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看着杜水生那副傻笑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宠溺。
他明白,这个徒弟虽然有时候显得有些傻气,但心地善良,意志坚定,是个可造之材。
“好了,别傻笑了。”
王逸打断了杜水生的笑声。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恢复一下体力。明天一早,还得继续接下来的旅程。”
杜水生点了点头,虽然他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听从师父的安排。他知道,师父总是有他自已的道理。
两人离开了这片刚刚经历了激烈战斗的地方。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那片被火焰吞噬过的土地,静静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杜水生心不在焉地走着,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师父,您之前说我爷爷的尸体被另一个人给弄走了,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杜水生瞪大双眼,急切地问道。
王逸目不斜视,依旧稳步向前走着,随口回应道。
“嘿嘿,你爷爷的尸体呢,是被你们家的一个大贵人给抬走啦,将来你肯定会有机会跟他碰面的!”
杜水生听得一头雾水,满心狐疑,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追到王逸身旁继续追问。
“我家的贵人?啥样的贵人啊?我咋从来都没听我爷爷提起过呢?”
“是你的亲人!”
王逸头也不回地答道。
杜水生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师父。
“我的亲人?这怎么可能啊师父,究竟是我哪门子的亲人啊?”
王逸这下可真是被杜水生,没完没了的问题给惹恼了,猛地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怒目圆睁。
“你他妈的怎么那么多废话!老子不是都说了吗,以后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碰上,你要是再啰嗦个不停,信不信我......”
说着便扬起手,做出要打人的假动作朝杜水生挥去。
杜水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慌忙向后跳开几步。
连连摆手求饶。
“别别别,师父息怒,徒儿不敢再多嘴了!”
说完便乖乖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吭声。
他们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安全的小旅馆。
旅馆里的人已经熟睡,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王逸和杜水生,找到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房间,决定在这里暂时休息。
王逸仔细地将整个屋子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潜在的危险之后。
他转过身来对着杜水生说道。
“水生啊,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去睡吧,今晚由为师来守夜。”
杜水生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不解地问道。
“师父,为什么还要守夜啊?”
王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缓缓地开口解释道。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难道忘了吗?你的爷爷奶奶他们刚刚去世,而你可是他们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呐!按照咱们华夏的传统习俗,在这样的夜晚,作为晚辈的你理应留下来为他们守夜,以表达对逝者的敬畏与尊重之情。”
杜水生听到这里,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已差点疏忽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毕竟在源远流长的华夏传统文化当中,一直以来都是秉持着“死者为大”的观念,所以晚辈为逝去的长辈守夜,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哎呀,师父!刚才您战斗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还是您快去歇息吧,让徒儿我来守夜就好啦。”
杜水生连忙说道。
然而,王逸却摆了摆手,坚持道。
“无妨,为师还撑得住,你年纪尚小,对于这些规矩不太懂,也是情有可原的,快些去睡觉吧!”
见师父态度坚决,杜水生也毫不示弱。
他同样坚定地回答道。
“不行不行,师父,这次就让我来吧!”
“别争了,还是为师来守夜。”
王逸说道。
“不,师父,必须得我来!”
杜水生斩钉截铁地再次回应。
一时间,师徒二人互不相让,都争着要承担起守夜的责任。
两人在不大的房间里推来推去。
片刻后,只见王逸的嘴角缓缓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他那原本就带着几分诙谐气质的面庞,此刻更是显得十分滑稽。
“这个你来守夜,我去睡觉嘛,我看着心里不受。这个你去睡觉,我来守夜嘛,你心里不好受。不过你要是不守夜去睡觉了,我心里更不好受了!哈哈哈哈哈!”
王逸话音刚落,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扑通”一声重重地躺到了床上。
眨眼间,他就如同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没有丝毫动静传来。
没过多久,一阵震耳欲聋,响彻天地的呼噜声骤然响起,仿佛要将屋顶都给掀翻似的。
那呼噜声此起彼伏,时而如雷鸣般轰鸣,时而又如狂风呼啸而过,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杜水生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温柔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倒头就睡的师父。
尽管师父这两天里对他颇为严厉,不苟言笑。
但在这短短两天里,如果不是有师父在身边护佑着他,恐怕他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不知死去多少回了。
想到这里,杜水生心中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安全感瞬间填满了他的心房。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香炉,轻轻地摆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接着,他又从包里拿起几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枝,动作轻柔而娴熟的点燃后插入了香炉之中。
随着袅袅青烟缓缓升起,整个房间顿时弥漫起了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
做完这些之后,杜水生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弯下腰来,将枕头从床上取下来,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然后,他双膝跪地,挺直脊梁,神情庄重肃穆,面对着熟睡中的师父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每一次磕头,他的额头都与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内心深处对师父无尽的敬意和感恩之情。
完事后,他又稳稳的跪在了枕头上,面对着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