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的悲伤不是装出来的,就安慰了几句,等她彻底恢复后,我才继续问道:“你回忆一下,这些年,没有错判过谁吗?”
“这怎么记啊,我们经手的案子太多了,再说最终的审判也不是我哥说了算的,我们陪审团的意见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感觉问到这里就没有什么好问了,於元欣本来了解的就不多,她说的事情,仅仅局限于工作之中,至于她的哥哥私生活方面,她完全不了解。
如果於博裕在其他方面得罪了人,我们都不可能知道。
我离开询问室的时候,何馨几乎把於博裕的底全部翻出来了,这些年他经手的案子太多了,大大小小有好几千个,正常情况下,根本就很难分辨那个和凶手有关系。
阴术解剖师科那边,谢楚楚等人再次在死者身上发现的獬豸当中,找到了一颗舍利,又有一个,之前的是在天明寺里出来的,那这次的又是哪里呢?
不是说,最近富明市的寺庙只有天明寺是刚有方丈去世吗?
那就奇怪了,也不知道这次的舍利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来到阴术解剖师科,亲自检查那舍利的模样,谁知道这次一观察,就发现这舍利是玻璃做的。
我苦笑了一下跟谢楚楚道:“这不是舍利,这是赝品,不是从僧侣身上下来的。”
“怪不得我发现这舍利的色泽有点不一样!”谢楚楚恍然大悟道。
这下子旁边也在观察的刘雨宁说:“那就解释了富明市没有舍利的事情了,凶手一定是找不到其他的舍利,只能用假的代替了。”
“这家伙也挺奇怪的,就不能不用舍利吗?在於博裕的尸体身上还发现了什么吗?”我问。
“血液我第二次验证过了,也是有乙醚,和之前两位女死者一般,都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弄死的,关于这一点,我们对比了好几次发现,这种成份估计一般人调配不出来,我觉得只能从医院或者某种药品公司,精神病院等等的地方出现。”
“难道凶手是在这些地方工作的?”刘雨宁猜测道。
“可能性很大,毕竟这不是普通的乙醚啊,现在獬豸都调查到这种程度了,我们只知道凶手的身高体重,要是用天眼能追踪到就好了!”谢楚楚道。
“可以的话,何馨早就给我们发现了。”我们议论着,忽然一个档案室的初级阴术师,走了进来,看他的神色仿佛有点紧张,他拿着一份档案递给我们说:“最近你们遇到的案子,我发现和当年一宗火车劫杀案有关,你们看看!”
我立马接过档案,认真地浏览了起来,我看到上面的一个叫做031的火车劫杀案,连忙出现了幸若松还有墨山柏的名字,另外当时负责审判这个案子的法官就是於博裕。
看到这个宗卷,我也是感觉一阵诧异,没想到这些受害者都出现在上面了,这代表什么,只能代表凶手是冲着这个案子来的。
在8年前的一个晚上,一辆火车上,有一个劫匪挟持了后车厢的乘客,当时这个车厢竟然只有两个人,其他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劫匪把那两个人当中的男人给杀了,并且把女的拖进了背后的房间,给奸了,女的之后疯掉了,那劫匪直接跳了火车逃跑了,本来劫匪逃跑之前,有两个女乘客听到奇怪的动静,来到了这里,但她们害怕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直到火车开到了站,乘警才发现后车厢的问题,后来,劫匪被抓捕了,那两个女的上了法庭作证,本来她们应该把之前看到的都全部说出来才对,可后来她们的口供出了问题,导致本来判处死刑的劫匪,最终判处了死援2年,后来经过2年后,他又改判了有期徒刑20年。
最近这个叫做孝正平的劫匪出狱了,这些杀人案就不断出现了。
看到宗卷的内容,谢楚楚就说道:“难道这些都是孝正平的报复?”
“不对,按照他的情况,一定是死刑,但最终竟然轻判了,这里面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估计问题出在那两个女人身上,她们应该是做伪证了,导致孝正平的判决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报仇的人,应该是痛恨孝正平的,那他现在出来了,不是很危险吗?”刘雨宁猜测道。
我点头:“虽然孝正平是个罪人,但我们也不能不管他的安全,现在看来,昔日孝正平的律师,还有之前的陪审员於元欣都会有危险,我们应该把他们都保护起来!”
刘雨宁一听我这样说,立马警惕了起来,打电话去安排人把他们带回来,同时我又在那宗卷上,看到了一个叫茅觅蓉的名字,这个茅觅蓉不是谁,正是当年在车厢里被人强奸的那个受害者。
她自从那次之后就疯掉了,宗卷上说,她此刻还在富明市中心精神病院进行治疗,如果这个凶手是茅觅蓉的亲人或者朋友,那杀人动机就产生了。
我现在感觉自己有点头绪了,起码能猜测到凶手杀人的真正原因,他应该是想替茅觅蓉报仇,而当时死掉的那个男人,叫做竭国源,正是茅觅蓉的男友,当时他们都想着回家结婚了,谁知道却在坐火车的时候,出了这种情况。
我让何馨调查一下,和竭国源还有茅觅蓉熟悉的人,不过这个就得慢慢查了,现在我们要去一趟精神病院。
我想了解一下茅觅蓉的情况,我带上刘雨宁,很快就找到了中心病院。
在护士的帮助下,我们确定了茅觅蓉的位置,她现在就在医院的5楼进行治疗,而她的主治医师是一位叫做清苑博的男性。
来到楼上的时候,我们先见到了清苑博,他看起来很清瘦,脸色雪白,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穿一身白马褂。
知道我们是阴术师后,清苑博就礼貌地跟我们是说道:“两位,你们这次是想来找茅觅蓉的?”
我颔首说:“清医生,没错,最近我们调查的一个案子,跟你的一位病人,茅觅蓉有关,所以我们想来了解一些情况的!”
“是么?茅觅蓉就是8年前031的火车劫杀案的受害者,自从那次后,她就疯掉了,到现在一直没什么好转,我觉得你们估计不能从她的口中问出什么的。”清苑博倒是没有隐瞒,直接就把我们想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的情况很严重吗?”刘雨宁问。
“是的,她今年都45了,但看起来却还是好像10几岁的孩子,你们过去看看她就知道了!”清苑博跟我们说着,让开了一个位置,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房间里的女人。
这个女人身上穿着淡蓝色的工作服,坐在床铺上,头部抬了起来,双手颤抖着,居然在墙壁上画圈圈,口中使劲地念叨:“你来啊,我不来!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不怕死的!”
这个女人不是谁,就是我们要见的茅觅蓉,刘雨宁跟清苑博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己要过去看看她,清苑博没有阻止,他让刘雨宁跟茅觅蓉说话,刘雨宁安抚了一下,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害怕惊动对方,只是几句后,就得到了别人的信任,刘雨宁推着茅觅蓉来到了外面精神病院的庭院,晒太阳,好像还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