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混混们凶狠无比,举着砍刀朝赵沧澜冲了过来,跟黑帮火拼似的,吓得围观群众缩起了脖子。
“我滴妈呀!”
司机惊骇大叫:“那年轻人怎么还不跑啊,打架要懂得动脑子,不要硬抗,笨死了,再不跑就被剁成肉酱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投向车里的男人,这男人淡定得很。
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能有这份气度是很难得的。
这男人可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也不是镇里的企业家,他是江洲镇的一把手镇委书记陆遇川。
陆遇川书记调到江洲镇还不到两年,新官上任,本想大刀阔斧大干一场,走访调查以后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更何况,还有与他有一直不对付的老镇长黄良,此人倚老卖老,处处跟他针锋相对。
这事以后再说。
陆遇川书记拿起身边的保温杯,慢条斯理抿了一口,透过车窗,看向远处的赵沧澜。
只见赵沧澜气定神闲,看混混的眼中似乎露出一丝戏谑。
“小李,你跟我多长时间了?”陆遇川书记悠悠问道。
司机脱口而出,“差不多两年了,如果不是您,我现在还在开大货车呢。”
“两年了啊,时间不长也不短,我来到江洲镇也才堪堪两年,你给我开车两年了,怎么还跟个木头似的。”
司机跟个木头似的愣着不动,聆听镇委书记的教诲。
陆遇川点了点自已的脑袋道:“你脑子是装了浆糊了吗?记住,凡事,不仅要用眼看,还要用心看,就像你开车,没有十足的把握,你敢给我开车?”
“生命是可贵的,人家也不笨,那小伙子要是心里没底,早就溜了,没有人会拿自已的命不当回事。”
司机听书记一番话,胜读十几年书,挠着脑袋点点头:“书记的话,我最爱听。”
扭头去看那块工地时,只见赵沧澜勇猛无比,动作快如闪电。
眨眼之间,便冲到混混群中。
凭借着精妙的格斗技巧,出手如同鬼魅。
他巧妙地避开了砍刀的攻击,同时精准地攻击混混的要害。
远远围观的老百姓发出一阵阵惊呼。
“太好了,我看这些混混不爽已经很久了。”
“打打打,打死他们丫的。”
“不要报警,千万不要报警,谁报警谁就是人民公敌。”
“对,120也不能打。”
“他妈的,看得我热血沸腾,有谁跟我一起去帮那小伙子?”
“得了吧,你去只会帮倒忙,你当啦啦队就好了。”
……
司机亢奋起来:“书记,你果然独具慧眼,混混们算是踢倒钢板了,我对你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
“不要拍马屁。”
陆遇川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不管这小伙子是哪里人,我要定了,要是把他放到综治办,我们江洲镇就太平了。”
混混们打红了眼,非要砍死赵沧澜不可,他们就不信这个邪,那么多人打不过一个手无寸铁的。
赵沧澜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在混混之间来回穿梭。
每一个动作都充分诠释了什么叫暴力美学,每一个拳头的起落都充满了力量,每一个步法都销魂至极。
混混们从主场的凶狠,变成了无能的愤怒。
从无能的愤怒,变成了鬼哭狼嚎的恐惧。
混混们手上的砍刀一一被赵沧澜夺下,场面一片混乱,一个个哀嚎连天。
司机谨记陆书记的教诲,远远观察了赵沧澜许久,忽然面露异色,猜测的说道:“书记,你看那个小伙子,像不像赵沧澜?”
半个月前,司机开车送陆遇川书记到人事厅取材料,遇见了军转办的王处长。
王处长对于赵沧澜的事心中有愧,于是跟陆遇川提起了赵沧澜。
说赵沧澜分配到了你们江洲镇,下个月报到。
他是这批军转干部最年轻的,在部队是特种兵连长,身高一米八左右,理着寸头,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要认错了。
王处长甚至还殷勤地请陆遇川书记吃了一顿。
席间还说赵沧澜为人做事光明磊落,身手不凡,是个出色的年轻人,请陆书记多多关照一下。
从头到尾,司机小李都是陪在陆遇川书记身边的。
今天,在看到赵沧澜教训小混混,又想起今天正是赵沧澜报到的时间时,忽然想起了这一件事。
陆遇川书记皱了皱眉头,端详了赵沧澜好一会,一米八,寸头,军人气质,身手不凡,猛一拍大腿道:“就是这小子。”
此时,赵沧澜最后一拳砸在了一个混混的脸上,混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整个工地为之一静,随后一片掌声响起,平时被欺负惯了的老百姓,像过节一样欢呼起来。
赵沧澜站在工地中央,呼吸平稳,表情淡然,仿佛刚刚只是一场轻松的热身。
混混们全趴地上,横七竖八的,一个个面颊淤青,鼻梁扭曲,痛苦地呻吟。
陆遇川长长呼出口气,面色凝重。
他身兼综治办主任,屡屡拿这些小混混没办法,镇里警力又有限,他们的爹娘又刁民。
镇长黄良就以这个事为由搞他,有事没事就给县领导打小报告。
说江洲镇的治安问题,严重影响了招商引资,阻碍了经济发展,还指责陆遇川作为镇委书记不称职。
现在赵沧澜调到了他们江洲镇,真是天赐良机,正好把他安排到综治办,以暴制暴,看看这些小混混还有活路没有。
整治了这些小混混,镇上太平,看黄良这个老杂毛还能憋出什么鸟话来。
话说副县长袁呈序真是个煞笔,赵沧澜这么优秀的人才放着不用,偏要把人家发配偏远乡镇,脑子简直被门挤了。
“书记,黄良这个人,阴险的很,当了三十年的镇长上不去,老书记调走了,他本以为能升上去,没想到你调过来了,年纪轻轻压在他头上,他哪里能忍?所以拼命地给你使绊子。”
司机小李说道:“现在,他看着你年轻,没他有资历,就想把你架空,他控制着镇里的财政权与人事权,要是赵沧澜到了镇政府,保不准把赵沧澜拉到他的阵营,我们就孤掌难鸣了。”
在官场中,司机与秘书都是领导的亲信,司机更甚,简直就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
陆遇川年轻有为,也是个颇自负的人,哼一声道:“我是一把手,我怕他个鸟!”
他催促司机:“小李,你快去把赵沧澜叫过来,中午我要在大表姐家摆一桌,给他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