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桃枝就喊慕诗槐起来了,但是对方坚决不起,闭着眼睛说:“不用去那么早。”
“我没开玩笑,北街真的很大,我们要找很久。”
“我说不用就不用。”
柳桃枝拗不过她,两人愣是十点才出门,路上慕诗槐也是慢慢悠悠地走,看得柳桃枝一肚子气。
“呐,这就是北街,够长吧?”
柳桃枝带着她到街头,人虽然不算多,但是路真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嗯。”慕诗槐环顾四周,挑了一栋比较高的楼指着,“这楼能上去吗?”
“能。”
“上去看看。”
“上去你也看不见啊。”
“带路。”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人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鬼脾气又来了。柳桃枝叹了口气,但是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在哪儿,随她吧,也许站高点真能看着呢。
那栋楼似乎已经废弃很久了,布满灰尘。两人爬上顶楼,沾了一身灰。
“你看啊,人跟个蚂蚁似的,你看的到吗?”
“你看不到而已。”
“呵呵。”
柳桃枝顺了顺气,顺着她的视线努力往下看,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于是放弃。环顾四周,除了一个蓄水池,啥也没有。
“我觉得我们还是走着找找到的几率大一点,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
“找到了。”
“时间……啥?你说啥?”柳桃枝又凑过去,“哪儿呢。”
“那儿。运气不错。”
慕诗槐伸出手指指了个胡同口,那里或坐或站了两个人。
柳桃枝又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只能依稀辨认出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你骗我的吧?”
“我自己去,你别跟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认得路吧?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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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哥,这都快中午了,她是不是找不到了。”
金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几乎没有了。
“唉,可惜了,走吧。”
两人正准备离开,便听见身后传来清冷的女声:“去哪儿?不是等我吗?”
金虎顿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慕诗槐。
“哈哈哈哈,好,好,好。”金虎大笑,“跟我走。”
慕诗槐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后面。
胡同交错复杂,金虎领着她弯弯绕绕走了很久才停下,慕诗槐知道这是在绕路,怕她记住路线,不过对她没什么用。
金虎面对着一堵和胡同其他地方长得一模一样的墙,伸手有规律地敲了几下,不久,里面也传来敲击声,而后金虎用一种慕诗槐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两句话。
不难猜出这里有一扇隐藏的门,敲击的规律应该也不是摩斯密码这种众所周知的东西,大概和那些话一样是组织自创的独有暗号。
进门之后还有一道门,但是金虎却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故技重施进了下一扇门。
慕诗槐开始观察室内,灯光昏暗,墙上脏兮兮的,仔细嗅嗅还有一丝血腥味和焦炭味。除了桌子和桌子上的灯,什么器具都没有。
慕诗槐靠近木桌,发现桌子上的刻纹似乎不是常见的那种树纹,更像是人为雕刻过的。她正想仔细看,却被人叫住了。
“新来的,跟我过来!”
铁鼠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小白脸,气不打一处来。他刚落选,金虎就带了这么个人过来,不就是成心气他的嘛!
“去哪儿?金虎让我在这等。”
慕诗槐一开口,铁鼠的脸色更难看了,金虎竟然还他妈带个女人过来!
“爱来不来!”
铁鼠转身就走。慕诗槐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抱着跟过去看看也无妨的心态跟了上去。
过道很窄,只容许一个人通过。慕诗槐跟在铁鼠后面,越走进焦炭的味道越浓。
他们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有两扇窗,都开着,因为正在烧炭。
“把手伸出来。”
慕诗槐一进来就懂了,这人是带她来烙印记的。其实她不太想烙,倒不是音怕疼,主要是伤口处理起来很麻烦。但是这个时候拒绝好像也说不过去,还有可能引起怀疑,所以慕诗槐还是乖乖地伸出了左手。
“右手。”
铁鼠是想出口恶气,因为一般人都是右撇子,手臂烙印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基本上用不了力,做最简单事情都会变得很麻烦。
慕诗槐没想那么多,因为对她来说两只手差不多,只认为这是组织的什么规矩,没有发出异议,很麻溜地换成了右手。
烧红的铁块贴上白皙的皮肤,几缕青烟伴着滋滋声冒出,再抬起,暗红的鹰爪就成了。
铁鼠气消了不少,又因为慕诗槐很听话,甚至开始欣赏她了。在古代,烙印可算是一种惩罚,足见其痛苦,很多大汉在烙印的时候都大喊大叫的,他自己烙的时候虽然没喊出来,但是眉头皱得死死的。
而慕诗槐面无表情,就好像只是被一只蚊子叮了一口一样。
“可以了,你回去吧。”
慕诗槐闻言,朝他点了点头,原路返回。回到的时候恰好门开了,金虎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走了出来。
“这是柯老大,由他给你派任务。”
柯老大是个地中海,仅剩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还有啤酒肚,面颊泛红,油光满面的,看起来过得相当滋润。
“金虎已经跟我说了你的事情。”柯老大把手杯在身后,笑得很和蔼,“你为什么要加入泰山?”
“有人告诉我我来这里可以过得不错。”
“为什么不去Z?”
“Z是什么?”
“你不知道?”柯老大有些惊讶,砖头看向金虎,金虎点点头,他又把头转回来,“行,不管怎样,你已经是泰山的一份子了。你的第一份任务不会很难,嗯…既然你不知道Z,那就去调查吧,正好这两天他们活跃得很。”
柯老大呵呵地笑:“我很期待你给我惊喜。”
“是。”慕诗槐应声,“那我走了。”
“收集完了找我就行。”
金虎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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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区,荒草丛生的空地,直升机缓缓降落,狂风带起一阵尘土。等烟尘散去,机身侧门打开,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下,紧接着是一个女人。
“去A区接他吧。”
男人对驾驶员道,随后走向一旁空地,蹲下来敲了两下。虹膜验证通过后,地下通道打开,两人步入。直到通道重新关闭,直升机才再次起飞。
“老板,我还是觉得你没有必要过来,我过来找邢鸿祯就可以了。”
“废话少说。”男人脚步不停,“不然就和他一起回去。”
“是。”
实验室门前还有一道虹膜锁,自动门打开后,男人走进,女人则很自觉地留在原地背对实验室。
男人走到连接控制台,熟练地拨弄了几下开关,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人脸。
“报告情况。”
“A区所有病员共138人已经收至实验室治疗,人数已经控制住了,但是病情没有好转,下一步打算通过编辑基因序列消灭病毒。”
“好。试剂呢?”
“样品已经出来了,正加紧生产。”
“继续跟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