您。”
长者接着说:“在枪战中,姜小暖受伤了且伤势过重昏迷了,因为是枪伤,我们带她回基地先治疗。”
陈柏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心上一处巨大的伤口,传来剧痛,颤抖的手抚摸着心口。
陈柏霖陷入恐惧的深渊,整个人漂浮在冰上,如果姜小暖出意外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陈柏霖颤抖的声音问道:“姜小暖,她……”
听着断断续续的话,长者终是不忍心地说:“我会尽全力的。”
陈柏霖感谢地说:“谢谢您,长者。”
长者说:“晓晨派人去接陈柏霖。”
黎晓晨说:“爷爷,这不符合规矩,我不能执行,我们的基地绝对不能暴露。”
长者说:“好,是我考虑欠缺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我感觉自已置身于冰川中,耳边传来了轰鸣声,我感觉这声音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我意识到自已仍闭着眼睛,我努力地睁开千斤重的眼皮——我看到一盏橘红色的灯,灯镶嵌在金色的天花板内,用铁丝网包裹着,发出昏暗的光。
我隐约听到有个男生在叫我。
“你还在发烧。”黎晓晨说。
“这是哪儿?”我无力地问,这嘶哑的声音。
“去基地的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