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郡主突然出现在公主府,府内的下人们都激动坏了,这些年郡主从未回公主府住过,让他们觉得有愧于公主的嘱托。
府医给五月仔细检查完头部后,又帮她检查带回的两瓶药。
激动的说:“郡主,这两瓶药比属下配置的要好百倍,相信用不了几日,这额头便能恢复如初。”
管家和嬷嬷对视一眼,两人同样松了口气。
五月嗯了一声,待府医离开后,画了一张图纸交给管家。
“今晚叫赵工选个好材料照着图纸做,明早派人去城西别苑,藏在主院葡萄藤下。”
“嬷嬷,把这两年送给魏谦的礼单账册准备好,放到马车上,明早我要进宫。”
“是,奴婢/才领命。”
二人恭敬行礼,管家离开,嬷嬷留下伺候郡主洗漱。
“我今晚穿回来的衣服洗干净,用紫藤花香熏一下,我要拿去还。”
“还要派人去找桃溪,把她带回来。明天还要还李大人的马,哎,事真多。”
嬷嬷笑着回应道:“郡主今天遭了罪了,莫要太过操心,交给我去办,你早些休息吧。”
待房间只剩五月一人后,她盘坐在床,双手自然放在腿上,在心中呼唤战魂的名字。
耳边除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便再无其他反应。
半个时辰后,依旧毫无反应,五月呆愣着,看着双手陷入疑惑、担忧。
明明当时感受到清风的能力,为何战魂空间却感应不到。
丧丧的走到桌边,单手支着下巴,颓废的瞪着烛火,思绪一下子飘到拥有战魂的那天,还有与战魂相处的点滴。
心间不免有些懊悔,当初在爆炸前就该狠心断开契约,这样战魂们还有一线生机,此时,甚至不知它们身处何地,是否安全。
五月紧咬下唇,她知道现在不是怨天尤人、后悔的时候,她得想办法解开谜题才行。
心情稍稍平复一些,她叹了口气,伸手去掐蜡烛上的小火苗。
说时迟那时快,火苗如同着了魔般从指尖燃烧全身,五月赶紧在地上来回滚动灭火,可火焰却黏着,越来越旺。
哗啦~~
凭空降下倾盆大水将火焰扑灭。
五月整个人又成落汤鸡,最后直接躺尸,呆看房顶。
呼啦~~
微风拂面,带着暖意的风将湿漉漉的人吹干,还调皮的将头发吹成杀马特。
之后,五月被迫轮流体验了免费洗剪吹服务,继续生无可恋的躺尸。
虽感受到火、水和风战魂的气息,但还是无法感应与空间的连接。
感受到火,是因为自已触摸了蜡烛火苗;水,则是在马车喝了茶;风,是因为当时袁柔袭来的掌风。
五月大喜,从地上跳起来。
她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要感触到战魂对应的属性,应该能连接战魂空间。
不管行不行,先试了再说。
她本有十个战魂,那些年与敌人交战,失去了5个,如今只剩下5个,分别拥有雷、火、风、水和木的能力。
还剩雷和木了,木好整,这雷,不会要她去被雷劈吧?
走到窗前,指尖轻柔的抚摸着花盆中的紫藤花,转眼间,紫藤花长大一分,长势繁茂许多,就连花朵都多开了不少。
四月的紫藤花是最美的,五月莞尔一笑,格外爱惜的抚摸着。
可,谁又知道它的另一面呢。
她就是喜欢,仿佛刻在骨子里的喜欢。
次日一早,五月吃着早餐,快吃完的时候,嬷嬷走了进来。
“郡主,袁小姐来访,特为昨夜之事祈求您原谅,如今正跪在府外,引来不少百姓议论呢,说您......”
嬷嬷恨的咬牙切齿,从那些百姓口里说的污言秽语,简直污了郡主的耳朵,太难听了。
五月看着嬷嬷那张差点被挤成苦瓜的老脸,好笑的站起身,朝府门口走去。
正好听到袁柔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已的错误,并诚恳的跪下道歉,然后引发百姓声讨郡主以权压人、心思恶毒等等罪状。
小伎俩罢了,五月完全不在意,现在敌人多得意,稍后他们就有多失意。
停在袁柔跟前,俯视她的发顶笑着说:“大姐跪着做什么,我原谅你了,大伙都散了吧,若是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去慕府周边人家或者兵马司那儿打听打听,挺有趣的。”
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世人愚钝,善于随波逐流罢了。
直到马车走远,袁柔才晃荡的站起来,看向远去的马车,通红的眼眶一片恨意,都是这个贱人害的,她要将她碎尸万段。
……
常德大总管后背依靠在柱子,脑袋低垂着,时不时晃动下。
“常公公,皇帝舅舅在御书房里么,我想见他。”五月戳了戳他的肩膀,试图将他喊醒。
常德猛地睁眼,见郡主站在面前,心道完蛋了,被发现打瞌睡了,吓的他跪到地上请安,身体抖成帕金森。
五月摸摸自已的脸蛋,有这么可怕么?她可是轻脚轻手的呢。
此时,御书房内传来沉稳的男声:“让永安进来吧。”
五月踏进御书房,观察四周,御书房没啥变化,直到视线落到御案后的中年男人后,心口莫名有些酸楚。
几年未见,明元帝老了许多,头上都长了些许白发,眼角也爬上了鱼尾纹。
坏消息:皇帝舅舅似乎看起来有亿点点生气?
五月赶紧老实的行礼,摆出一副乖巧模样,带着委屈的口气:“皇帝舅舅,永安错了,求舅舅惩罚。”
常德站在一侧,忍不住偷偷打量郡主。
这两年郡主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极少进宫,除了奉旨外就是为了男人而来,见皇上的态度极其小心翼翼,恭敬的不像话,仿佛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还有,那性格也是变的极大。
记得有次他给皇上找丢失的珠子时,不小心挡了郡主的路。
当时郡主好像有心事,他立马跪地认错,以往这些小事,郡主心胸宽广不予追究,然后会调皮的坑他的银子做歉礼。
但那天郡主竟气的踹了他,还骂他狗奴才,虽然事后还莫名其妙给他道歉。
类似这样的事还有两三次来着。
这种不对劲,让常德免不了想起鬼故事,也不知皇上感觉到没。
明元帝犀利的眼神盯着五月,见她站在那儿,脊背挺直,低着个头双手抱拳,不似这两年恭恭敬敬跪地行礼。
片刻后,视线落在桌上的书页,上面是未来20年东陵发展计划书,安裕公主执笔。
“说吧,何事?”
“皇帝舅舅,永安被骗了,永安错在眼盲心瞎,错信伪君子,钱财被骗走了,求舅舅给永安做主。”说完还假惺惺的用袖子擦眼睛。