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邪确定以及肯定要跟着他下墓后,无三省给了无邪一张单子,里面大部分东西都能买来,剩下的一部分需要定制等货,最后一样可是难倒了无邪,毕竟,枪支弹药这东西,他可没有渠道能弄来。
无奈,只能拿着单子又跑去找无三省,被无三省阴阳怪气了一通,无邪是敢怒不敢言。
一切都准备好之,几人坐上了去临颐的长途汽车,无三省这次带了三个伙计,一个是他三叔的左膀右臂攀子,一个是他那天在巷子里见到的年轻人,最后一个面容粗犷,人高马大的叫大逵。
那个勉强算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虽然长得很好看,但这人简直就是个闷油瓶!
他们四个讨论一些话题的时候,这人一言不发,就抱着胳膊,靠在窗户上闭目养神,或者45度抬头望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这一路下来,他费尽口舌也就得到个名字:张启灵,但无邪还是决定叫他闷油瓶。
“三叔,怎么还要坐车啊……”无邪从汽车上下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后面又换了小巴士,然后又坐了能把人颠飞的摩托车,导致无邪现在闻到汽油味就想吐。
看到那简陋的板车,和站在原地低头吃草的老牛,他的面色又开始发苦。
“知足吧,不用自已走就不错了,上车!”无三省一巴掌呼在无邪后脑勺。
“上车就上车,你打我干嘛!打坏了你能负责吗?”无邪揉揉后脑勺,小声嘟囔着,看到无三省已经准备下车再给他一巴掌后,立马闭嘴上车,在闷油瓶附近找了个位置坐着,离他三叔远远的。
“小三爷,有牛车起码我们不用自已背着行李走山路啊。”攀子笑着说道。
“那倒也是。”无邪想了想他们几个背着那死沉的背包走几里地山路,觉得牛车也不错。
“这空气比我们家那儿好啊,不愧是山里头。”大逵粗声粗气的开口。
几人终于下了牛车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入眼皆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丘陵,碧绿的小溪上泛起阵阵涟漪。
小溪边有一个竹制躺椅,躺椅上面躺着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人,那人戴着帽子,躺椅旁还有一个小桌,上面放着一盘水果,小桌下面是一个黑色登山包。
一只黑猫趴在小桌上,姿态优雅,尾巴自然垂下,尾尖不时轻扫。
躺椅上人听到动静,直起身抬了抬帽子,看到几人后,带着笑意开口:“巧了。”
“阿浔!”无邪眼睛一亮,乐颠儿颠儿的跑到躺椅边蹲下,狗狗眼亮晶晶的看着长发男人。
“你,你叫他什么?等等,你认识他?”无三省的脑袋难得有些不够用了,虞浔跟他爹是朋友,年纪应该还比他爹大,他都要叫叔的人,无邪这臭小子居然叫阿浔!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无邪怎么会认识虞浔!?
正在无三省抓耳挠腮,头脑风暴的时候,他看到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的帽衫小哥也走到那人身边,低低的叫了声“哥哥。”
虞浔是北哑的哥哥?没听说过这事啊,这下无三省的CPU彻底过载了,整个人仿佛坏掉了一般,整个人呆在原地。
“哟!无小狗。”虞浔看着蹲在他身边的无邪,这人跟个求抚摸的小狗似的,往他嘴里塞了个葡萄,又顺手摸了摸无邪的头发。
“也摸,我。”虞浔右手边的张启灵看着享受抚摸的无小狗,犹豫了一下,也蹲下身,把虞浔的右手放在自已戴着兜帽的头上。
“小官,好久不见啊。”虞浔一把掀开瓶盖,在张启灵柔软的头发上揉了又揉,这人也不反抗,乖乖任虞浔把他原本乖顺的发型揉成鸡窝头,“手拿来,我检查一下你最近有没有放血。”
张启灵乖乖的伸出手指修长,食指与中指比常人长一截却不显得怪异的右手,拉起些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
“嗯,不错,你要知道你有贫血的毛病,平常给你准备了东西,别被我抓到你又放血。”虞浔给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枣干塞给他,看着人往嘴里塞着枣干,他把玩着张启灵温度略低的手。
“阿浔,你怎么在这里啊?”无邪见虞浔的注意力被那个闷油瓶子吸引走,虞浔还是那个闷油瓶的哥哥,有些气不过,开口问道。
“我是被你三叔骗过来的。”虞浔甩锅,绝口不提是他威胁了无三省,非要过来。
“那他真可恶。”
不远处竖着耳朵偷听的无三省:?
“老爷子,咱们下一程骑这狗吗?”忽略自家糟心的小兔崽子,无三省看着跑过来的黑狗,开玩笑似的说道。
“哪儿能啊,咱们下面要坐船,这狗就是报信的,他会把船带过来的。”老爷子大笑。
“这狗还会游泳?”无三省有些惊讶。
“游的好着哩,驴蛋蛋,去游一圈。”老爷子开口叫了黑狗一声,这狗倒也听话,真的下水游了一圈,游的确实不错。
无三省蹲下身抱起这狗,离得近了之后,他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招呼攀子过来。
“尸臭?”无三省用杭州话低声对攀子。
“没错,三爷,这就是尸臭。”攀子也闻了闻,同样用杭州话回了一句。
“一会儿注意点这狗带过来的船家跟这老头。”无三省说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提醒一下无邪。”
“是,三爷。”攀子点了点头。
无三省跟赶牛车的老头聊着天,等着那狗把船带过来,过了一会儿,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头划着船从一座小山后绕出来。
“上船了。”老头招呼着。
“这地方就他一个船载客?”无三省看着这人眉头微皱,这人不太对劲,想到那狗身上的尸臭味,无三省的面色不太好看。
“没办法,那是个尸洞,那洞跟认人似的,除了他,谁带人进去都出不来。”老头颇有些无奈。
“攀子,把家伙带好,这老头子有问题。”无三省低声跟攀子交代了一句。
“是,三爷。”攀子把一个小包背到身上,走向了躺椅边的三人,用杭州话说到:“小三爷,三爷说让您注意点这撑船的老头。”
“好。”无邪点点头,攀子是三叔身边的老人,他的话可信,而且那老头面色苍白,眼神阴郁,看着就不像好人,他又看向正把登山包背在身上的虞浔,阿浔真好看啊。
“放心吧,我在这儿呢。”虞浔拍拍他的狗头。
“阿浔,我会保护你的!”无邪眼神坚定。
“噗,这人认识吗?道上出了名的人物,我比他名气差点,你保护好自已就行。”虞浔指了指身旁安静的张启灵,对无邪说道。
“他?”无邪有些怀疑,这人看起来还没他强壮,居然是道上的名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虞浔带着两人走向无三省,小黑在张启灵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张启灵抚摸着小黑,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虞浔能感觉到他心情不错。
这边无三省跟那老头谈好价格,几人开始往船上搬东西,所有人都上船后,撑船老头熟练的开船,带着几人绕过了一座山,又向前驶出了一段,拐了几次,看到了一个洞口。
“进去之后几位不要大声说话,也不要看水里。”撑船老头说道,几人虽然不解,但仍然点了点头。
靠近后,这洞里呼吹出一阵冷风,而且这洞非常小,将将比船宽了十公分,还很低,人要低着身子才能进去。
“这洞怎么这么小?”攀子低骂了一句,默默将手伸进了背着的小包里。
无邪和虞浔跟张启灵三人向后躺倒在船上,才顺利进了洞口。
“古圆近方,这是盗洞!而且有些年头了。”无三省摸了摸洞壁,说道,虞浔身旁的无邪听到后也伸手摸了摸,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行家啊。”老头看了眼无三省,没再多说什么。
几人沉默着前行,忽然,虞浔身旁的张启灵身体有些紧绷,他忽然开口:“有人说话。”
听到他这句话,无三省与攀子都是警惕起来,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这声音很空灵,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好像能听清楚在说什么,细细去听又觉得杂乱无章,让人有些头晕。
无三省想去问那撑船老头的时候发现这人已经不见了。
“靠!那老头跑了!”大逵骂了一句,拿着武器,看起来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