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突然一抖,泪流满面像是看到了救星般。
“贵妃娘娘!您来了!您快救救我!我没有杀人!不是我!”
婉莹面色黧黑,看着疯魔的萧凝,又看了看周围的武将窃窃私语的眼神,猛地一巴掌将萧凝掀翻在地!
“孽障!”
婉莹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周围人无数惊愕的眼神,她闭上眼睛嘶吼。
“一定要竭力救治蓝雪慧!”
婉莹雷霆之怒,谁也不敢造次。
虽然婉莹也很想苏意死,但目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还不能死。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张兆水这才抚着胡子出来,满头冷汗。
“回禀贵妃娘娘,发现的及时,蓝小姐暂时没有大碍……只是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暂时静养!”
听到苏意没事,婉莹顿时松了口气。
众目睽睽之下,她皱着眉头发落了萧凝。
“五公主萧凝,枉顾礼法,意图谋害蓝雪慧,但所幸未酿成大错,责令其去千悯寺潜心礼佛,一年之内不得回京!!”
这般惩罚可谓是颇重,倒也堵住了这悠悠之口。
“蓝雪慧受苦了,本宫特准许其静养,回头本宫命元奉开库房,需要药材的话尽管说!”
婉莹看了眼昏迷的苏意,还是开了口。
好好的开府宴变成了这般样子,君天佑主动请缨送苏意回府。
马车疾驰,车厢内安静如许。
苏意靠在君天佑怀中,睫毛遮住了一片阴影。
君天佑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无奈道:“行了,别装了!”
苏意一听,顿时装不下去了,急忙坐起来看着她。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修炼魂术已到移魂之境,又是极品魂力之身,早就是百毒不侵了!”
“当然,这不是绝对,若是你真的中毒,我还是会担心!”
“只是神医张兆水和你大哥来得太快,就连婉莹也匆匆赶到……”
君天佑无奈道:“苏意,你也太大胆了!”
居然将所有人都诓骗了过去!
苏意报之苦笑:“本来没打算在今天动手的,可萧凝来得太是时候了,我只好将计就计了!”
君天佑揉了揉眉心:“萧凝绝不会有这个胆子给你下毒!必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苏意神色晦暗不明。
“你没听萧凝说么,那酒是她从厨房顺来的……”
想了想,苏意道:“等萧凝离去之前,你去找她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好!”
……
是夜,京城一处暗房之中。
顾倾城忐忑地跪在太师椅前,面前是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男子。
“主上……今日蓝雪慧本来是必死的,谁知那太医张兆水居然离得这么近……”
顾倾城忐忑地辩驳道。
那黑衣人嗓音低沉:“算了……这丫头要是那么好处理的,我天幽门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了!”
顿了顿,他又问:“乌诺敏怎么样了?”
“二公主肩头的伤势虽重,却无大碍,可以照常参加四国宴!”
“那个蠢女人……”
黑衣人嗤笑一声,转而道:“蓝雪慧这个心头大患,这次好歹能安分一阵子,再加上彻底废掉的蓝千烨……蓝家日后怕是很难再站起来,不足为惧!”
“你去好好准备三日后的四国宴吧!”
“是!”
顾倾城松了口气,摇曳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告退。
……
翌日,城门口。
八月盛夏,杨柳低垂,翠绿的枝丫轻轻拂过护城河畔,迎风送爽间,熏得人直打瞌睡。
正值四国宴在即,京城内万国同庆,游人如织。
一辆看起来低调朴素的马车,缓缓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停车下马,接受盘查!”
守卫低喝一声,缓缓上前。
车帘被掀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立即上前,将令牌递给了守卫。
令牌上,龙飞凤舞的“蓝”字让守卫一怔。
随即便见一只骨节细腻的手掀开了车帘,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公子玉颜。
“这位小哥,在下腿脚不方便,不好下车,可否行个方便?”
守卫呆呆地看着那张脸。
“敢问您是……”
那白衣公子微微一笑:“蓝家蓝千烨!”
守卫如梦初醒,急忙将手中的令牌交还给对方:“打扰了!请进城!”
一路收回令牌,苏意这才松了口气。
马车一路进城,穿过繁华的状元街,却贸然听得一阵争吵。
“秦二小姐……本殿下待会儿要去状元楼喝酒,还请秦二小姐赏光!”
“就是就是!这二位姐姐长得如此标致,去嘛去嘛!”
卫妙岚此刻脸色苍白,却也还是竭力护着身后的秦月来。
“我与月儿还有事,只能先辜负两位殿下的厚爱了!”
“哎……别着急走啊!秦小姐,我对你的心,天地日月可鉴啊!你不妨就赏脸,给一个机会吧!”
萧泽红着一张脸,讪讪地看着秦月来,还不想死心。
身后,秦月来面色苍白,恨不得就地晕过去。
“这俩人……怎么回事儿?”
苏意问着身边的玉儿。
“啊……这个啊,据说几日前三殿下来状元街买书,碰到了秦小姐……这几日就一直都在跟着了!”
苏意有点儿无语。
喜欢人家就要一直跟着人家?
看秦月来那样子,明显是不愿意啊……
车外,卫妙岚叉着腰,脸上多了几分凶悍。
“殿下还要当街抢人不成?”
萧泽微愣,忙上前两步,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
秦月来被吓得登时后退,却被萧泽一脚踩住了裙子。
“刺啦——”一声。
秦月来一声尖叫,趔趄之间,裙子被生生撕破。
卫妙岚也是一惊。
秦月来狼狈地扑倒在地,露出雪白的小腿与脚踝。
周围是无数的窃窃私语,卫妙岚连忙上前安慰。
只见面前缓缓停下一辆马车,车上,两个精壮的汉子抬着一个轮椅,将其合力抬了下来。
轮椅簌簌的声音缓缓而来,停在了两位女子的脚边。
苏意略微别过脸,随手解下自己车上的披风,盖住了秦月来露出的小腿,看着萧泽皱眉道:“君子对倾慕之人,当以礼相待,以诚相许!”
“三殿下如此缠着秦小姐私会,这般行径,与逼婚的禽兽有何不同?”
流云清泉般的声音沁人心脾,所有人都望着那位突然出现的白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