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溺水者的本能,秦笑笑立刻紧紧抓住,并且缠了上去,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以吻纠缠,气息相换。
秦笑笑的神智勉强清楚过来,在水中睁开眼睛,是沈念琛啊……
沈念琛带着秦笑笑浮出水面,拍了拍她的脸:“喂,还好吗?”
秦笑笑呛了一口水,脸色苍白,难受地看着沈念琛,她刚才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沈念琛抹了一下嘴唇,将那孱弱的女人抱在怀里,似乎还不忘刚才水底的滋味:“刚才吻得不错。”
秦笑笑无力地靠在沈念琛的身上,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想反驳都没力气——她只是在求生而已,下意识地从他的口腔中寻求氧气,谁要跟他吻了?!
……
这艘游轮是顾氏娱乐帝国的年会所用,自然配备了齐全的医疗设备。
秦笑笑躺在医护室的病床上,打着吊瓶,一副奄奄的模样。
沈念琛拉开一张凳子坐在她的身边:“医生说了,我救得及时,你溺水情况并不严重,但是,应该也要休息一两天。真可惜,咱们这五天四夜似乎要少了一半啊。”
秦笑笑:“……”不想应,完全不想应!这说得都是什么话,她溺水得只剩半条命,他想的都是什么玩意?果然,如他本人所言,还真是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
沈念琛伸手蹭了蹭她的脸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会水,还坐在跳水板边上,简直是找死。”
秦笑笑终于忍不住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剜了一眼沈念琛:“沈先生,如果不是你也坐上去,那跳水板会断吗?”她只是觉得,跳水台那里比较安静,毕竟没人会往深海里跳,分分钟就能出事,而且……她享受极了这种危险的感觉,那种摇摇欲坠、一跃即亡的错觉,能让她感觉活着,思绪很清醒。
沈念琛觉得,他又不重,又不是当初的死胖子了,就算加上秦笑笑,估计也没有三百斤,分明就是跳水板偷工减料了吧?
但,终归是他害她掉进水里。
“那是我的错。”
沈念琛认错得干脆,倒是让秦笑笑没有了发难的理由。
仔细想一想,今天沈念琛还救了她,在神秘莫测的大海上,冒着生命危险,救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这份恩情,归根结底是很重的:“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那个时候,身心都被死亡的绝望包围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让她重见天日。
沈念琛摇摇头,似乎无关要紧:“举手之劳,小事一桩。”
秦笑笑有些困惑,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跳在海里救人,这种魄力少有:“你知不知道,深海暗流多,你救我会有生命危险?”
沈念琛点点头,他看起来像是没常识的样子么:“知道。”
她的声音微微地,气若游丝一般:“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救我?”
他说得理所当然:“我是男人,帮助女人、小孩和老人等弱者,都是应该的,这叫社会担当,不用谢我。”
秦笑笑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把自己对应到了‘弱者’这个位置,好的吧,她真可怜,就是弱者啊:“还真是古道热肠,怎么就说自己很冷血呢?”
沈念琛摩挲着下巴,突然俯身下来,一手撑在床边,跟秦笑笑四目相对:“那个啊,那个只是这么说,比较酷而已。对于好看的女人,我从来不冷血。”
——他的血是热的,但一对上某些人,就只剩下寒凉了。
秦笑笑看着沈念琛漆黑沈沉的眼眸,心思一敛,她突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恍若自己就是猎物,这个男人会剥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将她做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病态的直觉,只是一看沈念琛的眼神,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闪而过的危险感。
暧昧又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暧昧是因为沈念琛,尴尬是因为秦笑笑。
秦笑笑是有些慌张的,她有些怕这个男人,毕竟……她守了五年的身子,莫名地就交给了这个陌生的男人。
就很怕,头皮发麻的那种。
跪求老天,快来个人救救她吧!
老天爷似乎难得没有耳聋,突然有人急躁地推门进来,算是……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地,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进来的人,不偏不倚就是江奇书。
秦笑笑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场景,让她来捋一捋,算是抓奸吗?江奇书似乎没有资格吧?当着丈夫的面,跟别的男人过分亲昵的感觉,还真是诡异,但是又透露着一种报复的快感……
沈念琛毫不在意,并没有起身,瞟了江奇书一眼:“江总监,您有什么事吗?”他问得理所当然,似乎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跟江奇书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
江奇书心底隐约有股火气,他明明不在意秦笑笑的,一点都不在意的,娶她不过是因为想要一块遮羞布而已,如果他识相的话,他现在就该离开,可是他的步子却是怎么都迈不动,怔怔地看着沈念琛身下的女人:“我听说笑笑落水了?”
沈念琛稀奇一笑,卖都卖了,还跑来关心啊。
他不在意地站起来,随手拉了张凳子坐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有什么话就说吧。”
江奇书的眼神克制不住地落在秦笑笑的身上,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她一样:“你没事吧?”
秦笑笑都不知道江奇书怎么还可以这么温柔地关心她,明明都已经撕破脸皮,只剩下肮脏了。
她情绪上涌,脸色更加苍白,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所谓的丈夫,如果不是没力气,她很想搬起旁边的床头柜砸过去。
砸死了,就是江奇书有罪;砸不死,那就是罪不至死。
沈念琛挑挑眉,理所当然地握住了秦笑笑的手,替她做出了回答:“问题不大,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秦笑笑被沈念琛握住,手心一颤,但最终也没有挣脱开来,随便吧,反正什么都发生了,现在挣开多矫情,而且还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