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她也有朋友，她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在夏天的河边大声唱歌，一起在冬天烧火炉谈天说地，相处得很融洽。
不过仔细想想，那时候和现在还是很不一样的，以前她无忧无虑，也许也有年龄小的原因，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是让她不愿意告诉朋友的。但是慕诗槐相信，如果有，她也会选择像现在这样隐瞒。
好事可以分享快乐，坏事自己承担痛苦，她确实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没有人跟她说这样不行。
刑天薇说她可以听别人诉苦，自己却不能诉苦，确实也是这样，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对自己苛刻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头疼。慕诗槐伸出手揉揉太阳穴。
今天这一趟似乎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知是他们还没开始还是信息已经过时了，不过倒是遇见了李游…对了，还有她呢，这个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慕诗槐有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毕竟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怎么会选择直接在餐馆见面，还是靠窗能被人看见的，而且从对话里也听不出来他们有勾结反叛的意思，说不定只是客户呢？这样顶多也就是接私活的问题，没有那么严重。
但是反过来想一想，也有可能是故意让人看见的，这样显得比较光明正大，不会惹人怀疑，如果他们是这么想的话，那对话肯定也会特别注意，不留下把柄，所以她也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既不好直接定性，也不能放松警惕，那就先观察几天再说好了。
失血之后人体的血红蛋白会急剧下降，导致贫血，所以身体会减少活动来减少能量消耗，困意就上来了。
慕诗槐也知道自己该休息了，便放长呼吸，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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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桃枝起夜，下楼倒水喝，忽然瞥见玻璃窗外有个人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栗一南。
“又失败啦？”
柳桃枝递过去一杯水。大晚上的，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穿着实验服，手套都没摘下来，肯定是刚从实验室出来，加上这一脸愁绪，柳桃枝便猜到他又是忽然爆发灵感去实验室了，然后实验结果还是不对。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很多次了。
栗一南抬手取下手套，接过水杯，却没喝：“你今天哪儿去了？”
“找我有事吗？”柳桃枝坐在了栗一南旁边。
“不是我，老三找你。”
柳桃枝点点头：“好，我明天联系他。”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同时开口：
“我…”
“你…”
柳桃枝立马接着道：“你是老板，你先说。”
栗一南顿了一下，把到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换了一个话题：“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
柳桃枝知道他不是想问这个，但是也没有揭穿的打算，既然问了就说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慕诗槐说让我陪她出去一趟。”末了又补一句：“刑天薇也在。”
“出去干嘛了？”
“她说是想听听无组织的人最近在谈什么，我觉得不止这个目的，但是没仔细问她。不过也没听着什么，没一会儿就被人盯上了，提前回来了。”柳桃枝看向栗一南，“是不是你给她布置什么任务了？”
栗一南想了想：“我觉得没有。”
“那她干嘛那么积极。”柳桃枝摇摇头，“她以前对什么事都不怎么上心的，你肯定是跟她说了什么，你自己忘了。”
“……”
“我觉得你还是给她整点别的东西干吧，不然她老往外跑，这一天天的，一会儿中弹，一会中刀，太危险了。”柳桃枝道，“说来也奇怪，为什么他们对她那么在意，以前莫绮雯刚来的时候也没这么严重啊。”
栗一南皱眉：“她又受伤了？”
柳桃枝点点头：“还不肯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发现的。”
“……”
栗一南开始回想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好像也没有说什么，难道是慕诗槐看出来他是在试探她所以迫切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栗一南又想起老三那副百分百相信她的样子，忽然感到一些心虚，连柳桃枝走了都没发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柳桃枝还没有说他想问的是什么。
栗一南原本十分笃定慕诗槐不会来了，枪伤加刀伤，生活自理应该都挺困难，他还特意嘱咐了辛星宇注意照顾一下，结果到了办公楼发现慕诗槐比他来得还早。
慕诗槐正在整理桌面资料，动作干净利落，完全看不出来受了伤。见栗一南从电梯里出来，打了个招呼：“老板，我有话跟你说。”
“我也有。”
栗一南颔轻轻点头，转身进了办公室，慕诗槐跟上。
“你先说吧。”
慕诗槐没想到栗一南还有话要说，觉得应该比较重要，便开口道。
脑海里又响起柳桃枝的话，栗一南食指轻点桌面：“设计部最近缺人，考虑到你的伤势，不适合再到处跑，所以将你调往设计部帮忙，其他事情由柳桃枝和老三处理。”
设计部当然不缺人，但是想想能一直待在办公楼里不用出外勤的部门，也就设计部了，所以栗一南想把慕诗槐放过去，一个是让她减少活动好恢复，一个是不用担心被袭击，还有一个就是她本身就在这方面有过贡献。
“之前你提交的设备都通过审核改进已经在生产了，这个我想老三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能再接再厉。”栗一南顿了顿，忽然感觉这句话好像在督促慕诗槐一定要做出点什么的意思，便又补道，“不一定要做出新设备，尽力就行。”
慕诗槐颔首：“明白。”
其实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就把她调过去了，难道是昨天擅自外出还惹事了被栗一南发现了？那他为什么不直说？
“我要说的说完了，你说吧。”
栗一南的声音把慕诗槐从思绪里拉出来，她定了定神：“设计部需要与客户接触吗？”
“不需要。”栗一南道，“严谨一点来说，应该是不能。”
他们有专门的人负责对接，设计部门是不能直接和客户联系的，尤其是大客户，这是犯了大忌的。
慕诗槐点点头，转移了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