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傲慢极了,关于离婚这件事,她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别提咱们五年的夫妻情分,我听着恶心。”
江奇书忽然发觉秦笑笑的眼神很陌生,不是他平时见到的那种恭良恭俭。楼道里不冷的,他却狠狠打了个寒噤。
是的,这才是秦笑笑真是的模样。
贪婪,冷漠。
她平日里,极其擅长伪装。
他闭了闭眼睛,顾晚晴已经怀孕了,他实在没精力跟秦笑笑纠缠了。
闹了一大圈,又是卖秦笑笑,又是钳制秦笑笑,最终也没从秦笑笑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他咬牙切齿地开口,跟割肉一样疼:“可以,五百万就五百万,我们明天就谈离婚。我先给你三百万,明天到了我妈那,跟她少要三百万。你要是同意,这张卡你就可以拿走了。”
她冷眼看着江奇书。这厮什么时候这么阔气了:“看来,江少抱上了顾大小姐的腿,出手阔绰了不少啊。江少,这三百万,是顾晚晴赏你的吧?”
“你说什么呢!”
“难道是我说错了吗?江家的钱,可全都掌握在老太太手里啊,你能有什么钱啊?除了伺候女人,你从哪里变出三百万?”
江奇书恨得咬咬牙,他们江家一直都很低调,财不外露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家多有钱,秦笑笑当然不知道,因为秦笑笑是外人!
“这是我攒下来的私房钱,你爱要不要!”江奇书把银行卡狠狠摔到地上,眼里全是怒气,他的性子出母亲,守财奴,这样子大出血简直割肉一般。
秦笑笑的身躯都在发抖,私房钱?江奇书能拿得出三百万的私房钱!
那为什么不乖当时住院,急用钱时,他一分都不拿出来,为什么要她卑微地去求李凤?
她本以为,这五年,跟江奇书是扶持相助,到头来……江奇书只当她是外人啊。
是她太傻,对他好,对他们家也好。
“江奇书,你走吧,真的。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恨你。”她无力的蹲下,双手抱头,靠着墙角,好像那就是她的全部倚仗。
她真的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江奇书。
是她错了,当时带着不乖嫁进来,却没想到是把不乖往火坑里推。
她让不乖认江奇书做爸爸,江奇书却从来没有把不乖当人看,明明知道不乖需要手术,明明存着三百万的私房钱……
呵,也许,不止三百万呢!
江奇书打算伸手去扶秦笑笑,看她溃不成军的样子,他心里既然是隐隐地痛:“笑笑,你别这样子!”
秦笑笑抬起头来,眼里都是决绝的恨,低声喝道:“还不快滚!”
“行,我走,可以!这张卡你留着,明天咱们正式谈离婚,我会让我妈再给你两百万。”江奇书说着,把卡踢到秦笑笑脚边,“钱,反正给你了,爱拿不拿。”
“滚!”秦笑笑发出咆哮。
每次,都以为江奇书不能再狠,结果他都会用事实证明——不,还可以更狠!
今天,她是彻彻底底地见证了,江奇书这个人,到底有多冷漠,有多轻贱不乖的性命!
江奇书走了。
秦笑笑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哭得天昏地暗的,狼狈戾气得宛若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江奇书!你这般伤我!
——休想善终!
秦笑笑半晌抬起头来,手伸向那张银行卡,死命攥在手里。
有私房钱是吧,她倒要看看,江奇书存了多少私房钱!
……
咖啡厅。
李凤眼底是不耐烦:“奇书,离婚签个字就行了,你干嘛还跟秦笑笑约在这儿?现在都几点了,秦笑笑怎么还不到?她到底有没有诚心要离婚的?”
江奇书焦躁地看着窗外,终于到了签离婚协议的这一步了,他的心里,居然隐隐有些不舍——五年了,养狗也有感情不是。
“妈,现在是咱们急着离婚,一会儿态度好点。”
李凤心里都是火气,将桌子拍得作响:“秦笑笑那个贱人,嫁我们家五年,没给我们赚钱,也没给我们生儿子,咱们倒贴替她养女儿,现在离婚了吧,你还要给人家两百万!我想想就觉得生气,我等下不打她,就算很好的了。”
江奇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满嘴苦涩,他倒贴的何止两百万,分明就是五百万好不?!
他当初之所以设计秦笑笑,也是因为想逼秦笑笑净身出户,因为他这个老母亲,对钱银这些事,可是咬得死死的!
但是,弄巧成拙,没想到反而被秦笑笑拿捏了证据,不得不破财挡住。
他心中也烦,宽慰母亲,也宽慰自己:“妈,你可别了,本来离婚就是我跟笑笑的事,您非要跟过来……”
“我不看着你,我怎么知道你给那个小贱人多少钱啊?”李凤睨了江奇书一眼,这个儿子啊,很容易被女人骗,尤其是秦笑笑这种狐狸精!
江奇书皱了皱眉,要是私下底给笑笑钱这事,让母亲知道可不得了啊。
李凤依旧在絮絮叨叨:“再说啦,晚晴也不放心你一个人来,我这不是替晚晴看着你嘛。”
江奇书按了按眉心,还真是乱七八糟的,到底他是李凤的孩子,还是晚晴是李凤的孩子?
本来,离婚这事,就是他跟秦笑笑的事情,顾晚晴不放心他跟秦笑笑单独谈,非要李凤一块儿跟出来。
他现在就对顾晚晴的控制欲感到呼吸困难!
……
咖啡店的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铃铛作响。
江奇书抬头看过去,秦笑笑正好进行,垂着眼眸收着伞,她动作细致柔和,将那伞收得整整齐齐。
在下午的阳光里,宛若画卷一般。
秦笑笑一身白衬衫加牛仔裤,简约中女性的韵味尽显。
江奇书立刻站起来,招了招手:“这儿。”
秦笑笑走过去:“不好意思,迟到了。”
李凤一看秦笑笑就火大:“我看你是不想离婚吧?是不是想继续缠着我儿子啊?”
秦笑笑勾了勾唇角,跟服务生要了杯白开水,她本来就不喜欢咖啡。之前在邮轮上就说过,这习惯,以后就改了。
她看向对面的老太太:“我说了,钱到位,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