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城痛苦的从炉鼎中站起来的时候。嘴里含着的玉石变成了黑褐色,炉鼎内的剩下的草药渣,也夹杂着不少污垢之物,全身变得更加轻松,精力旺盛。
严平野看着眼前的白城,恍惚之中觉得他在眼前,又不在眼前。他的眉形清晰,眉峰微扬,眼眸深邃,瞳孔中似有星辰流转,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如同一幅优美的图画。
白城还是白城,只不过他的肌肤更加白皙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仙力。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身后,几缕发丝飘动,更添几分飘逸出尘之姿。
全身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令人惊叹。
“师傅,就算我长的好看,也不能这样看我啊。”白城刚经历完痛苦的时刻,慵懒的倚靠在炉鼎上。
严平野惊醒,心里盘算这家伙这会虽然看上去和谪仙一样,但开口还是老样子,脸皮有点厚。
“咳...赶紧穿上你的裤子!随我去见你三师伯!”
白城拿出一件白色羽衣,穿在身上,跟随严平野出门而去。
太白宫第三洞,是个特殊的存在。第一洞和第二洞洞主去海外云游多年,第三洞洞主蔺秋鸿就成了十四洞的掌管人。
“师傅,原来郁郁葱葱的九山十四洞怎么变的光秃秃的了?”
“师傅,护山大阵怎么没有了?”
“师傅,师兄们看我怎么都是这个目光?我自诩风度翩翩美少年,但是也架不住这样被看啊?”
“师傅,你脸怎么又黑了?”
“你给我闭嘴吧!”
严平野自然是知道刚才太白宫的聚灵大阵为了白城开启了,吸收的灵气没有十年八年的恢复不过来,心里盘算着怎么和宗门解释。
严平野裹着白城,很快到达了第三洞,和十四洞不同,第三洞只有几个茅草屋,其中最大的居中的茅草屋挂了一副牌匾,上面写着:客不来
牌匾两侧是一副对联,上联是:用笔似剑,道尽天下事。下联是:执墨如宝,挥洒人间情。
茅草屋内端坐着一人,身穿洁白如雪的长袍,手执毛笔。在其身后,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那女人的皮肤白皙如玉,细腻如脂,双唇娇嫩欲滴,嘴边有一颗美人痣,眉梢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俏皮的味道。
“快来拜见你三师伯”严平野踢了白城一脚,白城踉踉跄跄的跪拜在地。
“弟子白城拜见三师伯”
“贤侄不必客气”蔺秋鸿用手一拂,空气中出现了涟漪,将白城搀扶了起来。
“贤侄,如何理解道?”
“道?”白城刚开始修炼,哪里知道什么是道。但看着严平野投来的期待目光和隐藏在目光中的那一丝自豪,也不能什么都不回答,在绞尽脑汁后,终于蹦出了几个字:
“世上本没有道,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道”
蔺秋鸿听完陷入深思中,严平野听到这话,也略有感触。
“贤侄的意思是大道艰难,我等修士当全力争渡,唯真空无我,然后才能脱胎神化”
白城听后一愣,还能这么解释么?
“师伯,弟子乱说的,您可千万别当真,您可千万一定,一定别当真”白城内心是真的担心自已这番言论会影响师伯和师傅的修炼。
“贤侄是个妙人,这番乱说的话都蕴含道韵,认真的话岂不是大道真言了?”
白城自知理亏,不再言语。心里想着“是你们自已要相信的,出了事都别怪我哈”
“贤侄你来”蔺秋鸿招呼白城向前。“我悟道一生,诸般所学,皆在这幅画中,贤侄可看出端倪?”
白城看着那幅画,字画悬挂的时间应该很长了,纸张有些发黄,但却很干净,每天都有人细细擦拭。画中女子的轮廓线条不再清晰锐利,被时光侵蚀,变得模糊不清,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看的出这人很爱惜这幅画。字画的左上角有几个小字,写着:除魔卫道人。
这幅画应该是很久之前做的,结合年限来看,画中女子的年龄,应该和蔺秋鸿差不多。而他将一个同龄女子的画挂在这房间中,还每天清理擦拭,关系定是不一般。
白城看着这幅画,恍惚之间,发现自已置身画中。四周弥漫着薄雾,雾气轻柔如纱,缓缓流动,让白城的视线变得模糊而迷离。脚下的地面不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一层闪烁着微光的水晶,每走一步,都能映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周围不时传来空灵而缥缈的音乐,让人的心灵沉浸在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中。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花海,花朵的颜色和形状都是从未见过的,有的如燃烧的火焰,有的如璀璨的繁星。
好一会,白城才从这画中走出来,回到了茅草屋内。
“师伯,弟子觉得这幅画构图巧妙,画面平衡而富有张力。并且....并且.....”
“并且怎样?”蔺秋鸿饶有兴趣的追问。
“并且弟子刚才仿佛置身在画中,画中传来的音乐让弟子感觉身体暖洋洋的。”
蔺秋鸿点点头,“我以笔为器,曾创下泼墨三式,今日看贤侄妙语连珠,颇得我意,今日便传授给你!”
蔺秋鸿平生最在意的两件事,一则是这幅画,二就是自已创的泼墨三式。自已和严平野一样,门下并没有弟子,这个时候传授出自已的得意法术,也不枉断了传承。
再者,白城刚才所讲的,所说的,也甚合蔺秋鸿的心意。修士,灵识敏捷,第一次见面,便通过白城情绪波动,洞察了眼前这少年并非大恶之辈。
严平野听后大喜,他可是知道这泼墨三式是蔺秋鸿功法精髓所在,在这太白宫,被蔺秋鸿传授功法的弟子不多,泼墨三式更是没有传授过任何人。
“还不赶快谢你师伯!”严平野看到这个木讷的小子,此时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要上前去踢。
不是白城木讷,是白城又感觉眼前字画突然之间扭曲起来,画中出现了一只金蝉,金蝉轰鸣之声带动了体内白色小球微微一颤,白城望着金蝉,金蝉疑惑的看着白城。然后就消失了。画面又迅速恢复了原状。
白城心惊,直觉告诉他刚才这一瞬间,屋内的人,只有他看到这金蝉了!
“臭小子,怎么傻愣了?还不赶快拜谢!”
严平野的话将白城从画中幻影中呵醒,白城收回目光,再次走上前,对着蔺秋鸿作揖。
“谢谢师伯”白城作揖谢过蔺秋鸿。蔺秋鸿缓缓用手指向白城,一枚玉简飘了过来。
“注入灵气即可观摩”,看着摆弄玉简不明所以的白城,蔺秋鸿微笑的说道。
白城看着玉简,也大体知道这是何物。子书曾送给自已一本书,名为《强闻博纪》,书中记载这个世界有一种玉矿,提炼出来的玉石经过炼器后,可以存储东西,有的品阶高的玉石可以存储一个房间的东西。
白城运转玄天经,将灵气注入玉简中,在灵气进入的刹那,通过灵气,白城就和玉简内部空间有了感应。玉简空间不大,也就刚摆开一张石床。在空间最中间,漂浮着一个金色帛书。
白城用灵气将帛书勾了出来,闪现在自已手掌中,帛书很精美,上面写着:
吾一生之敌唯一人,一战吾输三招,创泼墨一式,二战平。创泼墨二式,再战吾胜三招。然一生之敌亡于意外,吾视其为敌,亦早已视其为知音。故友身亡,吾有感而发创泼墨三式。一二式霸道无比,三式唯体悟吾心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