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慢些子吃没人跟你抢,瞧瞧这小脸,瘦的还有样儿吗?要姨母说啊,那劳什子书院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咱偌大王府还养不起你不成?”
景洛洛由王府小厮带着,刚进院子就听见一道女声,他不由皱起眉,这应该是书中那位侧妃了吧。
随即小厮快走几步喊道:“世子,国公府小少爷来找您了。”
赵怀远几口吞下手中抓着的大猪蹄,慌忙将桌子上的食物推至一边,嘴里埋怨道:“姨母,都说了我不吃了,您非得布这一桌子菜。”
说罢还朝对方眨了眨眼睛,赵怀远姨母谭玉娇疑惑道:“怀远怎的了?好端端的怎么不吃了?”
景洛洛走进院子,见到满桌菜肴眉头皱的能夹死只苍蝇,随即看向坐在赵怀远身边的妇人。
书中对这位安王府侧妃描写不算多,只知道书中的正牌王妃谭念慈常年礼佛,基本不与外界有过多来往。
是以需要安王府出席的各种宴会,都是这位侧妃谭玉娇顶上。
妇人容貌清丽,至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在现代正是大好时候,此刻身着月白色刺绣锦袍,手中捏着个绣有桃花样式的帕子。
正在吩咐丫鬟布菜,见景洛来了,清丽面庞浮现待小辈的笑容招呼道:“景洛来啦,正好,你看这小子饭也不好好吃,你也来帮着劝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儿能不吃点。”
景洛洛朝谭玉娇拱手行了一礼:“景洛见过谭侧妃,您有所不知,我跟怀远近来在锻炼身体,不宜吃太多荤腥。”
谭玉娇柳眉一竖不悦道:“景洛你不清楚,我家怀远自小身体不好,太医说了得多补补,你们可不能胡乱行事。”
正待景洛洛还要再说,赵怀远嚷嚷着打断:“姨母说了我不吃了,小景子带我看过大夫,大夫也说我继续吃下去对身体不好!”
谭玉娇被赵怀远几句话说的眼角微红,手中帕子轻轻擦拭委委屈屈道:“怀远你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疑心姨母害你?”
景洛洛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下不屑,都是千年的狐狸搁我这玩什么聊斋?
这点小手段还在这装,随即上前道:“谭侧妃您误会怀远了,前段日子在学院我脑袋上的伤口没好全,拉着怀远一道陪我去的医馆。
正巧那老大夫见着怀远,便好心请了个平安脉,结果说怀远小时有轻微心疾,这才让少吃些荤腥。”
说完赵怀远不住点头:“姨母是小景子说的这般,您向来疼爱我,大夫说的话也是为我好。”
谁知谭玉娇反倒轻斥一声:“我道怀远怎的不肯在吃,原来是听信了个庸医的话。”
她握住赵怀远的小胖手语重心长:“怀远呐,宫中御医不比乡野间一个大夫强?怎的你就信了别人的话?”
说罢眼角余光不时瞥向站在下首的景洛,心中恼怒,这国公府家的小子坏我好事!
赵怀远被谭玉娇的话说动,犹豫的看向景洛,斟酌着想说话,却被景洛洛直接打断!
“怀远,要不咱俩进宫在让御医瞧瞧好了,到底该如何全凭御医判断。”
谭玉娇瞬间急了:“那怎么行!”
意识到自已语气过于急躁,她找补道:“姨母的意思是说,这来来回回也是个麻烦事儿,不如派人去将御医请来王府诊治。
正好怀远自小便是胡太医诊治的,他身子如何都很是了解!”
赵怀远犹豫着正要点头答应,却被景洛打断:“那要不,怀远你与我一道进宫吧,我也好久没去拜见皇后娘娘了!”
说罢他拉住赵怀远就想溜,谭玉娇心下着急大声道:“慢着!!!”
赵怀远显然没见过平日温声细语的姨母这般作态,不由怔愣在原地:“姨母...你...何故如此?”
谭玉娇借着手中帕子掩面而泣:“景小公子,我知你是怀远好友,但你今日闹这一出,莫不是疑心我会害了怀远?
我可是这孩子嫡亲的姨母,你这般...倒是叫人无端寒了心呐!”
说罢女人嘤嘤哭泣声传入耳中,赵怀远愤怒的甩开景洛拉着的衣袖:“景洛你到底要干什么?姨母最是疼爱我,往后你休要再提此事!”
景洛洛不懂赵怀远这是怎么了,这女人哭的简直不能再假了,他居然也信以为真!
随即也恼怒道:“不提就不提,哼,赵怀远你就慢慢吃去吧!往后吃成猪也休要再来找我!”
谭玉娇听见不由止住哭泣,宛如护犊子的老母鸡般:“景小公子住嘴!堂堂国公府就是如此教导你的?出口便是辱骂我安王府世子!简直失了礼数!!”
景洛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喝到:“我说的有错吗?你也不瞧瞧他吃成什么模样了,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他好?”
谭玉娇显然被混小子的话噎住,随即柳眉倒竖:“你胡说什么,我不为怀远着想,难不成饿着他?”
“哼!只怕你是存了心思要将喂的心疾发作,好将世子之位让给你儿子吧!”
景洛洛此时也没了顾忌,他着实不必如此前怕狼后怕虎,要知道在权贵能只手遮天的古代,京中几乎没人敢和他对上!
既然赵怀远这小胖子着了这妇人的道,他索性挑明了说,也好让她掂量掂量,不至于继续对赵怀远下手!
此话一出饭厅内安静的落针可闻,众丫鬟小厮一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捂起耳朵,方才的话他们一点儿也听不见才好!
赵怀远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气急大吼道:“景洛!我不准你污蔑姨母,我跟你拼了!”
说罢肥胖的身躯扑了上来,一把将景洛洛压在身下,他一时不察竟被人死死压住挣脱不开!
“好哇,赵怀远你居然打我,我也跟你拼了!”
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你一拳我一巴掌的招呼到脸上,谭玉娇尖声惊叫:“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赶紧将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