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绘本用色大胆艳丽,绘画手法夸张极,人物神态画得维妙维肖……
孙滢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用手指着陆虞睁大眼睛道:“这些画莫不是你画的?”
陆虞显然心情极好,随口答道:“这么精美的当然只有为夫能画了,以后就留给咱们的儿子做传家宝。”
孙滢哭笑不得,还传家宝!
他会有儿子吗?师父昨天不是还说过有可能是他不行!
孙滢本想问一问的,可又觉得这关乎到陆四爷的脸面问题,还是默了一会儿。
她记得姜嬷嬷曾经说过,夫妻之间,不能太坦诚,任何时候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对丈夫一定要保留三分。
孙滢这些日子总是会想起姜嬷嬷。
罢了,明日派个丫头去那边瞧瞧。
陆虞一边亲着她,一边觑着她的神情。
看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未免有些不满。
他加深了这个吻,将蛇尖探了进去,开始探索新的领地。
如同一个贪婪的不知餍足的饕餮,仔仔细细地吃过美食,又将盘子的角角落落舔舐得干干净净。
孙滢开始哭着央求陆虞。
“乖,肉肉,你在叫我什么?”
“夫君……”
“不,不是这个……”
她像小猫咪一般,伸出了小爪爪,发出轻轻的低喃“四爷”。
陆虞仍是摇头,低笑,“也不是这个……”
孙滢疑惑地停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开口道:“煜之?”
“昨天晚上叫过的那个……”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要崩溃了!
“四……叔……”孙滢低低地唤道。
“乖,再唤一声”
孙滢“啪”给了他一巴掌,“你还在磨蹭什么劲?”
真他娘的啰嗦!
孙滢翻身而上,直到精疲力竭,才昏昏沉沉地进入睡眠。
破天的荒的,她在卯初醒了过来。背后有一双精铁一般的手臂搂着她的腰,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在这个寂静的清晨,他绵长的呼吸传来。
孙滢心中一惊,忙推了推陆虞,“煜之,你上朝要去迟了。”
“肉肉,你不是睡糊涂了,衙门已经落印了,不用上朝了,你家老爷这回有时间可以天天抱着你睡到元宵节。”
“赶紧起床,去给母亲请安。”孙滢自己先爬了起来。
陆虞双手抱住了她的腰,口齿不甚清晰地道“再睡一会儿。”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要去给母亲请安,陪她老人家吃早饭。”
老太太对自己太好了,只是去晨昏定省,她不至于连这个都要找理由蒙混过去。
孙滢轻手轻脚在屏风后面洗漱完毕,换了夹棉的中衣,坐在镜前开始画眉。
以前这些事全由丫头们代劳,今天陆虞还在,孙滢私心地觉得不想让人看到他睡觉的样子,也担心吵到他。
哪想她才坐下,陆虞已经在身后道:“为夫帮你画一个看看。”
“好。”孙滢笑道。
之前在道观,师父有闲暇的时间,偶尔心血来潮,也会帮她画,到了孙家是素心汤圆她们帮她画。她从未自己画过。
她隐隐有预感,陆虞画的可能比她自己画的要好一些。
果然,他画完了,她拿着镜子看,果然脸形比平时精致甜美了许多,眼睛也更有神彩。
“谢谢夫君。”孙滢真心实意地道谢。
“道谢要有实际表示,光嘴上说说可不行。”陆虞淡淡地道。
“那夫君想要妾身怎么谢?”孙滢觉得素日陆虞都在朝堂上,挺辛苦的,现在休沐在家有什么事她但凡能做到也愿意由着他。
“我要你今天晚上还像昨晚一样主动。”他凑过来附耳说道。
孙滢的脸刷的一下比刚?的虾子还要红。
昨天晚上,自己真是疯了!
“那是个意外……意外。”她声若蚊蚁,她昨天晚上渴得厉害,他故意在那里墨迹,她动手打了他一巴掌的事,她可没忘!
“为夫很喜欢这个意外。夫人若能多几次这样的意外就好了!”
他说啥?
喜欢?
喜欢自己揍他?
罢了罢了,不提也罢。
“我们去母亲那边吧。”孙滢说着赶紧先走两步拉开了房门。
天空还有几颗寒星,老北风吹得香樟树哗哗作响,天还未亮到处影影绰绰。
唯有洒扫的仆人在院内开始忙碌着。
陆虞追上来,帮她将头篷的帽子戴好,又从丫头手里接过一个珐琅掐丝的手炉塞到她手里。
“天寒,要注意保暖。”陆虞交待道。
陆虞对她还真是挺热心的,他以前的神情严肃,无事绷着脸,肯定是装出来的!
那她也应该主动些,她想了想,就把陆虞塞给她的手炉,又放回了陆虞手中,笑道:“夫君的手比手炉还暖和。”
古人不是说什么投李报桃什么的。
他们走得不算慢,到的时候各房都已经到了,男的一边,女的一边,满满当当的给老太请过安,陆虞就向左首边的一男子行礼道:“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男子长得有三分酷似陆虞,不过没有陆虞的风彩,但笑容朗爽,五官饱满,理应是一位风光霁月的人物。看到孙滢看过来,他朗朗一笑,“这位就是四弟妹吧,果然和四弟很般配。”
孙滢忙行了礼。
陆三爷笑道:“得知老四亲成我也没能赶回来,实则对不住,不过我这次遇到了一个游方道士,送了本书给我,说是让我交给“有缘人”,弟妹恰恰就是这个有缘人。你可是学道?可有师承?”
孙滢忙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答道:“家师悟真子,茅山派第三十八代传人,我是师父她老人家收下的唯一弟子。”
“那你以后不会突然拐了老四去当道士吧?”陆三爷笑问道。
孙滢不过一笑,“三哥说笑了,道士是可以成亲的。四爷想做道士我不阻拦,不想做道士想在朝堂为官,我会尽力辅佐……总之他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众从听了皆笑容满面地注视着他们,唯有李大夫人无冷哼了一声道:“四弟妹,你真的得了你师父的真传?你真能辅佐四弟?别只是说说好听吧。”
李大夫夫这般说,其实早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