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骁在棚户区当中,抓到袭击于祥儒的青年后,沿着相反的方向,一路避开行人,率先赶到了他们停车的方位,同时拨通了周正的电话号码:“正哥,人抓到了。”
“这么快?”
周正难以置信的问道:“我这才刚回到洗浴,你已经得手了?”
“一句半句的说不清楚,但今晚还有其他人在抓他,我捡了个便宜!”
杨骁直切主题的说道:“我继续留在这里不安全,得马上走,你看咱们在什么地方见面合适?”
周正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我在这边没有势力,去其他地方更危险,把人带回朱波的洗浴吧!”
“好!”
杨骁答应一声,随后便扛着青年,率先驾驶一辆车离去,同时拨通了大盆的电话号码:“怎么样,人都联络好了吗?”
“嗯!都打过电话了,我们正准备撤!”
大盆顿了一下:“骁哥,用不用我们去接应你?”
“不用,我已经走了!今晚对方那伙人,就是奔着我手里的这个人来的,你们跟我在一起,反而会更危险!”
杨骁听闻其他人已经集合,语气平稳的回应道:“所有人回洗浴,路上记得兜几个圈子,别被人跟上!”
……
十五分钟后,一路疾驰的杨骁,最先开车返回了洗浴,停在了后门位置。
周正见杨骁把车停下,快步上前打开车门,看了一眼后座仍在昏迷的青年:“就是这小子?”
“身上的伤口已经验证过了,错不了!”
杨骁推门下车,用下巴指了一下洗浴:“我刚刚绕过来的时候,发现洗浴的正门已经关了?”
“临时征用了朱波的地方,他借口电闸坏了,把所有客人都清走了,员工也放假了!”
周正语罢,对老贼等人招手道:“都过来搭把手,把人抬到浴室去!”
杨骁抓到的这个青年,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小伙子长得很帅,但面容稚嫩,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模样。
浴室内,老贼看着地上的青年,弯下腰去开始检查他的手掌。
杨骁知道老贼在找什么,摇头道:“不用看了,手上没有枪茧,关节也没有变形,不是职业磨枪的,肌肉不发达,也没有旧伤,不像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老贼看着青年白嫩的手掌,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这事还真是怪了,这小崽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也不像是吃江湖饭的,怎么会拼了命的想要杀于祥儒呢?”
周正在一边的水盆里,用水舀子盛了一瓢冷水,直接向青年泼了上去:“与其在这瞎猜,让他自己说多好!”
“哗啦!”
一瓢凉水泼在身上,让地上的青年身体一激灵,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等他缓过这口气,看见屋内站着的一群壮汉之后,眼中霎时间闪过了一抹惊恐之色,手掌下意识的向腰间摸去。
“行了,拿我们都当二五仔呢?手都绑起来了,还能让你带枪啊!”
老贼看见青年笨拙的举动,皱眉看向了他:“就你这熊样的,出去收账我都不带用你的,还学人装起职业杀了!说吧,为什么刺杀于祥儒啊?”
青年摸到空荡荡的腰间,再一听到老贼的话,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嘭!”
老贼身边的人见状,一脚闷在了青年的肚子上:“问你话呢!别他妈装哑巴!”
“呃!”
青年疼得面容扭曲,脖子上青筋暴起的吼道:“扑你阿母!有本事嘅你哋就杀咗我啦!我乜嘢都唔会讲畀你哋知嘅!反正我而家乜都冇晒啦!大唔咗就死喺呢度咯!”
周正顿时皱眉:“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讲普通话!”
青年怒目圆睁:“讲你妈B!”
老贼的手下还要动手:“我他妈……”
“等等!”
杨骁伸手拦住了对方,皱眉道:“朋友,你噉样坚持系冇意义嘅,到最后,捱罪嘅都系你自己!配合我,我唔会畀你捱罪嘅!”
青年看着杨骁的眼睛,咬着后槽牙吐出了三个字:“艹你妈!”
“机会给你了,路是你自己选的!”
杨骁听到青年的回应,捡起周正扔掉的水舀子,在一边的柜子里,取出几包搓澡工用的浴盐,倒在里面后盛了些水,胡乱搅拌了一下,全都泼在了青年身上。
“啊啊啊!!!”
青年身上本来就有大面积的烫伤,接触到浴盐之后,好似无数蛇虫鼠蚁在撕咬他的身体,瞬间让他疼得身弓如虾,随后又开始满地打滚,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
“嘭!”
杨骁一脚踩住了青年的身体,指着身后的水桶,脸色阴沉的说道:“你的粤语很标准,但发音不太对,你并不是广东人,至少不是在广东长大的!还是那句话,只要配合我,你不会遭罪!看见了吗?只要躺在那个水桶里,你的痛苦至少可以减轻七成!”
“啊啊!”
青年喉咙里发出嘶吼:“杀了我!你他妈杀了我!”
“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酷刑存在吗?因为死很容易,但这其中半死不活的过程,不是谁都能忍受的!”
杨骁见青年不配合,再度转身,拿起了几包浴盐:“你身上的烫伤,遇热后会难受十倍、百倍!如果我把你身上涂满浴盐,塞到汗蒸房里,你觉得自己能坚持多久?”
青年看见杨骁的动作,眸子里闪过了深深地惊惧,在地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段距离:“别搞了!我说!”
周正身边,老贼看见杨骁的举动,低声道:“这小子幸亏进了监狱,否则留在警队,也他妈得是个黑警!这份狠辣,我手下没人比得上!”
“未必!他如果真那么不堪,当年就不会杀傅广军了!”
周正看向杨骁的目光越发欣赏:“君子当有龙蛇之变,能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不纠结过往的,才是真男人!他心黑手狠,做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这样的人太少见了!”
杨骁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青年身上,并未听到身后两人的讨论,单手拎起青年,很快将他塞进了那个装着冷水的水桶里:“别等我问了,自己说吧!”
冰冷袭来,总算压制住了青年身上的灼痛感,他坐在水桶里,筋疲力尽的开口道:“我叫于梓轩!于祥儒是我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