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珏一病,所有的担子又落在了墨深肩上。
亲王大人宵衣旰食,可把苏皖儿心疼坏了,又变着花样做了些药膳,一半给墨深,一半让墨深给墨珏带过去。
但通常的结果是,亲王大人坐在窗口当着墨珏的面吃的一干二净,徒留小皇帝在这满室香气欲哭无泪。
这个不要脸的还坐在通风处吃!
墨深对上墨珏幽怨的目光,挑了挑眉:“看什么?你生病不能吃,本王替你吃。”
墨珏:“……呜呜呜呜皇婶!”
一来二去,待到墨珏病好,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了。
众官员怕他再惹出什么病,于是商量一番,毅然决然的取消了下个月去行宫的计划。
大病初愈的墨珏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又晕过去。
是日,一到请帖送到了墨王府,苏皖儿接过一看,请帖上拿烫金印了个宁字。
暗六好奇的凑过来:“这不是飞云商会的请帖吗?王妃怎么会有这个?”
苏皖儿也一脸不解:“不知道,方才有人送来的。”
“难不成是宁公子?”暗六道,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姐姐。”小狼崽从房间里急急忙忙的奔了出来。
苏皖儿摸摸他的头,思索了片刻道:“来人,备马车,去一趟飞云商会!”
这十几天里暗六一直教导着小狼崽说话识字,现如今他已经能熟练的叫出每个人的名字了,也越来越粘暗六,已经是那种离开一会儿就要到处寻找暗六的地步……
也因为这个,陪在苏皖儿身边的人也变成了暗七。
暗六瞧着颇有些小人得志跟着苏皖儿离开的暗七,叹了口气,回头捏捏狼崽子的脸,无奈的凶道:“瞧瞧,都是因为你,我都不能跟着王妃出去了。”
狼崽子乖乖的给她捏,握住她的手,认真的道:“外边,危险,姐姐!不要去!”
暗六一怔。
旋即又心酸的带着他回了花园。
马车一路奔驰,很快就到了飞云商会的会馆前,苏皖儿对暗七交代了两句,自己独身一人踏进了会馆。
她今日没有做公子打扮,而是穿了件浅紫色的齐胸襦裙,裙摆上绣着云纹喜鹊,头发就拿了只白玉簪简单的盘在脑后,整个人说不出的清丽。
见她来,立刻有小厮上前殷勤的笑着把她引上了三楼。
三楼的装横不与楼下一样,沿着长廊往尽头走一路的墙壁上都挂满了红绸,仔细看还有暗纹流动。
苏皖儿纳闷的看着,小厮在尽头的房间停下,为她推开了门,恭敬的道:“王妃,请,公子正在里头等着您呐!”
苏皖儿更迷惑了。
她踏进了门,绕过屏风,往里头一望。
好,青萍季越都在。
苏皖儿脸一黑:她就知道宁子卿绝不会有事没事单独请她出来!
见她待在那儿,青萍郡主端起茶杯吹了吹,抬起眼皮子看她,语气淡淡:“王妃来了?杵在哪儿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季越朝她点了下头:“王妃安好。”
情绪最明显的应该就是宁子卿了,小宁公子气色都比查案那会儿好了许多,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大步流星的来迎苏皖儿:“王妃!快请进!”
苏皖儿被拉着往里头走,满头问号:“怎么回事?喊我来做什么?”
她警惕起来:“该不会又要来喊我查案吧?!”
“不是!”
宁子卿怔了下,立刻摆手解释道:“不是的!”
小公子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王妃,是……是……”
“是王妃协助我们查案,还宁老爷一身清白功不可没,所以小宁公子想请王妃吃一顿饭,以表谢意。”季越看不下去了,跳下桌子过来压着宁子卿的肩膀,替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苏皖儿松了口气,看着宁子卿笑起来:“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宁公子想请我吃饭,我还以为宁公子又要请我一起去查案呢!”
“哪来那么多案子查?”青萍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小郡主翻了个白眼:“墨京一年到头轮得到大理寺出面的案子可谓是屈指可数,这傻小子不过是恰巧撞上了!”
苏皖儿把她话里的刺儿当成了个屁,微笑着道:“还有一项,那日郡主天街骑马不也是傅大人出的手?”
“苏皖儿!”小郡主瞬间炸了毛,季越笑的止不住,他拍了拍青萍的肩膀劝道:“好了郡主,说不过王妃就莫要逞强了。”
此话一出无疑于火上浇油,小郡主更生气了,宁子卿摁住她,对苏皖儿笑到:“王妃若不嫌弃,我们去南华楼一聚可好?”
“好。”苏皖儿大方的一口应下,一行人就乘马车去了市中心。
点好了菜,四人就随意的椅在何处说话,季越拉着青萍,问苏皖儿:“之前王妃一直在王府,也没有什么空档见面,今日终于见了,冒昧问王妃一声,墨……陛下的病可好些了?”
“好多了。”苏皖儿微微一笑,又惊奇的反问道:“你与郡主在一起,郡主不知道陛下的病情么?”
“我哪能知道啊。”
青萍垂下眉眼,小声的嘟囔道:“就连陛下病了这消息都是我偷听爷爷与奶奶谈话得知的。”
苏皖儿心下一惊,季越立刻解释道:“王妃不必担心,这也是应该的,陛下贵为一国之君,病倒的消息若穿出去又怕是一阵非议了,再给有心之人听去,只会徒增麻烦罢了。”
“这样……”苏皖儿无奈的看向他:“是我多虑了。”
旋即她又看向宁子卿:“宁公子,宁老爷身体可还好?在牢里可有受什么欺负?”
“有劳王妃挂念。”宁子卿笑着摇摇头:“王妃兵贵神速,案子只用了三天就查清了,家父在牢里并没有受什么欺负。”
苏皖儿猛的被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谬赞。”
“只是那个云霞,”宁子卿皱起眉头:“她就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肯招,我前几日去牢里见她,问她我爹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她能让她恨的入骨连命都不要……”
宁子卿叹了口气:“她只说,想做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