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这桌饭菜果然很不错,荤素都有,而且都是北地的口味,看来齐二夫人在讨好老夫人方面也真的是下了一番苦心。
老夫人被她气得胸口又疼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才面色不善的质问道:“你到底还有没有规矩?没有我经过同意你就闯进来,你把我这里当什么了?”
宋仙仙直接端起了空碗,疑惑地问道:“当然是当长辈了,如果不是把您当成了长辈,我也不会因为吃不饱就过来找您。老夫人也不想让您苛待晚辈的名声传出去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过来凑合一下了。”
她夹起了一块肉,咬了一口,眉头微蹙。
“火候稍微大了一点,不过还勉强能入口。”
老夫人气得狠狠指了指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侯府什么时候少了你一口饭?”
宋仙仙咽了下去,啧,忒咸了。
但面上还是装作无辜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直到刚才我也没见到我的晚饭。我还以为是老夫人您觉得我一个人吃饭孤单,所以暗示我过来陪你吃饭呢!”
老夫人气得差点吐血。
这个孽障!
自己何时暗示她了,她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这孽障的面。
转头她就气呼呼的看向了齐二夫人。
“老二家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你都安排好了吗?”
齐二夫人也是一愣。
她是有意让人晚一些给宋仙仙送饭。
这也是一种后宅里面一种磋磨人的手段,毕竟一般世家大族的贵女哪里会因为一口吃的而找上门来呢?
这不是太小家子气了吗?
谁知宋仙仙就是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她居然还真的有脸找了过来。
当下,齐二夫人只得认错。
“都是儿媳的错,而且也不知道下面的人如此疏忽,居然忘了给六小姐送饭。”
宋仙仙直接挥了挥手,宣布道:“没关系,反正厨房送来的那些清粥小菜我也不爱吃,这样,我以后一日三餐就在老夫人这里吃了。”
“对了,晚上麻烦再给我加一顿宵夜,我胃口比较大,那三瓜俩枣的,我吃不饱。”
老夫人是又气又怒。
她知道后厨的人最是拜高踩低,知道自己跟侯府里的几个主子都不待见宋仙仙,绝对不会给她留太多好东西。
但是背地里磋磨,跟大庭广众闹到自己面前是两回事。
万一要是传出去了,外人还以为他们侯府究竟有多抠门呢!
当下,老夫人就沉下了脸,呵斥道:“你一个侯府家的小姐,张口闭口就是这些俗物,让外人听去了,还以为你是个只知道吃喝的废物!”
结果宋仙仙却无辜地看着老夫人,反问道:“那老夫人的意思是,想要吃饱喝足的人都是知道吃喝的废物?那这样吧,以后您吃多少我吃多少,您这么优秀,想必一定吃的不多吧?”
老夫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能沉着脸,看向了齐二夫人。
“老二家的,你到底是怎么管家的?”
其实这事,还真不能都怪齐二夫人。
毕竟她才进来一天,之前种种都是老夫人自己,以及侯府的几个主子的明示暗示。
但老夫人说不过宋仙仙就果断转移了自己的目标。
齐二夫人心里委屈,但是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媳,她绝对不能够反驳自己的婆婆。
于是,她只能赶紧站起来,赔罪。
“都是儿媳的疏忽,而且这就让后厨给六小姐多加一些饭菜。”
宋仙仙却道:“不用了,我觉得在老夫人这里吃挺好的。这边的环境很不错,而且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大家凑在一起吃比较热闹。”
老夫人差点就把桌子掀了。
什么热闹?
是盼着早日把自己气死吧!
齐安看到一直疼爱自己的祖母被气的一直拍胸口,立刻就不满地质问宋仙仙。
“不就是一口饭,你看你把祖母气得这么狠,你难道一点就不愧疚吗?”
宋仙仙咽下了最后一口,把筷子一放,无所谓地说道:“愧疚也不能当饭吃,反正,我这个人一吃不饱,脾气就大。”
齐安气得眼睛都红了,可却被老夫人死死拉住。
她的安儿可金贵着呢!
之前被那个死丫头一脚踢到水里的事情,她可还记着呢!
生怕自己的孙子跟那个丫头对上又继续吃亏,老夫人怒气冲冲地喊道:“老二家的,赶紧把她给处理了,要是再让她闹一次,我这条老命就要被她折腾没了!”
说完,老夫人就带着齐安离开。
宋仙仙看着继续跟自己呲牙的齐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人生啊,真的是寂寞如雪。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齐星儿见势不好,早就随着齐安溜了。
现在饭桌上就剩下了她跟齐二夫人。
齐二夫人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面就带了几分不屑。
“六小姐闹这一场,想来不只是因为想要多吃点几道菜而已吧?说吧,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
一个没脸没皮的小丫头而已,顶多就是牙尖嘴利一些,也不知道婆母为什么会怕这个丫头。
没错。
她已经感觉到伯母对这个丫头除了厌烦之外还有几分怕。
这可不是一个长辈应该对晚辈有的感情。
宋仙仙却道:“我对您没什么可不满的,难道说是二夫人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应该对你不满?”
齐家二夫人的面色一僵,随后就假笑地说道:“你刚回来不懂府里的规矩,所以有些事情我得慢慢教你,你才能知道。”
她装出了一副耐心十足的长辈的样子,劝道:“在咱们这种家族里面生活,你就得改掉你从前的那些习性,我既然身为你的婶子,就像你母亲一样,得为你以后考虑。”
宋仙仙却一脸疑惑地故意问道:“我的亲生母亲还在病床上躺着,又不是死了。二夫人您这话说的,好像是已经笃定了我那位亲生母亲醒不来似的?”
“就连大夫都说不准的事情,您又是如何断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