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叔叔带走初代魔物的遗体究竟有何用意?阿夜百思不得其解,见余悦已经收拾好装备准备出发,急忙问道:“你还是要去找白若水吗?”
余悦头也没回道:“这小子肯定知道什么,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阿夜奋力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她早上才得知余悦已经和调查员取得联系并告知了自已伤情,调查组已经批准不用自已去起始地了,可阿夜怎么会罢休呢,只是平阳市刚刚经历了这样重大的事件,而她去往起始地必然要途经平阳市,正好可以顺路去一探究竟,说不定还能意外发现一些关键线索呢。
余悦见状,不禁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可是你的伤……”
“不碍事,”阿夜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又不是驱魔人,根本不需去做那些耗费体力的事情。”
听到阿夜这样说,余悦察觉到她似乎真的放下了对驱魔人的那份执着,心中对她原有的成见也随之悄然消散,也手忙脚乱地帮她收拾好东西,不多时二人便踏上了前往平阳市的列车。
在车上阿夜凭借自已调查员的身份,通过巧妙的话术与相关人员沟通,顺利套取到了白若水的精确位置信息。一下车二人就马不停蹄奔向目的地,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白若水的住所。
白若水家也算小有钱,竟单独住在郊外的一套大别墅里。只是这别墅似乎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呈现出一幅衰败的景象。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四周杂草丛生,肆意蔓延,原本精致的花园小径已被掩盖,只剩下几块隐约可见的砖石,还在倔强地证明着它曾经的存在。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虑:如此荒凉的景象,真的会有人居住吗?阿夜伸出手,按下了门铃,清脆的铃声在寂静中回荡,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表明身份,那沉重而又略显沧桑的大门竟缓缓地自动开启了,发出一阵低沉的“嘎吱”声,仿佛白若水正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二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踏入杂草丛生的花园。一阵的寒风吹过,草木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阿夜小心翼翼地脚下寻找脚下被杂草覆盖的石板路,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水池旁。水池里的水浑浊不堪,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池中的喷泉早已停止了运转,只剩下干涸的喷头和几缕枯黄的藤蔓缠绕其上。
余悦忍不住吐槽道:“白若水家是破产了吗?这里怎么跟个荒地一样。”
二人在荒芜的庭院中艰难前行,终于抵达了别墅门前。那扇大门极为厚重,透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此刻紧紧关闭着。他们满心疑惑,只好再次抬起手,重重地敲了敲门。
少顷,从别墅的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在空旷的建筑内形成阵阵回响,让人不禁有些紧张。随着脚步声来到门前,紧接着,门轴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打破了周遭的寂静。门缓缓被拉开,大厅里漆黑一片,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了大口。就在此时,一个长发身影悄然探出了头,在黑暗的映衬下,那身影宛如传说中的“女鬼”,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把两人吓了一跳。
“女鬼”猛地将遮面的长发地掀开,调皮地冲二人嘻嘻傻笑。阿夜和余悦瞬间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锁定眼前之人。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一抹难以抑制的惊喜涌上心头,那人不正是江心语吗!
“江心语!你怎么在这里?!” 二人齐声惊呼,话语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狂喜。他们紧紧拥抱住江心语,仿佛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稍一松手便会消散。这段日子以来,各种意外与危机接踵而至,他们自顾不暇,只能将对江心语的牵挂深埋心底,根本抽不出时间前往起始地探望。
万万没想到,如今江心语竟奇迹般地出现在眼前,病情显然已大有好转。她面色虽仍带着些许病后的苍白,却已难掩眼中的灵动与活力。吴夜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交织缠绕。一时不知该不该将她病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她,尤其是黎度的死。
江心语敏锐地捕捉到阿夜那一瞬间的犹豫,她嘴角轻扬,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暖笑意,伸手轻轻拉过二人的手,说道:“先进来再说吧。外面冷,别站着了。”
余悦却没有挪动脚步,而是满脸惊奇地指着自已,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江心语,你知道我是谁吗?”此刻他仍是一身女装,江心语应该认不出他才是。
江心语微微歪着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故意上下打量了余悦一番,然后调侃道:“哟,这不是那位身高比我矮一点点的余‘小姐’吗?我说,你这变装也太失败了,我一眼就认出来啦。”
余悦听到这话,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下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咧开嘴笑了。很明显,江心语能如此轻松地打趣,还准确地叫出自已的名字,就说明她的意识已经恢复正常了。余悦心中顿时被惊喜与庆幸填满,犹如一束明亮的光照进了长久阴霾的世界,将这一路奔波的疲惫与内心的担忧瞬间冲淡了许多。
二人满心疑惑,紧紧跟随着江心语踏上了二楼。楼梯的木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清晰。阿夜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困惑,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脱口而问道:“心语,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和白若水认识吗?你们怎么住在这种荒凉的地方?你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心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满是疑问。不过要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可能得花上不少时间呢。你们且跟我来,只要见到那些人,你们就什么都明白了。”说罢,她加快了脚步,向着走廊的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