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枝一开始心里还是坚定慕诗槐是被绑走的,他害怕一是慕诗槐的安全问题,二就是绑架的人是什么身份,如果是他们从没接触过的就麻烦了。
首先肯定是要去慕简他们的住处找,但是当柳桃枝摸黑找过去的时候,原本高楼伫立的地方已经被夷为平地,看地上残留的痕迹,像是发生过一场大火。
柳桃枝当场就急了,他知道这周围不管是慕简还是杨修都不会允许有监控这种东西存在的,要有也是他们自己住处内才有,但是房子都没了,更别提监控了,于是他只能用最传统的调查方法:找人问。
已经很晚了,路上根本没有人,柳桃枝也没有缺德到半夜敲人家门的份上,只能在路口反复踱步希望能有人经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小车打着灯从远处开过来,柳桃枝便像看见了救星似的眼睛一亮,赶紧伸手拦车,然而他深夜孤身在这种近似于荒郊野岭的地方看起来着实不像是有什么好事,他清晰地看见司机皱了皱眉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加速开了过去。
柳桃枝深吸口气,告诉自己没关系的,还会有机会的。
没想到小车开出去没多远忽然一脚刹车停了下来,柳桃枝听见声音看过去,喜出望外,赶紧小跑过去。也许还是有些警惕性的,他们没有放下车窗。
“什么事?”
柳桃枝听见车里传来闷闷的问话声。
“请问你们是住在附近的吗?”柳桃枝指了指那块平地,“我记得以前那里是一栋房子来着,现在怎么没了?”
等了好一会儿,车里才传来回答,声音明显冷了一些:“他们罪有应得…房子被人烧光了,你跟屋主是什么关系?”
柳桃枝也不瞒着:“我是Z组织的,我们正在调查这些事情,所以希望您能跟我多说一些,毕竟这个时间人确实不多,我在路边站了很久才等到一辆车。”
车里的人一听是Z组织的,几乎立刻就把后车门打开了,车窗迅速摇下:“原来是Z组织的好兄弟,快上车吧,外边冷。”
柳桃枝愣了一下,下意识拒绝:“不用不用,我问两句就走…”
光说了个身份态度转变就这么大,有点诡异。
然而车上的人实在是热情,一直在劝说柳桃枝上车:“你不是想知道谁放的火嘛?我送你去,那家我熟。”
柳桃枝看这么僵持下去他也获得不了什么有效信息,再看看时间,这么晚了,很难再有下一辆车了,便叹了口气上了车。
他下意识摸上了后腰的手枪,万一有什么情况,保全自己的小命还是没问题的。
“刚才车开过的时候我瞥了一眼看你就觉得有点眼熟,原来来我们还真见过啊,哈哈哈。”
柳桃枝努力回忆,完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只好干巴巴笑了一下敷衍过去,然后问问题转移话题。
好在对方很配合,几乎知无不言,而且还真的按照他说的把柳桃枝送过去了,路上一直有说有笑,什么情况都没发生。
“真是太谢谢你了,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感谢你。”柳桃枝和那人分别从两边下车,那人走过来跟柳桃枝握了握手:“您客气了,都是小事,应该的。”
话音刚落,本该一片漆黑的楼栋忽然灯火通明,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有人走了出来,那人指了指他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好兄弟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柳桃枝点点头,那人跟出来的人交换了个眼神,算是打了个招呼,便上车离开了。
这也太隆重了吧!他就是过来问几个问题,怎么整得跟贵客来访似的……
柳桃枝一边假笑着应付对方的热情提问,一边暗自腹诽,他还以为至少明天早上才能进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那我就长话短说,尽量缩短时间了。”终于进入正题,柳桃枝开口道,“我听说是你们把杨修的家抄了是吗?”
那人面露尴尬:“这个…确实是我们……”
“别紧张,我不是来问罪的。”柳桃枝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害怕,“当时的具体情况你还记得吗?”
“应该都记得。”那人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道。
“那你能尽量简短地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吗?比如什么时候过去的,过去干了什么,什么时候离开的。”柳桃枝继续道。
“好的。”那人顿了一下,便开始慢慢陈述,柳桃枝注意到他说话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逻辑链是完整的,可以判断确实是在回忆而不是在编造谎言。
“你们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屋子里只剩下慕简一个人了?”柳桃枝挑眉问道。
“是的。”那人肯定道,“而且当时我们甚至想将慕简丢在里面直接烧死,但当时我们有人将他误搬了出来,这才让他逃了出去。”
柳桃枝点点头:“你说你们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是吗?包括电脑之类的?”
“是的。”
“现在还在你们这里吗?”
那人笑了一下挠挠头:“之前因为一些原因…现在只剩一半了,”
柳桃枝想了想:“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那人立刻起身道,“这边走。”
柳桃枝跟着他走到一间储物间里,那些东西都堆在这里,虽然不至于是随便乱堆的,还是做了一下分类的,但是看起来还是挺乱的。
柳桃枝一眼就找到了电脑器械那一块的位置,走过去仔细查看。他看过老四装监控,特别感谢老四当时絮絮叨叨跟他讲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他也破天荒地听进去了,不然现在他也分辨不出来。
“你们的电脑能借我用一用吗?”柳桃枝发现原本的主机已经损坏了,只好把存储块拆下来,问道。
“可以,请。”那人爽快答应。
装载的时候柳桃枝抽空看了眼时间,已经大半个小时了,那人却一点都没有想赶他走的意思,反而好吃好喝招待他。
好家伙,这就是墙头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