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甫深深地看了姬成川一眼。
但嘴上还是说道：“可就算如你所说，我让小鱼嫁给一个普通百姓，让她平安快乐一辈子，不是更好？”
姬成川轻笑一声，摇头道：“岳父大人不会的，笑鱼太过优秀，她不该是池中之物。门不当户不对，她也不会有真正的幸福。”
“更何况，我们已经身陷其中，有些宿命，从我们出生起就不得不面对。我身为前朝公主之子，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是命中注定的。笑鱼一样也无法摆脱。或许挣脱京城这个牢笼，才是我们鱼跃龙门的唯一机会。”
姬成川眼中精光闪烁。
林清甫能够读懂他眼里的意思。
那叫做，野心！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反手出卖你？”林清甫淡漠道。
姬成川哈哈一笑：“岳父是聪明人，有些话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看出一二。再说，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信您自有决断。”
“好，好啊，好一个六皇子。”
林清甫抚着胡须，连声大叹：“我原本以为小鱼嫁给你后，从此身陷囹圄，前途困顿，没想到，老夫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如果你继续留在京城，日后必有夺嫡之能！”
“岳父大人谬赞。”
“可话说回来，如果你只是为了摆脱掌控，为何不去到南方更偏远的地方？虽然南蛮未开化，资源也匮乏，但起码胜在安全。此去北疆，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林清甫叹着气，从始至终，女儿的安全才是他的第一考虑。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姬成川背着手，沉声道：“有些话我也不怕跟岳父大人说，我大姬国如今看着一切正常，可不过就是粉饰太平罢了。北蛮都敢明目张胆的踩在我们头上借粮，若是边疆真的失守，不出一个月北蛮的铁骑就能打到京城来！到时候别说夺嫡，能捡下一条小命，都算幸运！”
“我向来不愿将自己的命运赌在别人手中，所以，此去北疆，我意已决！”
林清甫定定地看着姬成川，刚刚对他改观的形象，直接又拔升了一大截。
他原以为六皇子只是藏拙，城府深。
但现在才知道，六皇子的品性更是令人钦佩！
别的皇子一整天勾心斗角，只为了皇位连血脉亲情都枉顾了。
唯有这六皇子看得如此深远，并且是真的甘愿前往九死一生的战场！
就这个品性，都值得自己折腰！
林清甫站起身，给姬成川行了个文人礼。
“哎，老丈人，你这是干嘛，折煞我了。”
姬成川咳嗽一声，刚才眼瞅氛围都到了，他也就顺便装了装。
没想到这一下直接装到了老丈人的心里？
他不会自动给我脑补出一个什么形象吧？
说实话，前往北疆也不过是前两天的权宜之计罢了。
要是真有的选，傻子才去送死。
这次前往，他必然也选择以苟为主。
姬成川心里嘀嘀咕咕，但林清甫却是一改态度，看姬成川的目光充满了欣赏之意。
“成川啊，现在天色也晚了，你便留在相府睡一晚吧，明早回宫收拾行李也不迟。”
“额，也行。”
姬成川点点头，也不急在一晚。
“那我今晚便宿在客房？”
林清甫捏着胡子：“姑爷上门，哪有宿在客房的道理？今晚你便睡在小鱼的院子里吧，早晚也有这一天的。”
“啊这。”
姬成川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
不答应简直就是脑子有泡。
“那小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记得，小鱼以后就是你的妻子了。我知道你很有自己的想法，但你这辈子绝对不可辜负她，否则，我也不介意让你看看相府的底蕴。”
林清甫郑重道。
姬成川拱了个手：“自是知晓。”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去吧。”
林清甫摆摆手，扭头看向天上的明月，身影显得有些寂寥。
亲手养了十七年养大成人的女儿，如今送她出嫁，甚至还看不到女儿举行一个正式的婚礼。
任哪个父亲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还好今日一谈，知道六皇子深藏不漏。
心里也算是有了些慰藉。
......
“什么？他今晚要睡在我的房内？我不答应！”
院子里，林笑鱼双颊血红，一半是羞涩一半是委屈。
她虽然接受了嫁给姬成川的事实。
但毕竟今天才是两人第一天见面。
“哪有，哪有一上来就在一起睡觉的。”
林笑鱼捏着衣摆，往日里手持双斧大开大合的气势不见一点。
总不能拿斧头砍自己的丈夫吧？
“小姐，这是老爷亲口说的，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
带姬成川过来的家丁一脸为难的挠挠头。
听到是林清甫亲口说的，林笑鱼眸色暗了暗，闷闷道。
“好了，我知道了。”
“多谢小姐理解。”
家丁带到了话，一溜烟地跑了。
“嘿嘿，娘子，我们今晚睡哪？”
姬成川则是好奇地四处打量。
林笑鱼的院子里典雅简约，一切事物都摆放的井井有条，看着让人很是舒服。
这种女人，以后一定是贤内助。
姬成川满意地点点头。
林笑鱼红着脸，一声不吭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姬成川赶紧后脚跟上，走慢了一步，就差点被关在门外。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前一扑，刚好将林笑鱼扑倒在了桌子上。
感受着身下的两瓣浑圆挺翘，小川川立马就站了起来。
这娘们，绝对好生养！
“啊，你腰里挂了什么？硌到我了！”
林笑鱼用力将姬成川推开，脸红到了耳朵根。
虽然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但这个时代的女人十四岁都开始嫁人了。
她跟在母亲身边也或多或少听过一些闺房密话。
难不成，刚刚碰到我的就是那种脏东西？
林笑鱼紧咬嘴唇，恨不得把姬成川大卸八块。
“你，你快滚去洗澡，不然别跟我睡一张床。”
“好吧，娘子，等我哈。”
姬成川挠挠头，乖乖地跟着侍女前去沐浴了。
留下林笑鱼一人，满心复杂地躺在床上，看着藻井胡思乱想。
怎么办，我还从来没跟男人一起睡过觉。
他，他会不会对我那个？
可，他现在是我的相公，我该不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